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形下，他们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难倒他。
也就是说——
这场赌局，
史宾格已稳操胜券。
那接下来……
想到此，不少人愤然望向场中的韩春明，
却见他依旧镇定自若，
似乎对史宾格的嚣张气焰毫不在意。
一些人忍不住出声指责，
语气中尽是对韩春明的不满。
“呵呵！”
此时史宾格又火上浇油，
一脸讥讽地指着韩春明手中的梅瓶：“差不多可以交给我了吧？”
“对了，电台的记者，我会在三天内请他们来采访你。”
“希望你到时候……不会言而无信，临阵脱逃哦！”
说完，他向韩春明伸出手。
面对他这番索取的姿态，
一直平静的韩春明，却忽然轻笑出声。
那笑意之中，
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
“别着急，”
“我还没提问呢。”
韩春明将梅瓶轻放在身前的摊位上，
拍了拍手，
嘴角扬起一抹从容而自信的微笑。
韩春明点头认可。
“之前提到从龙纹入手询问，那就由此开始吧。”
他抿了抿嘴，目光平视史宾格：“这梅瓶上共有几条龙？”
人群中原本还有不少人对他抱有期待。
从头到尾，韩春明都显得极为镇定。
这份从容颇有高人气质，因此仍有部分人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可韩春明一开口，这些人差点当场跌倒。
气得几乎晕厥。
“几条……龙？”
“这问题……也太离谱了吧？”
凡是看过梅瓶的人都能看出来。
更何况，之前史宾格介绍应龙纹时已经明确说过：瓶身共有五条应龙。
这简直是送分题啊！
难道他是明知必败，索性破罐子破摔？
想到这里，众人心中只剩失望与绝望。
这下可真是要丢尽脸面了！
“就这问题？”
史宾格已经冷笑起来，“有意思。”
他凑近韩春明，语带讥诮：“你是知道自己赢不了，所以故意装神弄鬼吧？”
“听说你们炎夏人最爱玩这种把戏。”
“可惜——”
史宾格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你遇到的是我史宾格！”
“我绝不会被你们这些心机手段迷惑。”
“我的答案是——”
他肃然凝视韩春明，停顿片刻，斩钉截铁地吐出两字：“五条！”
回答完毕，他昂首傲然反问：“怎么样，我这个答案——对不对？”
“当然对。”
韩春明点头，脸上不见丝毫计谋被识破的窘迫。
反而轻笑着补充：“这问题，眼睛不瞎的人都答得出来。”
围观众人忍不住暗暗翻白眼。
既然这么简单，何必多此一举？
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该死的……”
史宾格喉头一哽，险些骂出声。
他算是看明白了，对方根本就是在故意搞心态！
若在平时，他早就一耳光甩过去了。
但此刻身在炎夏，又值关键时刻。
史宾格认定，韩春明自知必败，才故意激怒他，想搅黄这场赌约。
他绝不能上当。
想让我生气？我偏不！
史宾格脸上浮起一丝看穿一切的笑意，不再多言，静待韩春明接下来的举动。
“好了。”
“我的第二个问题是……”
韩春明再次放慢语速，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后，缓缓提出最终的问题：“为何偏偏是五条龙呢？”
起初，众人不以为意，以为韩春明仍在故弄玄虚，最后只会问出些无足轻重的问题。
没想到他竟提出这样的疑问，让大家一时愣住，纷纷挠头，露出困惑之色。
随后，众人眼睛一亮，觉得这个问题问得相当巧妙，立刻将目光投向史宾格。
只见史宾格也是一脸错愕，显然没料到韩春明会这样问。
他皱紧眉头，陷入深思，表情复杂，似乎被难住了。
担心韩春明有意设局，他紧紧盯着韩春明审视片刻，沉思两分钟后，深吸一口气，开口答道：“我认为，这是基于美学考量。
从整个瓷胎的构图来看，描绘五条龙纹最符合炎国山水画的构图风格。”
他起初还有些犹豫，但越说越自信，甚至引入了黄金分割比例理论进行阐述。
一番长篇大论后，他抿嘴微笑，看向韩春明。
听完他的分析，围观者无不露出惊叹之色，他们从未想过瓷瓶纹饰在构图美学、绘画技法和比例分割上有如此多讲究。
史宾格的分析让他们豁然开朗，同时也对这位外国学者深感佩服——他不仅对瓷器研究深厚，对炎国水墨山水画也颇有造诣，令在场许多人自愧不如。
当然，此刻最关键的是，这个答案是否正确。
尽管众人心中已有八成把握，但不少人仍希望韩春明能给出否定答复。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韩春明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看着史宾格继续说道：“第三个问题。”
