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清眼中,方明艳才17岁,过了年才18,不上学干吗?京市的教育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只要努努力,就能考一个差不多的大学,将来还能给自己做个帮手。
他不想她过早的成为家庭主妇,每天围着丈夫孩子转,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她就会失去自我,变得患得患失。
她也该有自己的事业,哪怕是一份微不足道的工作,至少她是独立的女性,而不是附属品。
这段时间,方明艳在张婶子的辅导下,进步很快,渐渐的找到了学习的乐趣。
云清靠着“钞能力”给张婶子办了暂住证,身份也过了明路,对外的说法是老家的亲戚,来照顾孩子的。
一切安排妥当后,这天晚上,云清跟方明艳摊牌,打算趁着年前北上。
“明艳,我想出去一趟,倒卖一些东西挣点钱,咱们明年要盖房子,还要养孩子,手里没钱可不行。
家里有张婶子照顾你,我也放心,过年之前肯定回来。”
方明艳一听,大颗大颗的泪珠就落了下来,紧紧的搂着云清的腰,怀孕的人就是比较敏感,特别爱哭。
“云清,我知道不该拦着你,可我就是担心,怕你有危险。”
云清笑了,拍着她的背说道:“有什么可担心的,我有多大本事你还不知道吗?我也不是一个人去,还有同伴呢。
我说过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等孩子出生了,要花很多钱的,你要上学就不能喂奶,光是奶粉钱就不是个小数。”
方明艳瓮声瓮气的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走?”
“就这两天,准备点东西就走,我不在家你哪也别去,就在院子里好好养胎。
需要什么就让张婶子去买,咱们这里是城中村,乱的很,除了张婶子,谁的话也别听。”
云清细细的交代着家里的事,方明艳仔细的听着,即便再有不舍,她也明白,自家男人是去干大事的,不能拦着。
两天后,云清收拾了一个大包,买了去毛熊的车票,准备启程。
临行前,还特意把绿霄种在花缸里,放在客厅,让它看家。
在方明艳依依不舍的眼神中,离开了家。
从京市到毛熊,列车要走一个星期的时间,云清只背了一个背包,里面放了一些吃的,跟其他倒爷的大包小包比,可以说轻车简从。
他的空间里什么都有,尤其是羽绒服这些,很多都是在末世囤的,样式新颖不说,量也多,趁着这次机会都卖出去。
还有空间里的吃食,光是蔬菜水果都能堆成山了,米面粮油更是不在话下。
这个时期,只要是吃的穿的用的,在毛熊那都能换到钱,前提是你能安全的带过去,再把钱安全的带回来。
列车在国内段还是比较安全的,等出了二连浩特,那就是掠劫者的天堂,这个时候就需要抱团取暖,单打独斗是要吃大亏的。
云清在车上喜欢听同行的人说话,分析着他们话里的意思,就当是涨经验了,其中有一伙人他特别注意。
这伙人应该是有组织的,他们主要用轻工业品换钢材和军备,然后卖到国内,以货易货。
对这个时期的倒爷,云清也了解过一些,但写出来的文字和实际行动是有本质区别的。
于是云清在他们身上留下一抹神识,他就是单纯的想知道这些人的销路,要知道钢材和军备可不是能轻易带回来的,就是带回来你找不到销路,也没用。
这一路上云清都支棱着耳朵听着,他就一个人,没有同伴,也不爱说话,只是听着。
当列车出了国境后,车厢里明显安静很多,倒爷们也紧张起来。
在那些劫匪眼里,这些倒爷们就是肥羊,很多劫匪买好短途票,拿着斧头砍刀,上车就抢,抢完就下车,报警是没有用的,甚至还会被勒索。
“小伙子,我看你上车就没怎么说过话,这是只身闯名堂吗?”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哥跟云清搭话。
“第一次出远门,想涨点见识。”云清笑着回道,这人正是他关注的那伙人之一。
“现在出了国境,接下来的路程可就不太平喽,你敢只身闯进来,可见也是个有本事的,到了别人的地盘,千万要小心,整不好命就没了。”大哥语重心长的说道。
云清点点头。
在外蒙境内时,云清所在的车厢还算太平,只有几个小偷小摸的,其他车厢有被抢劫的。
当列车进入毛熊后,云清能明显看到此时毛熊的萧条,有种大厦将倾的氛围。
谁能想到那个令人畏惧的超级大国,如今却是一个连温饱都无法保证的国度。
当列车停在伊尔库茨克站时,一队警察上了车,嘴里说着检查签证,眼睛却瞟着各位旅客的衣兜。
有经验的倒爷会在递出证件的同时,夹着钞票或者香烟。
菜鸟们也有样学样,云清也不例外,递出签证的同时,证件下还有两包雪茄。
“哦,你的证件没有任何问题,祝你旅途愉快!小家伙!”
那个警察笑着把云清的证件还了回来。
然而,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当列车再次启动时,突然从旁边冲出来一队劫匪,手持斧头铁棍,连面罩都没有戴,肆无忌惮到如此程度,云清也是涨见识了。
同包厢的几位大哥,赶紧锁好包厢的门,同时抽出了行李中的钢管。
云清一看,从背包中拿出一个双截棍。
不管在国内如何,既然出来了,那就是同胞。
有两个劫匪已经到了云清所在的包厢,其中一个劫匪一脚就踹在了包厢的门上,门被踹的晃了一下,旁边的劫匪拿着斧头就砍。
几下的功夫,门锁的周围就被砍出一个大洞。
一只毛茸茸的手伸了进来,旁边的大哥一铁棍就削到了那只手上。
只听外面“啊”的一声惨叫,手缩了回去。
紧接着就是斧头劈门的声音。
那一声声的闷响在这狭小的包厢内格外的刺耳。
“大哥,如果打死人会被带走吗?”云清问旁边的大哥。
“只要你不承认就行,在这里,每天都死人,外面都是大野外,扔下去个把人,谁知道怎么死的?”
大哥还有心情调侃,可见没少遇到这种事。
云清点点头,表示明白。
很快,又砍出一个更大的洞,又是一脚,那门便被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