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宫云意起床时,威伊刚好给她带早餐回来,她最近食欲较低,没吃两口,就开始问下饭菜。
“昨晚那个阿努,后面怎么样了?’
威伊接着话:‘他不会有事,反倒那三个女生,应该会有麻烦。’
宫云意疑问:‘怎么说?’
威伊解释道:“司顿·库里察,是阿努的金主,昨夜,加藤佑樱三人为阿努和他仇对上了,虽然结果没什么大的摩擦,但我估计,应该还有后续。”
“养的人被别人玩了,司顿的性情,肯定是要对方付出代价的。’
宫云意讶异:‘司顿是阿努的,金主?’
威伊不苟言笑的面容,难得露出玩笑的神色:‘对,就是你理解的那种金主。’
‘我估计,昨夜的事,有一半可能,有阿努自导自演的成分,司顿来的时间太凑巧,像有人掐着点通知的他。”
宫云意的情绪,意外叠加意外,事件不止新奇,居然还有反转?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自伤一千还多。’
威伊语气略显迟疑的道:‘应该是想摆脱金主吧,阿努并不缺钱,上大一时,还有个感情不错的男朋友。”
宫云意默默喝了口果蔬汁,思想开始延展,青春小白花,啊呸,是小白男,被军N代少爷看上,军少不止拆散他跟他男朋友,还把他豢养起来玩。
小白男从忍辱负重到不堪忍受,慢慢黑化,找了几个富家女鬼混报复,不止绿了他,还想坐山观虎斗……。
宫云意摇了摇脑袋,恨海情深的剧情,瞬间甩出去不少。
‘你跟他们还挺熟?’
威伊抬起视线,目光坦然道:‘不熟,会知道这么清楚,是因为我最近在调查他们。’
宫云意一脸疑惑,然后,她很快听到解释。
真正要调查他们的人,是北堂朔。
因为她被绑架的事,北堂朔要威伊好好查一下阿提空和希特,搜罗他们周边的各种信息,集合备用。
目前,希特因为请的小鬼童,精神出现问题,加上他没斗过帕恩,他们家族,已经把他送进封闭式的精神病院。
而阿提空,他个人信息比较难搞,但他家族的信息和其他人员的信息倒是查到很多。
比如,昨夜的阿努,就是查阿提空的时候查到的。
他是阿提空的弟弟,私生子,在外长大的,被丢乡野不管不顾的那种,虽然后来被带回家,但阿努成年时,又自发签署与家族断绝关系的协议书。
宫云意听的心下复杂,复杂北堂朔的上心。
还复杂阿努,她昨夜就觉得他像阿提空那个人渣,没想到,是兄弟。
“他为什么放弃这么好的身份?”
威伊默然,原因很灰暗,没人愿意当个随时要被挖肾掏肝的牺牲品,所以,他抛弃一切,还找司顿当金主,成功自救。
“原因还不明。”
宫云意压了压没被满足的好奇,她有看出来,威伊是不想说。
算了,这个好奇可以暂放,她该问些他想说的。
‘我哥出国去哪了?’
威伊闻言,肉眼可见的中气都足了。
‘科威,不过,现在应该在巴厸了。 ’
宫云意翻找了下记忆,都是A拉伯半岛上的国家,利泰也经常去A拉伯半岛,但他去的都是不和平区域。
威伊说的科威和巴厸,在半岛的东边,位沿波斯海域,不止安全和平,还富到流油,国家体系还跟F国类似,都尚存王室。
宫云意有问北堂朔去干嘛,得到的信息,让她即刻放下了手中的早餐。
‘我吃好了,你多吃点。’
‘好。’
威伊看了眼她的背影,没估错的话,应该是回房间联系北堂朔去了。
宫云意在卧室找到充电的手机,如威伊猜想的一样,给大哥打去视频,对面好半天才接通,看脸色像宿醉过一场,不太清醒的样子。
宫云意看着他背后的装修风格,就感觉不太对,试探的问了几句,大哥说他跟乔奘去见一起上军校的校友,参加他的婚宴,顺便处理一点事情。
什么北堂家族的私人军企,在科威的办公点,因为一个雇佣军的任务,跟科威的王室巴斯兰赫家族发生冲突,威伊口中的“去办危险的事”,北堂朔一点没提。
宫云意一时间,有些分不清他和威伊谁说的是真的,但帮不上忙的事,多问也无用。
‘那你再休息一会,在外多注意安全。’
‘嗯。’北堂朔面色柔和的应下。
宫云意从房间出来时,已经换了身衣服,手里还拎着车钥匙。
“我有事,要单独出去一趟。’
‘去哪?’
‘泰瓦府,还可能会去趟医院。’
威伊没再多问,要去见塔纳瓦,他跟着确实不合适。
不对啊,走这么快,他的助攻,难道北堂朔没接住?
北堂朔不会说,他不是没接住,是视频挂断才看到他发的提醒信息,但就算提前看到,他还是会说处理一点事。
对女人报忧讨关怀的绿茶行径,那是贱人干的事,他是男人。
北堂朔洗了把脸醒神,宫云意因为祝文殊的事,好几天没回他信息了,今天难得主动关心他,结果没问候两句,就拜拜了?
他重新拿起手机,开始给她编辑信息。
巴厸有A拉伯男人的后花园之称,他一脸醉过头的样子,背景还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必须给她解释两句,他们现在关系不比以前,半点误会都不宜有。
……
泰瓦府九号。
巴维站在真皮沙发前,姿态拘谨,面上却努力维持着政客的体面。
他身边跟着两个女孩子,一个是郑果果,她能做政务秘书,走的正是巴维的后门,看脸色,像是被迫营业来的。
另一个带着鸭舌帽,是蒂雅,她低着头,被阴影遮住的面容,带着隐晦的难堪。
塔纳瓦淡声道:“我不插手私人恩怨。”
“算不上恩怨。”巴维笑着往前凑半步,语气带上几分请求:“蒂娜年轻不懂事,跟几个朋友一时糊涂,才碰了不该碰的人,只求您能帮忙出面说句情就好。”
他从公文包掏出一个信封,轻轻放在桌角。
“这心意,是我对造桥工程的一点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