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松被她这句理直气壮的反问弄得一怔。
随即,低沉而愉悦的笑声从他胸腔里震荡开来。
陈青松托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摩挲着她的脸颊肌肤,那眼神灼热得几乎要将人融化。
“不用。”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宠溺,“永远不用。”
陈青松缓缓靠近,额头轻轻抵上她的额头,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融。
这个动作比拥抱更亲昵,充满了无声的依赖和珍视。
“阿棠,”他低唤,气息拂过她的唇瓣,“谢谢你。”
“谢谢你的出现。”
“谢谢你的勇敢。”
夏如棠的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又痒又麻。
她没说话,只微微抬起眼,近距离地望进他深邃的眼眸。
他的眸色中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
窗外集合的哨声隐约传来,打破了这一室的旖旎。
陈青松稍稍退开,但目光依旧落在她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留恋,“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夏如棠点了点头,站起身,腿因为蹲久了有些发麻,她轻轻跺了跺脚。
这个小小的动作落在陈青松眼里,让他眼神又软了几分。
“我帮你捏一捏。”
夏如棠走到那临时床板边坐下,紧接着脱掉军靴。
陈青松拍了拍他的膝盖,示意她放上去。
夏如棠也没犹豫,抬脚就搭在他的膝盖上。
陈青松慢慢的捏着她的脚掌。
夏如棠眉眼低垂,静静的看着认真替她捏脚的陈青松。
他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带着点试探性的笨拙。
但那力道均匀,指腹精准地按压着她足底的穴位,缓解着那酸麻。
夏如棠起初还有不适应,脚趾不自觉地蜷缩着。
但看着他低垂着眼睑,神情专注得如同在完成一项重要任务,夏如棠慢慢放松了许多。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将两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
投映在仓库斑驳的地上,构成一幅静谧而温暖的画面。
过了一会儿,陈青松抬起头,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
“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夏如棠轻声应着。
她却没有立刻收回脚。
夏如棠的膝盖虽然不是能承受自身重力,但此刻作为她脚踝的支撑,却显得无比稳固可靠。
陈青松也没有催促,他的大手转而轻轻握住了她的脚踝,拇指无意识地在她纤细的骨节旁摩挲了一下。
那是一个极其自然,却又带着无限亲昵的小动作。
夏如棠感觉被他触碰的那一小片皮肤像是过了电,细微的麻痒感顺着小腿一路蔓延上来。
她抬起眼,正好撞进他深邃的目光里。
他的眼神不再像刚才那样翻涌着激烈的情绪,而是一抹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温柔。
“阿棠。”
他再次低唤,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了几分,“我想要吻你,可以吗?”
夏如棠收回脚,弯腰穿上军靴后,才稍稍躬身,“来。”
陈青松看着她坦荡的眼神,嘴角的弧度加深了几分。
陈青松凝视着她,眼底的暗潮汹涌。
“环住我的脖颈。”
夏如棠伸手主动环住的他的后颈。
见她配合,陈青松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那环在她腰后的手臂骤然发力。
夏如棠顺着他的力道,轻盈地旋身,坐到了他的腿上。
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她,鼻尖几乎相触,灼热的气息交织。
随后,他抬手揽住她的后颈,轻轻往面前一带。
他微微歪头,避开了可能存在的鼻尖碰撞,准确无误地攫取了她微启的唇。
这一次不再是一触即分。
夏如棠睁大眼睛,对上他骤然变得深沉的眼眸。
他的唇瓣温热而干燥,起初只是紧密的贴合,带着一种试探般的摩挲。
随即,那力道便加重了。
夏如棠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环住他脖子的手也下意识地收紧了些。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陈青松那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
也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茉莉香混合着一丝淡淡的药香。
那覆在她后颈的手掌如同烙铁,那温度透过皮肤,一路烧灼到她的心底。
陈青松调整着角度,吻得愈发深入。
夏如棠起初的惊讶渐渐融化在他炽热的攻势里,手臂微微发软。
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开始生涩的尝试着回应。
这个吻,像是压抑情感破闸后而汹涌的浪潮。
仓库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逐渐急促的呼吸声。
直到夏如棠感觉肺部空气快要耗尽时,她才轻轻推了推陈青松的胸膛。
陈青松这才缓缓松开了她。
两人鼻尖相触,都在微微喘息。
陈青松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过她微肿的下唇,声音低沉沙哑得不成样子,“这样才叫吻啊,我的阿棠。”
夏如棠虚心受教, “我会好好学。”
毕竟上一世她根本就没谈过恋爱。
更别说跟男人亲嘴了。
真要说起来,她还真跟女人亲过。
但跟今天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陈青松低头笑了笑,“好。”
夏如棠考虑到他还坐着轮椅,于是也没多温存。
她站起身后,理了理身上有些褶皱的衣服。
陈青松含笑看着她。
“快饭点了,我得先去忙了。”
“好,你去吧。”
“有人接你吧?”
“有。”
“那我走了。”
夏如棠走到门口,手握住门把手,又忍不住回头看他。
陈青松冲她微微颔首,“去吧。”
夏如棠点了点头后,转身轻轻带上了门。
室内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愈发遥远的训练口号声,以及陈青松尚未完全平复的心跳与呼吸。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方才与她亲密时留下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
陈青松维持着目送她离开的姿势。
良久,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带着一种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轻轻触碰到自己的唇瓣。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那一瞬间柔软而微凉的触感。
属于她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鼻尖。
其实……
他方才多多少少有点唬人的意思。
他不过是强装出的游刃有余罢了。
天知道,在她主动亲上来的那一刻,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瞬间冲向了头顶。
那一瞬,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唇上那不可思议的柔软触感无比清晰。
他能感觉到她生涩试探。
那毫无技巧可言的主动,却比任何娴熟的吻技都更能点燃他。
他完全是靠着强大的意志力,他才勉强稳住心没有失态。
毕竟,在遇到她之前,他的生命里只有训练任务。
何曾有过这般旖旎的时刻?
他所有的经验,都不过是纸上谈兵。
可一想到阿棠方才那副模样,明明动作生涩,却还是努力学着回应。
陈青松无声的摩挲着唇瓣,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属于她的温度和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