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跟着云清在城门换岗时,就已经埋伏在太庙,带领的都是楚家亲卫,只有一千多人,其中四分之三都是机器人。
外城交给京营,四大营的兵力,除了楚敬在外,剩下的三营都被管控,那些二世祖们,也被看管起来,杀是不能杀的。
现在最大的阻力就是禁卫军,除了永寿帝的铁杆,也都被云清拿下,互相牵制着,也能争取一些时间。
永寿帝的銮驾从皇宫出发,随行的文武百官跟在后面,大部队浩浩荡荡往太庙而去。
太庙和国师府毗邻,离的并不远。
传令兵监控永寿帝的行程,随时来报。
“父亲,儿子想做先锋。”楚牧小声的说道。
“好,必杀名单已经给你了,莫要有漏网之鱼,宁可错杀,绝不放过!”云清命令道。
“是!”楚牧应下后,抽出佩剑,看着远处正往太庙而来的队伍,眼中杀意尽显。
看着大部队进入包围圈,楚牧手中的长剑猛的挥出,一支烟花冲天而起,在半空中炸响。
“杀!”喊杀声四起,亲卫们向着太庙杀去。
“不好!有人谋反!护驾!护驾!”永寿帝此时也慌了,大喊着往侍卫的后面躲。
永寿帝带来的禁卫军,要么是他的死忠,要么就是家族性命在他手里捏着,都拼命阻挡。
可惜,他们面对的是训练有素的亲卫,还有不知疲倦的机器人。
很快,太庙外围的禁卫军便被清理完了。
看着眼前的朱红色大门,楚牧下令:“撞开!”
太庙朱门被巨木撞开的刹那,楚牧提着染血长剑踏入,玄铁盔甲上的霜花与殿内香雾相撞,凝出的水珠顺着甲缝滴落,在金砖上砸出细小的湿痕 。
百官哗然四散,有护驾侍卫抽刀扑来,却被楚牧身后的将士利落制服,兵器落地的脆响中,唯有龙袍加身的永寿帝僵在太祖神位前,祭天玉圭“当啷”坠地,碎片四散。
云清跟在侍卫们的身后,缓缓进入太庙,这一战根本就不用自己出手。
“逆贼!太庙乃先祖灵寝之地,你敢在此造次!”永寿帝退到供桌后,撞倒青铜祭鼎,肉块与碎片散落如破碎山河。
云清环视上首的牌位,目光扫过太祖“休养生息,勿扰百姓”的遗训碑。
声音沉得震耳:“惊扰太祖的是你!为了你的修仙梦,农户卖儿鬻女填赋税,守边将士断粮冻毙,你配站在这吗?”
永寿帝抓起案上的青铜酒樽砸来,云清侧身避开,刀刃顺势架上他的脖颈。
供桌前的烛火猛地跳动,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壁上,一个狼狈蜷缩,一个挺拔如松 。
“你果然有异心!”永寿帝目眦欲裂的说道。
“被你逼得。小牧,杀!”云清直接给楚牧下令。
多亏这是祭祀太庙,皇族来的还挺全乎,就是上朝都未必能凑这么全。
楚牧带着亲卫,将围起来的皇族,一个不少的都杀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样的傻事,云清可不干。
永寿帝看着皇族一个个的倒在血泊中,疯狂大喊:“楚云清,朕要诛你九族,朕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呵,你没有做鬼的机会了,天理昭昭,自己做的孽,总会还的。”云清就是要他看着自己的族人被一个个的杀死,以后就是想翻盘都没机会。
“哦,对了,历代先皇们留下的财富,臣已经笑纳了,真是太感谢了!”云清又在永寿帝的心上捅一刀。
“你…你是如何得知?”永寿帝惊讶的看向云清。
“呵呵,你猜?”
就不告诉你,气不气?
当最后一个皇族倒下的时候,云清开口:“陛下,你也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了 。”
说完手腕微沉,长刀划过的瞬间,大禹王朝也画上了句号。
殿外的晨光穿透窗棂,落在云清染血的盔甲上,他听见殿外将士齐声高呼“国公威武,天下安定”,声音震得太庙的烛火久久不息 。
群臣们看着云清,闻着浓郁的血腥,都明白一件事,这天下异主了。
一个个都识时务的跪在血水里,大喊道:“国公爷拨乱反正,还天下朗朗乾坤,请国公爷继皇帝位!”
“请国公爷继皇帝位!”
一阵阵声浪从太庙传出,回荡在整个京城的上空,一个崭新的王朝开始了!
大年初一,又称岁旦。
晨光刺破云层,丹陛之上,云清玄色龙袍曳地,十二章纹随着他沉稳的步履微微晃动,赤舄踏过三层汉白玉基座,每一步都似踩在百官屏息的心跳上。
“吉时到——”钦天监监正苍老的嗓音划破寂静,丹陛两侧的三百六十名羽林卫同时举枪,枪尖寒光直刺天际。
云清缓步走上须弥座,接过内侍双手奉上的鎏金盘龙宝玺,指腹抚过玺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篆刻,掌心瞬间覆上一层温润的凉意 。
阶下文武百官身着绯色、青色朝服,按品阶整齐排列,此刻齐齐俯身,汇成震耳欲聋的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撞在太和殿的鸱吻走兽上,又折回广场,惊起檐角铜铃阵阵清响 。
云清抬手,说道:“平身”。
目光扫过阶下躬身的群臣,“朕谨承天命,顺膺人心。以渺渺之身,荷百神之眷,膺四海之托。
当此乾坤交泰、岁律更新之日,祗告于皇天上帝、后土神只,即皇帝位,立国大昭,建元弘基。
惟以三事昭告天地:
一曰法昊天以勤政,鸡鸣问政,夜分览章;
二曰效后土以养民,轻徭薄赋,劝课农桑;
三曰追往圣以隆治,兴庠序,礼耆贤,开言路。
诏下之日,日月重光,山河增辉。大赦殊死以下,赐民爵一级,鳏寡孤独者授粟帛。更铸弘基通宝,颁行新历,与天下更始。”
话音落时,钟鼓楼上的十二面编钟与二十四面大鼓同时奏响,浑厚的声响裹着晨光,漫过紫禁城的宫墙,传向千里之外的山河大地 。
第一次当皇帝,云清此刻才明白,为何自古以来无数英雄豪杰都如飞蛾扑火般追逐这至高无上的地位。
这不仅仅是生杀予夺的权力,更是将万里江山、兆亿生灵都置于掌心的掌控感;是视线所及,无人敢不平息静气、俯首听命的绝对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