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是最好的保护色,云清穿梭于各个仓库之间,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收完仓库就是车间,这里的机器都在日夜赶工,无数的华国工人在各个机器间穿梭,佝偻的背影,让人心酸。
云清从空间里取出自制的迷雾弹,一个个的将这些带有迷药的烟雾弹扔进车间,然后落下电闸。
几分钟后,接二连三的“扑通扑通”倒地声响起,云清迅速进入车间,将那些机床收进空间。
阿财已经在外面杀疯了,他速度极快,小鬼子还没看清他的影子,就已经倒下了。
匕首的寒光一闪,就是一头畜牲。
这里光守卫就有一千多人,多亏这是机器人,若是血肉之躯,怕是得累死。
主仆俩配合默契,一个收东西,一个杀人。
车间里的那些鬼子工程师,云清也没放过,这都是技术人才,他们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战争,却加快了战争的脚步,同样该死!
“砰砰砰!”枪声响起,紧接着就是预警的哨声。
“阿财暴露了!”云清心里想着,加快了脚步。
若不是这里还有那么多的国人,云清早就用炸弹了。
最后除了炼钢厂云清没有搬空,其余分厂的车间都被他光顾了一圈。
然后加快速度往阿财的方向跑。
云清赶到的时候,阿财正在一个仓库的房顶,四周围过来的鬼子密密麻麻,里三层外三层的。
他直接在阿财斜角的房顶上,架起重机枪,按下扳机,一串火花倾斜而下,伴随着“哒哒哒”的死亡之音。
“阿财,扔手榴弹,准备撤退!”
云清在意识中给阿财传音。
“好的,主人。”
只见一枚枚手榴弹扔入人群,爆炸声伴随着哀嚎声,奏响欢快的小夜曲。
眼看着围过来的鬼子越来越多,尸体和伤员也越来越多,主仆二人快速的交替撤退,跳出兵工厂的围墙后,快速的换上鬼子的衣服,融入搜捕的大军。
云清有神识作弊,听见脚步声就开枪,反正除了他和阿财都是敌人,绝不可能误伤。
鬼子听见枪声立刻还击,不得不说,关东军的战斗力是真的强,反应时间都不超过三秒,就能准确做出判断。
等两边的鬼子打起来,云清二人便撤了,再次寻找下一个目标。
你们慢慢打吧,拜拜啦您嘞!
这一夜,整个奉天城四处都是枪声,东城的枪声还没停,南城又交上了火,紧接着西城也响起了爆炸声,随后北城也打起来了。
总之,处处是敌人,又处处没敌人。
看他们打的你来我往,热火朝天的,云清嘿嘿一笑,和阿财回了酒店。
小鬼子打出了真火,谁也不服谁,黑灯瞎火的,根本不知道对面是自己人。
这样的结果就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守城的小鬼子直接减员一半儿,还都是自己人打的。
“八嘎!你们是猪吗?开枪之前都不看对面是敌是友吗?!”
铃木康季在奉天司令部里大发雷霆,文件撒了一地,家具都被砍成了两半。
城里的驻军有一万人,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减员一半,兵工厂也瘫痪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关东军司令部交代。
“三浦将军,你有什么要说的吗?”铃木问特务机关长三浦敏事。
三浦老鬼子看着手里的丝帕,说道:“咱们遇到对手了,这彼岸花从华中到华北,如今又来了东北,每一次总能让我们损失不小。
从现在开始,全城戒严,一定要把这个该死的彼岸花抓到,一雪前耻!”
三浦说话的时候,差点把牙咬碎了,以前他还笑话华中和华北方面没用,现在他才明白,这对手有多难缠。
五千多士兵伤亡,却连个影子都没见到,这简直是耻辱。
“司令部肯定会问责的。”铃木颓废的说道。
三浦看了他一眼,“那也没办法,只有抓到彼岸花才能将功赎罪,反正也不是我们一家丢人,华中不是早就丢过了吗?”
铃木都不知道该说三浦是心大还是乐观。
奉天全城戒严,但这对云清来说屁用没有,他早就出城踏上了去哈市的路。
这次上路的只有云清一个人,阿财“受伤”了,在恢复仓里治疗呢,外面的一层仿真肌肉,都成筛子了,好在里面的金属层没有伤到,不然还得给他“动手术”。
“唉,真是为难他了。”云清心想。
一个人扛住上千人的围攻,也挺不容易的。
云清这一次没有选择走大路,而是一头扎进了山林,如果能有幸遇到抗联的兄弟,就给他们留下些物资,那么多武器,不拿出来用,简直就是浪费。
初春的关东山岭,是一幅正在缓慢苏醒的巨幅画卷。积雪从顽固的白色退让成斑驳的灰黑,在山阴处还残留着寒冬的余威,而阳坡的泥土已然裸露,渗着融雪后的湿气,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黏腻感。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在枯枝、败叶和湿润的泥土上搜寻着任何不寻常的印记。
他寻找的不是野兽的足迹,而是人类的——那些属于“他们”的痕迹。
他会在背风的石砬子下仔细探查,用手指捻起冰冷的灰烬,放在鼻尖轻嗅。
普通人取暖的柴火灰和长时间烘烤粮食、甚至掺杂了某些植物根茎燃烧后的气味是不同的。
观察着路边灌木的断口。新鲜的、带有特定角度的折痕,往往意味着有人匆忙经过,而非动物撞断。
尤其留意那些看似天然的“路标”。比如,某棵老松树特定高度上的一块树皮被轻微刮掉;三块叠放的石头,最上面一块的倾斜角度……
这些都是抗联队伍之间,或者与地下交通站约定的、极其隐晦的联络信号。
他懂得一些,但并非全部,只能凭借经验和直觉去猜测、验证。
就在他翻过一道山梁,沿着一条封冻的小溪边缘艰难前行时,突然,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侧后方山坡的灌木丛中,一丝极其微弱的反光——那是金属在阴天散射光下的冷硬光泽,绝非自然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