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碎花裙的年轻女人在药房醒来。
她身边的货架上摆满了贴着标签的药瓶,她蹑手蹑脚地查看了一下这些药瓶,想看看标签上写的什么。
然后她发现,这些标签上的药名和正常的药名完全没有丝毫的关系,全是些“遗忘”“顺从”“麻木”之类的词语。
她拿起一瓶“遗忘”,瓶身突然渗出红色的液体,吓得她尖叫着把瓶子摔在地上。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在监控室门口醒来。
他在听完广播内副本信息的播报后,看着门上“禁止动手”的标识,立刻推门躲了进去。
真是老天有眼,把他随机到了一个这么爽的位置。
他眼前的监控屏幕上显示着各楼层的画面,只是画面里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一些晃动的阴影。
他盯着屏幕,手指在控制台上无意识地敲击,眼神里充满了算计。
最后一个短发男人出现在地下室,这里堆满了废弃的医疗器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什么东西腐烂了的腥臭味。
这些医疗器械似乎是因为没有好好维护的原因而布满了铁锈。
他在一个旧柜子里找到一把格格不入的,锋利的手术刀,握紧刀的瞬间,他眼中副本信息内“pVp”三个字亮得惊人。
他最喜欢这种自相残杀的游戏了。
寂静疗养院的时钟指向下午三点,走廊里回荡着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仔细听来像有人趿拉着破旧的拖鞋,有气无力趿地在空旷的楼道里走动。
江晦站在307的窗边,透过铁栏杆的缝隙往外看。
在刚刚他发现这地方不知被谁弄出了一个小口子,因此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
外面是灰蒙蒙的天空,隐约能看到一片荒芜的操场。
他知道,这场游戏已经开始了。
和之前的两个副本都不一样,这个副本看起来不是靠蛮力厮杀,而是靠猜忌、利用和隐藏。
每个人都在扮演着“病人”,却又在暗中磨着獠牙。
真是一个人都不能信。
日记本里说“走廊里的脚步声总在半夜停在门口”,还有副本规则里有关监控室的限制,以及那些特殊病人的病历。
太多的细节都让他觉得微妙。
这个副本像一张织好的网,等着他们自己钻进去,用彼此的人性做诱饵。
江晦合上了看完的日记本,收好后推开门走进走廊。
他得先找到赵淑兰,同时也得提防着吕征,如果赵淑兰说的是真的,那吕征或许比卓杰那种人更危险。
走廊尽头的阴影里,似乎又有白大褂的衣角晃了一下。
这次,江晦看清楚了,那白大褂的袖口上沾着和墙壁上红漆一样颜色的东西。
他追了过去,但那个白大褂的身影又再度消失。
不知道赵淑兰此刻在哪里,更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是护工还是病人。江晦想起赵淑兰和自己说的那句话,心中隐隐有不好的猜想。
该不会自己和赵淑兰分属两个不同的阵营吧。
那他一定要比其他人先找到赵淑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江晦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判断如果赵淑兰是病人的话,睁眼身处的环境应该是在病房内。
自己按照病房的顺序找过去,应该能够快速的发现她。
想到这里江晦立刻行动起来。
此刻在疗养院内行动的不止他一个人。
那个碎花裙女人在打碎了药瓶之后,身影逐渐显现在监控室的画面之中。
戴眼镜的男子看她的表现,大致判断她应该是一个没什么威胁的新手。
要是自己把其他的人都杀了的话,不就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找这所谓主线任务的物品了吗?
这么想着,他便俯身仔细确认了一下那个穿碎花裙子的女人所在的地方,原来是在药房。
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拉开了序幕。
他从监控室离开,走向他的猎物。
疗养院的时钟指针刚跳过下午五点,走廊里的灯就暗了一个度。
那个穿着碎花裙子的女人此刻正缩在二楼药房的角落,手里攥着半瓶贴着“麻木”标签的药剂。
她隐约觉得这些标签上的文字应该和这些药品里液体的药效有关。
此刻她掌心这个药瓶标签上的字迹已经被她手心的汗液洇得模糊起来,她却不敢拧开。
谁知道喝下去会变成什么样?
下午那瓶“遗忘”被她不小心摔碎后,那瓶子里流出来的红色液体竟然像活物一般钻进砖缝,现在想起来还浑身发冷。
“有人吗?”
这时,一个男声在门外响起,带着刻意放轻的试探。
女人猛地捂住嘴,不敢动弹,也不敢回应。直到脚步声停在门口,才颤巍巍地抬头。
门口站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镜片后的眼睛在昏暗里闪着光。
“别害怕,我也是玩家。”
尚文彬推了推眼镜,侧身让她看到自己空着的双手。
“这地方太邪门了,一个人太危险,我分析我跟你应该是一个阵营的,我俩不如组队?”
女人听完他的话犹豫了一下。
副本信息里的“pVp模式”像根刺扎在心头,但孤独的恐惧更甚。
她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嗫嚅着开口。
“我叫杨彤,你呢?”
交换姓名就是建立信任的开始。
“尚文彬。”
男人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
“我刚刚找到了监控室,在监控室待了会儿,看到你在药房。我推测我们估计都是职工,应该是一个阵营的,所以就过来找你了。”
尚文彬像个好好先生一般开口,继续安抚着对方,甚至还提醒了她一些副本内的事。
“这里的药不能乱碰,我刚才看到说明,有的是‘护工’用来处理不听话病人的。”
他的话透着善意,杨彤紧绷的神经松了些。而且对方已经找到了所谓的安全区,还愿意来告诉自己这些事,也许他真的和自己是同一个阵营。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找诊断报告吗?”
“不急。”
尚文彬走到货架前,手指划过一排排药瓶。
“先找个安全的房间过夜才重要。规则说夜间不能离开房间,我知道三楼有间空病房,门是反锁的,应该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