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喜悦总伴随着失去袍泽的悲鸣,一座座坟冢诉说着那场战斗的惨烈。
这里是一座荒山,被云清改造成了忠烈陵园,只要大齐还在,这里的每一位忠烈都能享受供奉和香火。
大业未成,收拾好心情的齐家军,继续北上。
于此同时,齐则的大军已经到达直隶城下,几乎没有什么战前叫骂,他直接下令攻城。
齐则深知他这里每耽误一刻钟,身后的李铁牛就多一分压力,齐国的将士就多一人送命。
在箭阵掩护下,一小队士兵两个配合,一人举着盾牌,一人抱着一个麻布包,快速往城墙方向靠拢。
到了城下,迅速拿出火折子,好像点着什么,就飞也似的跑了回去,就算被弓箭射倒,也会在第一时间往前爬,就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就在城上士兵纳闷的时候,只听一阵冲天巨响,脚下的城墙竟也跟着晃动,很多士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乱石砸中,再也没了呼吸。
“这震天吼的威力真大啊!”齐则身边的副将张大嘴巴,一脸的震惊。
没错,齐越给炸药包取了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震天吼!
“众将听令!攻城!”齐则一声令下,齐国士兵如潮水般向前杀去,喊杀声不绝于耳。
城墙被炸开一个大大的缺口,那高大的城墙再也挡不住齐国士兵的脚步,很快,士兵们占领了城墙,开始向城中推进。
齐则站在直隶的署衙前,看着被士兵们绑成粽子的大小官员,作恶多端的直接下令斩首,清正的官员则是劝降,如果实在不识时务,齐则也不会惯着,成全他的忠义。
就在齐则整顿直隶府的时候,周牧的铁骑也已经到了京师城下。
骑兵一路过来,京城外围都已在掌握之中,吴国现在能组织起来的军队只有不到两万人,都是吴皇的精锐。
此时他正站在城墙上,目眦欲裂的看着周牧,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就是这个人,如同鬼魅般率领铁骑突然出现,如今兵临城下,将他逼成了困守孤城的囚徒。
“周牧……”两个字从吴皇的齿缝间挤出,带着血腥气。
他心心念念得来的皇位,此刻仿佛只剩下身后这座孤零零的皇城,以及脚下这两万誓死效忠的御林军。他们是吴国最后的脊梁,也是他手中最后的赌注。
一股暴戾的血气直冲颅顶,他仿佛能想象到牙齿嵌入仇人喉咙的触感,能品尝到仇人滚烫的鲜血。
然而,在这蚀骨的恨意之下,是一股更深的、帝王绝不能显露的寒意:为何他的大军溃败得如此之快?那些他亲手提拔的将领,此刻又在何方?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仿佛已经混杂了硝烟与血腥的味道。他回头,望向城内仅剩的两万精锐,他们坚毅的眼神是这末日图景中唯一的光。
他知道,自己和国家的命运,都将在这最后的城墙之上,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周牧也明白,他没有时间拖延,大手一挥,几十辆战车缓缓推进,投石机的臂手已经压下,麻包样的震天吼早已装填完毕,旁边举着火把的士兵,目光如炬,等待着将军的命令。
“放!”周牧一声令下。
“呲呲”声响起,一个个带着火花的麻包向着城墙飞去!
“轰隆隆!”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脚下的大地都跟着颤动。
操纵战车的士兵们,不断的调整着角度,希望能打的再准一点,争取把那个明黄色的身影,一起埋葬在废墟之下。
吴皇已经被眼前的场景震呆了,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能看到飞起的石块和带血的残肢断臂。
“这到底是什么武器?难不成他齐越真有天雷助阵?”吴皇傻愣愣的被亲卫们护着走下城墙。
“陛下,臣等这就护送您离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侍卫在吴皇的耳边大喊。
可他就好像一句也没听到,看着着火的街道,疼的满地打滚的士兵,心中一片悲凉。
“你们逃吧,朕不走了,就在这里等着齐越,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出现在朕的眼前。
哈哈哈,枉我苦心经营数十载,却抵不过一句天命所归!”吴皇状如疯癫,他的心死了,那齐越定是天命之子,不然怎会有如此厉害的武器?
“陛下,咱们回海上去,只要入了海,就是齐越也拿您没办法,咱们还有重来的机会!”侍卫们苦口婆心的劝道。
“还有机会?”吴皇像个急于得到确认的孩子。
“有机会!陛下,就让臣等护送您离开吧!”
“好,咱们走!”
能活着谁也不愿意死,况且海上还有那么多岛屿,他还能重整旗鼓,再打回来!
吴皇能想到的事,云清自然也能想到,而且,他可是觊觎吴皇那支舰队很久了!
“陛下,那吴皇是海盗出身,必会往东逃窜,绝不能让他回归大海,必须要把他拦在港口,否则不亚于放虎归山,再想找到他,可就难了!”
这是云清对齐越说的话,齐越深以为然。
“你带着铁牛去吧,记住,朕在吴国的皇宫给你准备好接风宴!”齐越担忧的看着云清。
这意思他懂,是怕自己死在战场上,云清温和一笑,“陛下,您可不能只准备接风宴,还有臣的婚宴。”
“哈哈哈,好,待你凯旋,朕定会给你和嫣儿办一场盛大的婚礼!”齐越说道。
在齐越跟齐则汇合后,云清便带着李铁牛一路往东,直奔出海口。
“铁牛,传令下去,日夜兼程,务必尽快赶到港口,让火头军做好后勤保障,让将士们保持体力。”
云清直接吩咐李铁牛。
“是,丞相大人。”
自从云清在战场上救他一命,这货就成了自己的小迷弟,那叫一个崇拜。人怎么就能优秀到这个地步呢?不仅书读的好,武功也好。
李铁牛觉得云清肯定是神仙下凡,不然怎么什么都会呢?若不是时机、场合都不对,他恨不得立刻拜云清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