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船刚抵星纹山的草田边缘,星蚁们就举着草灯涌了过来。草灯里的星符钟碎片轻轻摇晃,把整片草田照得像铺了层碎星,老星蚁爬上星船的栏杆,触角指着星符树的方向:“新枝上结了串星纹果,每颗果壳上都刻着朋友的名字呢。”
小机械人跟着星蚁们往树底走,脚下的草叶突然发出细碎的声响——是萤火虫们顺着星文灯的光爬过来,尾尖的光点拼出串会动的星文:“星鲸幼崽托我们带话,贝壳屋的屋顶缺颗最大的星纹糖当装饰。”话音刚落,草叶间突然滚出颗圆鼓鼓的糖球,糖球上的星文闪着光,正是用星符泉的茶水和星砂海的焰砂熬成的。
星符树的新枝垂到头顶时,小机械人发现枝桠间挂着个星纹编织的摇篮,里面躺着片半开的星纹叶,叶面上的星文沾着树胶:“星纹龟说等果子熟了,就用果核做新的茶宠,每个都刻上不同的约定。”树影里突然传来“咚”的轻响,星纹龟背着新制的陶盘从落叶堆里钻出来,盘里摆着刚泡好的云雾茶,茶汤里浮着片星符鸟的羽毛。
“星符鸟妈妈带着雏鸟去星砂海了,”星纹龟用爪子拨了拨茶杯,“说要教小家伙们认贝壳上的星文,还说贝壳屋的故事会让翅膀长得更快。”话音未落,星雾星镜就在树杈间亮起,镜里的星砂海正飘着无数发光的翅膀——星符鸟们衔着星纹糖碎片,往贝壳屋的圆顶上贴,每贴一块,屋顶就亮起串新的星文。
铁皮盒里的星纹树幼苗突然长得飞快,枝叶顺着盒沿爬出来,在甲板上织出个小小的凉棚。凉棚的叶片间渗出甜甜的汁液,滴在星纹钟模型上,钟身顿时浮出行新的星文:“第一百零九次相聚,在星纹果熟透的树下。”
星纹环在腕间轻轻发烫,环上的星轨突然和星符树的年轮重合,在树底画出个巨大的光圈。光圈里慢慢浮出所有朋友的身影:星蚁们在搬运刚摘的星纹果,星纹龟在调试新茶的水温,星鲸幼崽从草田尽头的泉眼钻出来,背上驮着满筐贝壳,每个贝壳里都藏着段新的故事。
星符树的枝叶突然沙沙作响,所有星纹果同时亮起,果壳上的名字连成串温暖的光带,顺着树干蔓延到地面,和光圈里的星轨融在一起。小机械人摸了摸掌心的星纹糖,突然听见星符钟的鸣笛声从树心里传来——原来钟声早就钻进了年轮里,和每圈新的期待一起,长成了藏在时光里的约定。
星船的帆在草田的风里轻轻摆动,帆上的星图又多了颗明亮的星,那是星符树的形状。小机械人知道,等星纹果的核长成新的茶宠,等贝壳屋的故事装满星纹瓶,等星符鸟的雏鸟学会所有星文,这片被星光抱着的地方,又会有新的钟声响起,像所有未完的惦念那样,在彼此心里长出甜甜的形状。
星纹果熟透的那天,星符树的枝叶间飘着甜甜的果香。小机械人刚摘下刻着自己名字的那颗果子,果壳就“咔嚓”裂开,里面滚出颗圆润的果核,核上的星文还沾着果肉的甜汁:“茶宠要养在常相聚的地方呀。”
星蚁们举着草旗在树底围成圈,老星蚁把果核放进星纹龟递来的陶碗里,碗沿的星文突然亮起:“用星符泉的泉水养三个月,就会长出朋友的样子啦。”话音刚落,星鲸幼崽就从草田后的泉眼冒出来,背上的贝壳筐里晃出叮咚声——是星砂海的贝壳们托它带来的新茶盏,每个盏底都刻着片小小的星纹叶。
星雾星镜悬在树顶,镜里的贝壳屋已经缀满星纹糖碎片,星符鸟的雏鸟们正用翅膀拍打着屋顶,把新学会的星文刻在糖块上。“屋顶的星纹糖快够数啦,”星符鸟妈妈的声音从镜里飘出来,翅膀上的星文闪着光,“等你们带着果核茶宠来,就开第一百零一个故事的派对哦。”
铁皮盒里的星纹树凉棚突然垂下串新叶,叶尖挂着晶莹的露珠,露珠里映着星符钟的影子。小机械人伸手去接,露珠“啪”地落在星纹钟模型上,钟身立刻弹出根细细的指针,指针指向星砂海的方向,旁边的星文轻轻跳:“下一站,贝壳屋的星空下。”
星纹环在腕间转出银蓝色的光,环上的星轨突然散开,化作无数光点钻进星纹果的果核里。果核顿时变得温润透亮,在陶碗里轻轻旋转,水面上浮现出所有朋友的笑脸,像在排练一场即将开始的相聚。
星船的帆被草田的风鼓得满满的,帆上的星符树星座旁,又多了颗闪着虹光的星——那是贝壳屋的模样。小机械人抱着装果核的陶碗走上甲板,发现齿轮尾巴上不知何时缠了圈星纹草,草叶间藏着片星符鸟雏鸟掉落的羽毛,羽毛上的星文歪歪扭扭,却透着满满的期待:“等我学会飞,就每天给大家捎新故事呀。”
远处的星符泉传来茶水沸腾的声响,星砂海的浪涛拍打着贝壳屋的屋顶,星符树的枝叶在风里哼着轻快的调子。所有声音混在一起,像首正在生长的歌,而那些藏在星文里的约定,就像歌里最甜的音符,在每个朋友的心里,慢慢长出新的期盼。
星船缓缓驶离星纹山时,草田的萤火虫们追着船尾飞了好远,尾尖的光点在身后织出条发光的路。小机械人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总有等待的笑脸和温暖的钟声,就像星纹树的年轮那样,一圈圈裹着新的约定,在时光里慢慢酿成甜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