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他对秦淮茹说:“三大妈说要来帮忙,你等她一会儿,免得手忙脚乱。”
秦淮茹点点头。
光靠她和秦京茹确实忙不过来,这么多菜和肉,两个人得折腾几个小时。
除了三大妈,陈爱民还叫了几个妇女来帮忙。
想吃就得干活,今晚这顿饭有荤有素,平时大家晚上顶多吃点瘦肉或素菜,条件好的才能吃得好些,多数时候都是馒头配咸菜。
听说今晚有猪蹄,大伙儿都乐坏了。
更让人惊讶的是桌上竟摆着邻居们闻讯都赶来搭把手。
其实也想瞧瞧今晚的菜色。
大伙原想着最多不过几斤猪肉。
可谁曾想——
当众人走进陈爱民家厨房时,
满眼的肉堆得比菜还高!
光是这些食材加起来,
少说也得十几块钱。
最稀罕的是这些肉光有钱还买不着,
非得用粮票才能换到。
女人们盯着肉直咽口水,
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秦淮茹和秦京茹见状催促道:
别愣着了,赶紧做饭吧,大伙都等着开饭呢。”
几个妇人喉头滚动着,
忙不迭地点头应和。
是是是,说得在理。”
早做饭才能早开席。”
厨房里锅铲翻飞时,
陈爱民正陪叶老爷子在前院叙话。
其实他也想去厨房帮忙,
可叶老爷子坐在堂屋里,
总不能怠慢了贵客。
李泽全程像个透明人杵在旁边,
半句话都插不上——
叶老爷子和陈爱民聊的尽是垂钓经,
再就是老人家腿疾的治疗进展。
经过一个疗程调理,
叶老爷子的老寒腿松快多了,
至少不像原先那样酸胀难忍。
你那草药方子配着针灸真神了,
前些日子疼得整宿睡不着,
如今总算能睡个安稳觉。”
陈爱民边沏茶边笑道:
您随时不舒服随时来,
就算没症状也得定期复诊,
这病得按疗程治才稳妥。”
叶老爷子拍着他肩膀感叹:
真是费心了啊!
始终沉默的李泽突然开口,
惊得两人这才想起屋里还有第三个人。
陈爱民...您是叶老的医师?
其实这问题本不难回答,
但叶老爷子抢先截住话头:
差点把正事忘了,
今儿带你来就是赔罪的。”
说来也怪,
李泽来时还憋着股不服气的劲儿,
此刻见二人谈笑风生的模样,
那 ** 气早消了大半。
李泽此刻哪还敢有半点不服气。
“对对对!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错!陈先生,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陈爱民倒是被李泽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愣。
毕竟上午在单位时,这人还趾高气扬的。
转眼间却像变了个人似的,点头哈腰的模样让陈爱民浑身不自在。
叶老爷子也在场。
即便心里不情愿,陈爱民总得给老人家留几分面子。
好歹人是叶老爷子亲自领来的。
总不能让人太难堪。
他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道歉。
见陈爱民松口,李泽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其实陈爱民愿意揭过这事,倒不全是看在叶老爷子份上。
说到底,问题的根源并不在李泽身上。
要不是那几个领导非要占包间......
想到这儿,陈爱民转头问叶老爷子:“听说当时是要给什么领导腾地方?”
“没错,是来视察的几个领导。”
叶老爷子捋着胡子,“过几天他们还要去轧钢厂。”
陈爱民眼神一动。
既然要去轧钢厂,说不定能会会这几个领导。
正说着话,后厨传来阵阵香气。
众人七手八脚帮着端菜,不到一个钟头,热腾腾的饭菜就摆满了灶台。
猪蹄来不及炖烂,只好先卤上小火慢煨,等酒过三巡再端上来。
“都别聊了,快把菜端后院去!”
听说陈爱民请客,院里人早饿得前胸贴后背。
刚到后院,陈爱民就瞧见贾张氏大喇喇坐在席位上。
他当即冷笑出声:“原以为有人要点脸皮,看来是我高估了。”
这话明摆着冲贾张氏去的。
谁知许大茂突然拍案而起:“什么意思?老子赏脸来吃饭,还给你蹬鼻子上脸了!”
【叮!恶意值+50】
听着系统提示音,陈爱民嘴角微扬。
虽然骂错了人,但许大茂这冤家路窄的,倒也不算亏。
“抱歉,我不需要你给这个面子。”
“既然我不稀罕你的面子,那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许大茂脸色铁青,气得直咬牙。
他没想到陈爱民竟如此不给他台阶下,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赶人。
许大茂向来好面子,当即把筷子往桌上一摔,冲陈爱民等人嚷道:
“走就走!谁稀罕吃你这顿饭!”