这意味着第二个问题也答对了。
尽管早有预料，众人仍感到一阵失落。
这时，韩春明提出了第三个问题：“这五条应龙纹的姿态，有何讲究？”
问题一出，史宾格暗中观察韩春明的神色，确信自己的分析无误。
史宾格暗暗叹了口气，再次愣住。
他完全没料到会有这样的问题。
他眯起眼，仔细看向瓶身上绘着的青花应龙。
只见这几条龙姿态各异：有的昂首长鸣，穿行于祥云之间；
有的身形扭转，仿若海马般舒展；
还有的从波涛中冲天而出，半身仍隐于海水之下……
五条龙形态无一相同，
可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讲究？
史宾格努力回想着关于龙与中国传统文化的记忆，
却依然找不到任何对应的线索。
他不由得眉头紧锁，
一时竟有些坐立不安。
周围的人也安静下来，
眼前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原本以为史宾格胜券在握，
谁料转眼之间，他就被这第三个问题给难住了。
不少人细想韩春明所提的问题：
龙的姿态有何说法？
这谁能答得上来？
难怪史宾格会如此为难。
一些人心中暗喜：
要是史宾格答不出，那他不就输了吗？
想到这儿，他们又振奋起来。
但也有人保持理性，
看向韩春明的目光中带着复杂。
这人该不会是为了刁难老外，
才故意提这种看似没有意义的问题吧？
无论是“为什么是五条龙”
，
还是“姿态背后的说法”
，
这些问题都显得刁钻，
甚至有些无赖。
即便这样赢了，
似乎也不光彩。
更何况，史宾格并不傻。
如果他答不上来，转而反问韩春明，
而韩春明也拿不出有说服力的解释，
史宾格肯定不会认输。
这事如果被国外媒体报道，
反而更丢脸。
思索许久后，史宾格确实没想出答案，
但他脸上没有半点沮丧，
反而目光锐利地看向韩春明，
像是看穿了对方的把戏。
“这个问题，我确实不知道。”
他语气一转，
“但我觉得这根本是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你——”
他指向韩春明，笃定地说，
“不过是在故意找茬，想让我认输。”
“可惜，你骗不了我。”
史宾格扬起自信的笑容，
“我承认我答不出，
但你必须给出一个合理且让我满意的解释才行！”
内部群
他摊开双手，饶有兴趣地注视着韩春明，摆出一副等着看他被揭穿后狼狈模样的姿态。
看到这一幕，原本刚升起希望的围观者们，表情再次凝重，希望瞬间破灭，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而那些早料到会有这一出的人，脸色惨白，已经陷入绝望。
沉默持续了很久。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韩春明身上。
他将那梅瓶重新拿起，清了清嗓子，又看了看对面的史宾格。
“唉！”
他长长叹息一声，那神情仿佛在无声地说：“你这人……真是扶不起呀！”
“你！”
史宾格见状，怒火中烧。
从开始到现在，这家伙一直在玩心理战术，都到这时候了，还在装模作样！
他正要开口斥责，韩春明却悠悠地开口了。
“先回答第二个问题吧。”
众人一愣。
在一片错愕中，韩春明翻了个白眼，说道：“为什么是五条龙？”
“这问题……”
“简直是送分题啊！”
“可惜的是……”
韩春明指向史宾格，“我们这位自称比炎国人更懂瓷器文化的史宾格先生，居然对此一无所知！”
“什么！”
这话如同一记惊雷，在场众人脸色骤变。
史宾格更是跳了起来，指着韩春明：“你胡说！”
“胡说？”
韩春明冷笑一声，针锋相对，“你刚才说这是构图和美观的原因？还扯什么黄金分割比例？”
“没错！”
史宾格撅嘴应道。
他话音刚落，韩春明一挥手，断然道：“大错特错，简直胡说八道！”
不等史宾格发怒，他正色道：“我们炎国的构图和绘画风格，和你们西洋风格完全不同！”
“你们追求写实，我们注重意境，讲究那股精气神！”
“如果只是为了构图，完全可以通过改变龙纹的大小、姿态来调整，何必非用五条？”
“一条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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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条也行！”
“为什么偏偏是五条！”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