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朱文正和谢氏站在一起,他们静静地凝视着朱守谦和沐清溪渐行渐远的身影。当那两个身影最终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时,谢氏突然转过头,用一种充满不满和责备的眼神狠狠地瞪了朱文正一眼。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怨气:“你这是要有多狠的心呐?人家小两口刚刚成亲,你就不能让他们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吗?”
面对谢氏的指责,朱文正只是苦笑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那对新婚夫妇离去的方向,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嘟囔道:“谁不想过安生日子啊,可守谦他的身份特殊,又怎么可能真正过上那种平静的生活呢?”
朱文正一边说着,一边迈步朝着龙骧军的营地走去。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一路晃晃悠悠地,朱文正终于来到了龙骧军的营地。然而,当他看到原本应该热闹非凡的军营此刻却空荡荡的,一大半的营帐都空无一人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和失落。
他站在营地中央,环顾四周,那空旷的景象让他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孤独。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铁牛。
铁牛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快步走到朱文正身旁,关切地说道:“大都督,您走了这么久,一定口渴了吧,喝点儿水吧。”
朱文正感激地看了铁牛一眼,抬手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的温度恰到好处,让他感到一阵暖意。
放下茶杯后,朱文正的语气依旧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铁牛啊,当初我决定让烛龙跟随守谦一同前往辽东,而不让你去,你心里会不会有一些落差?”
铁牛挠了挠头,露出憨厚的笑容,说道:“大都督,我这人嘴笨,不会说些花言巧语。但要是说真心话的话,我心里头确实有点落差。毕竟能带兵出征,那可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呢。不过我也知道,我就是个当兵的,军令如山,您不让我去,肯定有您的道理。”
朱文正闻言,转过头来,看着铁牛那质朴的面庞,不由得笑了起来,说道:“你这家伙,还真是个实在人啊!”
笑过之后,朱文正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说道:“如今龙骧军已经被守谦带走了大半,剩下的人也没多少了。既然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总不能让你们就这么闲着吧。所以呢,我得给你们找点事情做才行。”
铁牛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兴奋地问道:“大都督,您打算给末将安排个啥差事啊?”
朱文正摆了摆手,示意铁牛稍安勿躁,然后说道:“先别着急嘛,具体的差事我还得跟陛下商量一下,等有了定论之后,自然会告诉你的。”
铁牛见状,连忙躬身施礼,应道:“是,大都督,末将遵命!”
朱文正微微颔首,表示认可,然后接着说道:“你现在抽个时间,在现有的人员当中,挑选出那些适合从事情报侦查和监听工作的人,整理成一份名单给我。”
铁牛赶忙应声回答道:“遵命!大都督,末将这就去处理此事。”
在龙骧军稍作停留之后,朱文正便站起身来,迈步朝着皇宫走去。
进入皇宫后,他径直来到文华殿,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伏案批阅奏折的朱标。只见朱标全神贯注地审阅着手中的奏章,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奋笔疾书。
朱文正没有丝毫犹豫,大踏步走到朱标的书桌前,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然后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标子,我有个想法,你觉得咱们要不要成立一个监察组织呢?一个完全隶属于皇帝的监察组织。”
朱标听到朱文正的话,猛地抬起头,目光恰好与坐在桌子上的朱文正相对。他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轻声说道:“大哥,这里可是文华殿啊,我如今好歹也是皇帝,你多少给我留点儿面子吧。这么多侍从和宫女都在看着呢。”
朱文正似乎并没有把朱标的话放在心上,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接着,他突然扭过头,对着站在一旁的朴人大声问道:“你们都看到什么了?”
听到这话,朴人猛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他不敢有丝毫犹豫,连忙躬身施礼,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回答道:“回淮王爷,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啊!这殿里侍候的人可都是哑巴和文盲,他们根本就不懂得说话和识字,又怎么可能听到什么呢?”
朱标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对朴人猛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你且先下去吧。”
朴人猛如蒙大赦,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连忙再次躬身施礼,向朱标和朱文正行了一个标准的礼,然后转身招呼着殿内的宫女和太监们一同退了出去。
待众人退出大殿后,朴人猛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定了定神,脸色依旧十分严肃,对着身旁的太监宫女们低声吩咐道:“都给咱家离远点儿,谁也不许靠近这大殿,听到了没有?”众人纷纷点头应是,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退到了远处。
大殿内,朱标抬头看着朱文正,微笑着问道:“大哥,您方才究竟想说何事啊?如今这殿内再无他人,您大可放心讲来。”
朱文正见状,也不再犹豫,他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开口说道:“标子啊,你我都知道,如今咱们要想监察百官,主要依靠的便是那御史台。然而,这御史台虽然权力颇大,但却缺乏有效的监管。长此以往,难保不会出现一些问题啊……”
没等朱文正的话说完,朱标就开口打断道:“大哥,你想说的是,被老爷子取消掉的拱卫司是吧?”
朱文正笑着点头道:“聪明,标子,说真的,我觉得拱卫司是真的没必要取消,而且还得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