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风陨城的影子拉得很长,方遥带着苏清瑶、吴昊往工棚走,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凡界神民。吴昊扛着重剑,胸口的伤口用布条草草缠了两圈,血渍还是浸了出来,却依旧昂首挺胸,像头得胜的雄狮;苏清瑶走在中间,手里捧着装有账本和信件的兽皮袋,时不时回头安抚几句落在后面的老弱神民。工棚外的空地上,早已挤满了人,炊烟袅袅,有人架起了铁锅煮着野菜汤,空气中混杂着草木香与淡淡的血腥味。
“阁主回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瞬间安静下来,纷纷围拢过来,眼神里满是敬畏与感激。张大爷挤到最前面,手里提着半袋烤得焦香的面饼,递到方遥面前:“阁主,趁热吃点,打了这么久的仗,肯定饿了。”旁边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噗通”跪下,哽咽道:“阁主,我爹去年被风刃帮的人活活打死,就因为不肯把矿场的风纹石交出去,您为我们报了仇啊!”
越来越多的人跪下,诉说着被风刃帮、城主府压迫的过往:有人被抢了辛苦积攒的神晶,有人被抓去矿场做苦工,有人的家人被当作诱饵喂了峡谷里的妖兽。方遥抬手扶起最前面的汉子,声音沉稳:“都起来吧,以前的苦日子过去了,从今日起,我护凡界飞升者周全,谁再敢欺压你们,我定不饶他。”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股暖流,淌进每个人的心里。
人群起身时,不少人抹着眼泪。方遥从储物戒里取出风玄的遗物,几十块中品神晶堆在石桌上,闪着温润的光泽,还有三本泛黄的风系功法。“这些神晶,分给老弱病残和受伤的弟兄;功法交给有修炼天赋的人,好好琢磨。”他指着吴昊,“吴昊,你来负责分发,务必公平公正。”吴昊咧嘴一笑,拍着胸脯:“阁主放心,保证分毫不差!”
吴昊刚要动手,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跑进工棚,翻出几张兽皮纸和一块炭笔。“对了,”他招呼着几个体质结实的年轻神民,“我这里有《风系体术基础》,抄录几份给你们,好好练,以后组建‘清风卫’,咱们自己保护自己!”那几个年轻人眼睛一亮,连忙凑过来帮忙,炭笔在兽皮纸上划过,留下歪歪扭扭的字迹,吴昊时不时指点几句,把关键的锻体法门口述出来。
苏清瑶看着热闹的场景,悄悄拉了拉方遥的衣袖:“我去趟西街的药铺,买些水风共鸣草,炼制提升冰风融合度的丹药。有天赋的弟子不能埋没,多一份力量,大家就多一份保障。”方遥点头,从石桌上拿起二十块中品神晶递给她:“不够再跟我说,注意安全。”苏清瑶接过神晶,快步走出人群,裙摆扫过地上的碎石,留下浅浅的痕迹。
林风站在工棚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等人群稍显安静,他走上前:“方道友,分舵主听闻你晋升下位神,还挫败了风刃帮与城主府的阴谋,特意让我来请你,前往风神殿领取嘉奖。”方遥整理了一下略显破旧的劲装,点头道:“劳烦林执事带路。”他嘱咐吴昊:“我去去就回,这里交给你了,务必照看好大家。”吴昊正在给一个断臂的神民递神晶,闻言大声应道:“阁主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来捣乱!”
风神殿坐落在风陨城的制高点,青石门柱上刻满繁复的风纹,门口的护卫身着青色铠甲,腰间佩着风系长剑,见林风带着方遥前来,纷纷拱手行礼。走进殿内,一股浓郁的风系神力扑面而来,殿中央的高台上,坐着一位白须老者,面容清癯,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正是风神殿分舵主。
“方道友,果然年少有为。”分舵主抬手示意方遥落座,声音洪亮,“你以凡界飞升者之身,凝聚风系法则神格,还挫败了风玄的腐风禁术,护住了众多低等神民,有功于风陨城。”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递给方遥:“这是‘风系神格稳固丹’,服下后可稳固你的神格,避免刚晋升出现反噬。”
方遥接过玉瓶,拔开塞子,一股清冽的药香溢出,丹田处的神格竟微微震颤,似在呼应丹药的气息。“多谢分舵主。”他拱手道谢,将玉瓶收好。分舵主目光落在他胸口的残片上,眼神微动:“你手中的通天塔残片,老夫略有耳闻。传说集齐所有残片,便可开启通天塔的风系传承,获得无上法则之力。神殿愿助你寻找剩余碎片,不知你意下如何?”
方遥心中一动,这正是他所求之事:“若能得神殿相助,晚辈感激不尽。”分舵主点头,从案几上拿起一份卷宗:“老夫已让人查探,剩余的风系残片,可能在邻城雷陨城的黑市流通。据说还伴随着一块雷系残片,被一个神秘商人掌控,你若前往,需多加小心,雷陨城的雷刃帮与风刃帮素有勾结。”
离开风神殿时,夕阳已沉至西山。方遥刚回到工棚,就见两个城主府的护卫提着沉甸甸的箱子,站在门口,神色恭敬。“方阁主,这是城主大人让我们送来的致歉礼。”护卫打开箱子,里面是百块中品神晶,还有一份卷起来的兽皮契约,“这是风陨城西边矿场的开采权,城主大人说,以后矿场归阁主支配,所有收益都由您处置。”
方遥拿起契约,指尖的青光扫过,确认无误后,淡淡道:“回去告诉赵坤,安分守己,否则下次就不是道歉这么简单了。”护卫连忙点头,躬身退去。吴昊凑过来看了看箱子里的神晶,眼睛发亮:“阁主,这下咱们清风阁有钱了!清瑶买水风共鸣草肯定够了,还能多买些药材给弟兄们疗伤。”
此时,苏清瑶也回来了,身后跟着药铺的伙计,扛着几大捆水风共鸣草。“方遥,我买了足足五十斤,还跟药铺老板预定了后续的货。”她擦了擦额头的汗,脸上带着笑意,“我已经试过了,这些草炼制的丹药,能提升两成冰风融合度,刚才已经给几个有天赋的弟子分了几颗,他们反馈效果很好。”
工棚外,几个神民正围着一块告示牌议论纷纷,那是斗技场刚张贴的公告。方遥走过去一看,上面用金色的字迹写着:“方遥 vs 风玄一战,为风陨城百年最精彩对决,方遥以凡界飞升之身凝聚神格,挫败禁术,特赠‘神格风者’称号,传颂四方。”
“神格风者!这名号真威风!”张大爷捋着胡子笑道。旁边一个路过的商人接口道:“何止是风陨城,我刚才从南门过来,听说邻城的修士都在谈论这场对决,方阁主的名号已经传遍周边城池了!”人群再次欢呼起来,“神格风者”的喊声此起彼伏,连远处的孩童都跟着喊。
方遥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感慨万千。从初到风陨城的举步维艰,到如今成为凡界飞升者的领袖,拥有矿场开采权,获得神殿认可,这一切都离不开苏清瑶、吴昊的相助,更离不开众乡亲的信任。他握紧手中的残片,雷陨城的黑市、剩余的残片、潜藏的雷刃帮……新的挑战已在眼前,但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工棚内,吴昊还在教清风卫们练体术,喝声震天;苏清瑶在角落里搭建丹炉,准备连夜炼制丹药;石桌上的神晶堆得像小山,旁边放着矿场契约和神殿赠予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