“你们等着瞧,我现在已经开始赚钱了,改天我请大伙儿下馆子!”
众人听了,反应平淡。
画大饼谁不会?吃到嘴里的才算数。
谁知道他口中的“改天”
是猴年马月?
大伙儿都是实在人,虽然下馆子听起来不错,但今晚的饭菜可不一般,连外头的饭馆都比不上。
所以没人因为许大茂的话而对陈爱民的宴请失去兴趣。
陈爱民听完,直接笑出了声:
“也不知道是谁厚着脸皮来蹭这顿‘寒酸’饭。”
许大茂气得浑身发抖,可嘴上功夫远不如陈爱民,憋了半天愣是没憋出一句话,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回屋。
然而,贾张氏仍稳稳当当地坐着。
陈爱民眯了眯眼——他最讨厌被人占便宜。
既然贾张氏装聋作哑,他不介意亲自提醒:
“贾大婶,你不走?”
如果说许大茂是被挤兑走的,那贾张氏就是被点名赶的。
贾张氏理直气壮道:
“你不是说请大伙儿吃饭吗?我倒要看看你能端出什么好东西!”
陈爱民冷笑:
“饭菜好不好,大伙儿自有评判,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我眼里容不得脏东西,劝你赶紧滚,别逼我用扫帚赶你。”
众人虽觉陈爱民话说得重,心里却莫名痛快。
贾张氏在院里人缘极差,那张嘴几乎骂遍全院,连三位大爷都未能幸免。
除了自家人,没谁乐意和她打交道。
此刻见她吃瘪,大伙儿都在看笑话,连三位大爷也暗自幸灾乐祸。
贾张氏被激得又要开骂,陈爱民却懒得纠缠,一个眼神将她震慑住:
“最后说一遍——自己滚!”
话音落下,气势逼人。
贾张氏心里莫名发怵。
陈爱民的眼神和脸色让她不敢再骂下去,仿佛有种直觉警告她——再骂就要出大事。
空气凝固了两秒。
贾张氏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幸好柳翠云机灵,一把拽住她:“快走吧!”
这下贾张氏总算有了台阶,灰溜溜地被拉走了。
该走的走了,剩下的人陈爱民也没打算赶。
院里不少人跟他不对付,可越是如此,他越要请这顿饭。
格局,往往就体现在这种地方。
同时也是在无声地宣告:他陈爱民,不是好惹的。
** 平息,饭菜上桌。
陈爱民重新挂上笑容:“行了,都动筷子吧,再不吃菜该凉了。”
说完,他径直往主位一坐。
一大爷原本瞄着主位,见状脸色一沉。
二大爷阎埠贵和三大爷刘海中交换个眼神,压低声音提醒:“爱民,这位置……”
陈爱民故作茫然地左看右看:“坐错了?”
没等两人再开口,他突然一拍脑门:“哎哟,瞧我这记性!”
一大爷脸色稍缓,以为他要让座。
谁知陈爱民转身就搀着叶老爷子入座主位,扬声道:“今儿这顿其实是叶老做东,酒肉都是他老人家出的,大伙要谢就谢他。
主位自然该东家坐,没意见吧?”
众人纷纷附和——反正坐哪都是吃。
唯独一大爷黑着脸活像被欠了债。
可话说到这份上,谁也不好反驳。
陈爱民瞥见三位大爷吃瘪的模样,嘴角微翘。
这局本就是他设的,岂能让一大爷占了主位?方才故意先坐上去,就是要堵死他们的嘴!
想都别想!
能让三位大爷蹭这顿饭已经是陈爱民格外开恩了。
待一切收拾妥当,众人围坐开席。
今日菜肴格外丰盛,满桌佳肴香气四溢。
酒足饭饱后,陈爱民立即招呼众人收拾碗筷——他决不让秦淮茹和秦京茹动手。
这些蹭饭的还想让他媳妇和妹妹洗碗?
痴心妄想!
真当这儿是饭馆不成?
见有人想溜,陈爱民直接拦住:洗完再走!
叶老爷子一直待到晚上八点。
李泽早早告辞——他带着赔礼道过歉,还有公务要处理。
临走前这位李同志倒是自觉,把碗筷都洗刷干净了。
陈爱民一边陪叶老爷子闲谈,一边为他治疗腿疾。
他特意配制了两种药膏:
晨起敷用可缓解整日酸痛,
睡前涂抹能安神助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