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市和黑市是有区别的,鸽子市交易的都是老百姓日常所需的用品,像吃食布匹这些。
政府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事,很多农村的老百姓也会来,把家里多余的产出拿来交易,即便交易粮食也是十斤八斤的,量不多就不会被关注。
黑市可就不一样了,黑市也叫鬼市,这里交易的都是严禁交易的物品,比如黄金古董、枪支弹药等等,这是要严查的。
来这里交易的大部分都是那些遗老遗少们,黑吃黑都是正常现象。
云清没去过黑市,鸽子市倒是来过几趟,买过烟酒,也卖过小黄鱼,主要是他手里的现金不多,也没多少票,来这里主要是换点票,囤点这个年代的东西。
买东西不用交费,卖东西要给一毛的进门费,万一来检查的,人家也会告诉一声,当然能不能跑掉,那就看个人本事和运气了。
在鸽子市,只看东西不看人,这是规矩。
“咱们俩分开行动,一个小时后,在出口汇合。”云清低声说道。
傻柱点点头。
入口和出口不在一条巷子,这也是为了安全。
云清只看稀罕物件,像那些红二代们卖的特供,就是他重点关注的。
逛了一圈,也只买到一条白中华和两瓶特供汾酒,其他的就没了。
在出去的时候,云清拿出一条麻袋,里面装了12斤棉花,还有一斤水果糖,他自己家也需要棉花。
家里棉衣被子的棉花都旧了,一点都不暖和,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可家里还有三口人呢,许小芸的棉袄短了一截不说,棉花也是硬邦邦的。
一出鸽子市,云清就看到傻柱了,手里拎着一个布袋,里面装了二斤棉花。
“走吧。”云清拉着傻柱就往回走,傻柱捏了捏他的麻袋,然后就是一脸的兴奋。
原路返回院子后,傻柱把手里的布袋给了云清,“麻烦许婶子了,这钱我明天给你。”
他结婚用的被褥都是许母给做的,结婚的被褥可不是谁都能做,要“全福人”才行,许母有儿有女,夫妻和睦,就是这个时代的“全福人”。
要是过去更麻烦,不仅要儿女双全、夫妻和睦,还要爹娘公婆俱在才算。
“净说屁话。”云清瞪了他一眼,把糖块给了他,轻手轻脚的打开屋门,回了自己的屋子。
傻柱则乐呵呵的回了自己家,结婚用的东西都准备全了,总算能睡个安稳觉。
翌日一早,云清把14斤棉花都给了许母。
“娘,这里有傻柱的十斤,剩下的是咱们家的。”
“你们俩昨晚出去了?”许母接过棉花小声的问道。
云清点点头。
许母也没多说,孩子大了,再过两年都要娶媳妇了,有些事不用多说,他自己心里有数。
许母紧忙慢赶的在傻柱结婚前,把两套被褥给做好了,一床厚的一床薄的。
接亲那天是周末,傻柱骑着新自行车,许富贵是媒人自然要去,云清,贾东旭,阎解成,还有中院新一大爷赵家的大儿子赵建国,骑着借来的自行车,天还没亮就去了曹各庄。
回来时,曹各庄的送亲队伍赶着骡车来的,车上坐着曹玉琴、曹铁生、曹家大哥、大嫂和一个本家婶子,车上放着一对红漆箱子。
傻柱婚宴的席面是他师叔掌勺,何大清也从保定赶了回来,摆了四桌,新亲一桌,轧钢厂一桌,何大清的朋友一桌,院里的邻居占一桌,每家只出一个人,不然也坐不下。
婚礼的流程简单的很,新社会新风尚,一切从简。
院里的人看到曹玉琴时,都不约而同的夸赞起来,长的是真俊,都说傻柱好福气。
这个时代可没人会灌酒,主要是也没那么多酒,一人能分到一两酒就不错了,还能让你敞开了喝?啥家庭啊。
要知道这婚宴的肉和丸子都是定量的,每人两块,有些人舍不吃,就用油纸把自己的那份包起来,拿回家给孩子吃,这都是常规操作。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傻柱的人生总算是圆满了,何大清拉着许富贵说了好多车轱辘话,他是真没少喝,还连带着把许富贵也给喝醉了。
云清扛着老爹回后院,交给许母就不管了。
第二天,何大清喝完媳妇茶,给了一个大红包,就回了保定。
傻柱听了云清的话,抓紧时间领证迁户口,仅仅一个星期的时间,曹玉琴便成了城里人,也有了定量。
自此傻柱这边的任务应该是完成了,有媳妇还能作死,那就真是没救了。
上次跟许富贵谈过后,不娶娄晓娥的任务也差不多完成,至少现在在家里,已经听不到许母提娄家的事了。
55年很快就过去,56年的钟声已经敲响,这一年院里的变化挺大的。
首先许富贵搬离了院里,去了电影院工作,重新分配了一处房子,这比原主记忆里提前了两年。
云清重新装修了房子,就是简单的装修一下,刷了大白,搭个小炕,重新分配一下房屋结构,每间都打了隔断,怕以后不够住,还在厨房接入自来水。
当然这都是明面上的,实际地下云清还偷偷挖了一个地窖,客厅后面还截断出一个厕所,贴的大理石墙壁,这些都是他自己夜里偷偷干的,下水道接入总管道,就在他家墙外。
三间厢房硬让云清给安排成四室一厅一厨一卫,有炕的那屋自己冬天住,夏天就睡床。
之前许母新打的家具也一一摆放好,小家既温馨又实用。
这一年曹玉琴怀有身孕,傻柱升级为准爸爸,每天都是乐呵呵。
同样是这一年,八级工制度正式实行。
“大茂,你准备考几级?”下班的路上,傻柱问云清。
贾东旭、云清和傻柱一起回去,今天厂里广播了工人考核制度,大家都在议论这八级工制度。
“我们的考核等级和你们的都不一样,柱子应该是10级制度吧?东旭哥是八级,我们是四级制度。”
云清解释道,他也是今天看了科长给的等级制度条例才知道的。
“四级?你们怎么才四级?”贾东旭问道。
云清回道:“我们放映员属于文化系统,只有四级,最高级是放映技师,相当于八级工,然后是一级放映员,相当于六到七级,最低是三级,相当于二三级工。
我准备考二级,一个月工资50块左右,每放映一场还有3毛钱补助。”
贾东旭一听都羡慕坏了,他也打算考二级,如果能考过,工资就有38块钱。
傻柱很郁闷,说道:“我们炊事员最高到六级,再想往上考也没用,工资也不会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