裴砚舟看着她这副明明在乎却要装出凶巴巴模样的可爱神情,心底那点因外人而残存的冷意瞬间被驱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满的柔软、爱怜和被她“威胁”的愉悦。
他低头,精准地捕获住她那张不饶人的小嘴,给了她一个绵长而深入、带着安抚与占有意味的吻。
直到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他才稍稍退开,额头亲昵地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鼻尖,呼吸交融。
声音低沉,带着笑意:“遵命,我的长官,保证守身如玉,严于律己,只招你这一只……最厉害、最漂亮、也最凶的小蜜蜂。”
房间里,温情脉脉,爱意流淌,将门外曾有的那点微不足道的风波彻底隔绝,只剩下属于彼此的安稳与甜蜜。
家属院的生活恢复了往日的节奏,但某些暗地里的东西,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师部办公楼里,二团团长林长征看着手里一份关于近期作战演习总结的报告,眉头紧锁,却并非全因报告本身。
他那不成器的女儿林菲菲回家哭诉的那番遭遇,他早已从不同渠道了解得清清楚楚。
他自然是恼怒的——恼怒裴砚舟的不识抬举,不顾及多年同事和上下级的情面,竟然如此当众给他女儿难堪,几乎是指着鼻子羞辱!
这让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但更多的,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恼火,自己那个被惯坏了的女儿。
他林长征在部队摸爬滚打几十年,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绝非蠢人。
他太清楚自己女儿那点小心思和被宠坏的性子了。
跑去人家家门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羞辱一个堂堂正正娶进门的妻子,还是用那么低级愚蠢的方式。
这简直是把他林家的脸和她自己的脸凑上去让人打。
还有那个叫谢清禾的女人,他虽没有见过本人,从女儿与她的交锋中这么轻易就败下阵来,他就知道对方绝非善茬。
还有那番当众的警告,滴水不漏,狠辣老练,直接把所有后路都堵死了,还抬出了”烈士遗孤”和”可能存在的打击报复”这面大旗。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谁接得住,这根本不是一个普通姑娘能有的心机和胆识。
“蠢货!真是蠢货!”
林长征低声骂了一句,不知道是骂裴砚舟的不留情面,还是骂自己女儿的愚蠢冲动。
他烦躁地放下报告,揉了揉眉心。
冷静下来权衡利弊,他发现自己处境极其尴尬和被动。
是,他在职位上现在是比裴砚舟高了那么一点。
可裴砚舟才多大,不到二十五的正团职营长,战功赫赫,全军瞩目,正是年富力强、前途无量的时候。
而他林长征呢,都四十五的人了,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待了好几年,下一步能不能再往上走,充满了变数。
这个年纪,一步踏错,就可能彻底止步于此,甚至……他不敢深想。
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了女儿争风吃醋惹出来的破事,去动用关系打压一个如日中天的年轻军官,先不说裴砚舟在军中的根基和上层对他的看重,光是谢清禾那番”如果裴砚舟受到不公待遇就算在林家头上”的公开言论,就足以让他投鼠忌器。
那天在场听到的人不少,这话肯定已经传开了。
他现在但凡对裴砚舟的工作使一点绊子,哪怕做得再隐蔽,只要裴砚舟那边出一点问题,所有人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林长征公报私仇。
这口黑锅,他可背不起,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女儿,赌上自己的政治前途。
这笔账,他怎么算都觉得亏大了。
更何况,谢清禾烈士遗孤的身份,以及她那个”职务更高”的哥哥(虽然不知具体是谁,但宁可信其有),都是一层无形的保护伞。
动了他们,引发的连锁反应难以预料。
林长片只觉得憋屈,无比的憋屈!
林长征只觉得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咽不下又吐不出来。
他这辈子还没这么窝火过。
最终,所有的怒火和憋屈,都化为了对自家女儿的严厉管教——他将林菲菲狠狠斥责了一顿,严令她再也不准去招惹裴砚舟夫妇,甚至暂时限制了她的出行。
于是,在师部大院或路上,偶尔遇到裴砚舟时,就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林长征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主动先打招呼:“裴营长。”语气甚至还得尽量显得平和。
裴砚舟则是标准的敬礼,态度不卑不亢,语气公事公办:“林团长。”
看不出任何异样,仿佛之前那场冲突从未发生。
但两人眼神交汇的瞬间,那短暂的停顿和空气中弥漫的微妙尴尬,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林长征几乎是用了毕生的修养,才压下心头那股翻涌的憋闷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
他忌惮的,不仅仅是裴砚舟未来的潜力,更是那个看似温婉、却能一句话将他架在火上烤的谢清禾。
这一局,他林家女儿输得一败涂地,连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暂时隐忍下来。
所有的算计和不满,在绝对的实力、清晰的逻辑和对方豁得出去的架势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那日林菲菲登门的挑衅,如同冬日里一场突兀的冰雹,来得猛烈,去得也快。
涟漪虽渐平复,却让谢清禾更清晰地窥见了平静水面下可能潜藏的暗流与礁石。
不管是前世作为运筹帷幄的黑道千金,还是今生决定与裴砚舟并肩而行的伴侣,谢清禾的骨子里都刻着一个信条,真正的安全感,永远源于自身。
依附他人得来的庇护,如同建筑在流沙上的城堡,看似华丽,却经不起真正的风浪冲击。
裴砚舟给予的爱与呵护,是她疲惫时可以安心停靠的温暖港湾,是她前行时最坚实的后盾。
但这绝不意味着她要收起自己的船桨,完全依赖他的航行为自己遮风挡雨。
男人的钱,她可以坦然管理,用于经营他们共同的小家,这是夫妻间的信任与责任共同体。
但若因此失去经济独立的能力,便等于无形中让渡了部分自主权和立于人前的底气,这是灵魂深处带着傲骨与野性的谢清禾绝无法容忍的。
别墅地下室里有父兄为她准备作为嫁妆的大量黄金珠宝,还有地府补偿给她的大,这些加起来都是一笔巨额财富。
感谢?楠楠?!!!梧桐宫的海藤瞬,想要个强大的空间,以时光代跑、白驼山壮骨粉……等等的宝子们,~~~爱你们哦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