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刚进空间,就愣了下。
灵泉涨高了三寸,水更清了,连底下的沙子都没了。她蹲下身,手指伸进水里,冰凉的感觉一下冲到头顶——比以前凉多了,像彻底洗干净了似的。
“是龙须槐的原因?”她自言自语,看了眼药田。新栽的紫灵芝正展开伞盖,上面还有露珠。
她下意识用了命数眼,左眼金光一闪——一道淡金色的线缠上灵芝的茎,细但结实,从根一直到伞尖。
沈清棠呼吸一滞,这是她头回在植物上看到命数线!
她换了右眼,蓝盈盈的光在灵芝上方飘着,隐约能看出“三日后”的字样。
“药效最好的时候?”她指尖碰了下灵芝,金线轻轻抖了下,像在回应。
灵泉突然泛起涟漪,映出她发亮的眼睛——前世古医门的书里提过“草木有灵”,难道命数眼进化到能看植物的命数了?
“叮——”
手机在外头响了。
沈清棠退出空间,床头柜上的手机亮着,是林婉儿的号。
她挑眉接起,那边传来玻璃碎的声音,混着林婉儿压着的尖叫:“沈清棠!你抓了我也别想安心!我告诉你——”
“啪”,对方挂了。
沈清棠把手机扣在床头柜上,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
林婉儿发疯她早料到了,只是……她摸了摸腕上的玉佩,空间里的灵泉还在动,或许是个机会。
百里外的青木堂,云松子正坐在蒲团上。
突然,胸口一阵烧得慌。
他猛睁眼,左手的玉简发着幽光,上面显出一棵盘绕的古树,枝桠间缠着淡淡的金线。
“千年龙须槐……”他咽了口唾沫,“师祖说过,能让古树活过来的,肯定是‘观木命’的奇才。”
他屈指敲了敲桌子,廊下立刻跑进来两个穿青衫的弟子:“去龙须山,查清楚那棵槐树怎么活的。记住,要是见到能引动草木命数的姑娘,一定要客气点。”
“是!”两个弟子抱拳退下,脚步声渐渐远了。
云松子看着玉简上的金线,笑了——古医道统失传百年,终于要有传人了。
第二天早上,沈清棠跟着老周下山。
山风裹着松涛灌进领口,她突然停下。
“老周叔,你闻着啥味没?”
老周抽了抽鼻子:“好像……有点甜甜的香?”他皱起眉,“难道是野兰花?”
沈清棠没说话。
她悄悄摸向腰间,挂着个绣着药草纹的香囊——是她昨晚用空间里的艾草、薄荷混着灵泉做的。
香味越来越浓,她捏了捏香囊绳,看了看两边的山林。
“小心!”
老周的惊呼混着枝叶响起来。
七八个蒙面人从树林里窜出来,手里的电击棍发着蓝光,直朝沈清棠脸上打来。
她往后退了两步,脚尖正好踩在一块凸起的山石上——这是她昨天上山时记下的位置。
“咳!”
她轻咳一声,腰间的香囊“噗”地喷出一团白雾。
蒙面人脚步一顿,电击棍“当啷”掉在地上。
带头的男人捂着鼻子后退,声音发闷:“这啥东西?”
“特种部队,放下武器!”
炸雷似的吼声从头顶传来。
沈清棠抬头,傅司寒吊着重绳从直升机上跳下来,黑色战术服被风吹得响。
他落地时单膝着地,枪口抵住带头蒙面人的后颈:“动一下,打断你第三条腿。”
蒙面人浑身发抖,直接瘫在地上。
老周拍着胸口喘气:“清棠丫头,你早知道他们要埋伏?”
“闻见怪香味就猜到了。”沈清棠摘下香囊,里面的药末少了大半,“迷香能让人反应慢,他们选在半山腰动手,是算准这儿信号差,警车赶不过来。”
她转头看傅司寒,他摘了战术头盔,额角还挂着汗:“他们不知道,我夫人的鼻子比警犬还灵。”
沈清棠被说得耳尖发红,刚要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
是魏刚发的消息:“林婉儿的司机招了,改装车是找地下车厂老K做的,屏蔽信号的装置刚到。”
她捏紧手机,看了眼被押上警车的蒙面人——林婉儿这次,怕是要狗急跳墙了。
月亮升到柳梢头时,沈清棠和傅司寒坐在院子的石凳上。
她捧着傅司寒煮的桂圆红枣茶,把白天在空间里的发现说了:“紫灵芝的命数线是金色的,右眼还看到了药效峰值的提示。阿寒,是不是说我能更准地种药材了?”
傅司寒握着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腕上的薄茧:“我信你的本事。但……”他咽了口唾沫,“看植物命数这事,暂时别告诉别人。”
沈清棠仰头看他,月光照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你是怕……”
“木秀于林。”傅司寒接过话,“隐世门派对古医传承看得特别重。”他突然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但别怕,不管是青木堂还是别的,我都替你挡着。”
沈清棠心里一暖,靠在他肩头说:“我想用空间种一批千年人参。等熟了……或许能打开国际药材市场。”
“好。”傅司寒答应得干脆,“需要啥资源,傅家的人脉随便你用。”
夜更深了。
傅司寒回房拿毯子时,沈清棠去信箱取晚报。
月光下,一个烫着青木堂暗纹的信封躺在信箱底,封口盖着朱砂印——“请沈清棠姑娘共商古医道统传承事”。
她捏着信封站在原地,夜风吹起裙角。
远处传来傅司寒的脚步声,她赶紧把信封塞进袖子里——有些事,或许该自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