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棚里的炭火还没熄,冒着丝丝青烟,空气中混着烤神筋的余味和红薯汤的甜香。方遥刚把神晶归拢到木盒里,就见苏清瑶攥着块冰碴走过来,指尖凝着缕细风:“方遥,我试出新招了!”她抬手一扬,冰碴在风势中散开,瞬间凝成三支半透明的冰箭,箭尾裹着旋转的风旋,“这叫风冰追踪箭,能跟着风势追目标,刚才试了下,就算目标躲到柱子后也能绕过去!”说着她对着棚外的老槐树虚指,冰箭“嗖”地射出去,果然绕开棚柱,精准钉在树干上,箭尾还在“嗡嗡”转。
“可以啊清瑶!”吴昊嚼着最后一口烤筋,拍着大腿站起来,把重剑往肩上一扛,“看我的!”他往棚外退了两步,双脚蹬地时带起淡青色风势,身影突然变得模糊,“风影撞!”残影“砰”地撞在老槐树上,树干晃得落叶纷飞,比上次稳了不少。可他收势太急,差点摔个趔趄,慌忙扶住树干:“嘿嘿,现在能借三倍风势,速度比之前快一半,撞在风盾上绝对能震麻对方胳膊!阁主你看咋样?”
方遥笑着点头,从怀里摸出那块残片——自昨天对战风少天,残片的青光就没断过,贴在星核位置隐隐发烫。“我试试把残片和星核融合,看看能不能再提升点。”他盘膝坐下,将残片按在掌心,星核的青光顺着掌心涌入残片,残片上的风纹突然亮起,像活过来般顺着手臂爬向星核。“唔——”方遥闷哼一声,残片的力量比想象中霸道,震得他经脉发麻,额角沁出冷汗。
苏清瑶赶紧凑过来,指尖凝出冰雾帮他降温:“别急,慢慢来!”吴昊也蹲在旁边,手里攥着重剑戒备——上次融合神晶时方遥就差点走火,他怕再出意外。半柱香后,残片终于融进星核,青光从方遥周身爆发,棚顶的破布都被吹得笔直。“成了!”方遥睁开眼,眼底的风纹清晰可见,“现在能感知到风陨城范围内的风系神力波动,就像……多了双顺风耳!”
他刚说完,眉头突然皱起:“西北方向,破庙那边有异常的风系波动,不是自然风势,是人为布置的阵法!”吴昊立刻站起来:“是风刃帮!他们肯定在那设了监控,盯着咱们的动静!”苏清瑶也沉下脸:“破庙离工棚就半里地,要是他们发动阵法,咱们连预警都来不及!”方遥摆摆手:“别急,那阵法只是监控用的,没攻击性,而且我能模糊它的感知范围,暂时安全。”
正说着,吴昊突然从怀里摸出本泛黄的线装书,封面上写着《风系体术基础》,边角都磨卷了:“忘了说,赵总管今早偷偷塞给我的,说这书是他年轻时从神殿弟子那换的,里面有‘风肩卸力’‘踏风步’这些基础招,练熟了能跟我的风影撞配合。”他翻到中间,指着画着小人的插图,“你看这卸力招,刚好能防风烈斩的余波!”
苏清瑶也从布包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后露出株半枯的草药,叶子上带着淡淡的风纹:“我去西街的药铺买的,叫水风共鸣草,花了十块下品神晶。药铺老板说这草能增强水冰与风系的共鸣,我试了下,刚才凝追踪箭时,冰力比之前凝实多了。”她有点心疼地摸了摸草药,“老板一开始要十五块,我跟他说我是星核大人的朋友,他才便宜了点。”
方遥看着两人手里的书和草药,心里一暖。他把木盒推到中间:“这里有八十块下品神晶,清瑶你拿三十块,买些冰系修炼的草药;吴昊你拿二十块,去铁匠铺把重剑淬下灵,剩下的三十块留着应急。”他顿了顿,“三天后我去风神殿考核,这期间你们俩别出去惹事,就在工棚附近修炼,要是风刃帮的人来骚扰,清瑶用追踪箭牵制,吴昊用风影撞拦着,实在不行就往神殿分舵跑,持我的令牌他们会帮忙。”
“放心!”吴昊拍着胸脯,把神晶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有我盯着,风刃帮的狗崽子不敢靠近工棚半步!”苏清瑶也点头:“我会把风冰追踪箭的射程练到百丈,只要他们进入范围,我立刻就能察觉。”方遥嗯了声,又摸出林风给的考核令牌放在桌上:“这令牌你们拿着一块,要是遇到硬茬,就亮出来吓吓他们。”
第二天一早,方遥揣着残片融合后的星核,往风神殿分舵走去。分舵在风陨城的中心位置,青砖灰瓦的院落比斗技场还气派,门口的石狮子刻着风纹,嘴里衔着的铜铃随风作响。刚到门口,就见林风的侍从候在那,笑着拱手:“方道友,执事在殿内等着呢。”
殿内的香炉燃着檀香,林风正对着块刻满风纹的玉盘发呆。见方遥进来,他立刻起身,目光落在方遥的掌心:“残片融合了?”方遥点头,将星核的青光引出,残片的风纹在青光中清晰浮现。林风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快步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托住方遥的手腕,指尖在风纹上轻轻摩挲:“没错……这是通天塔风阵的纹路!”
他转身拿起桌上的玉盘,玉盘上的风纹与方遥掌心的纹路产生共鸣,发出“嗡嗡”的轻响:“这是风神殿的镇殿之宝‘风之阵盘’的拓片,当年通天塔崩塌,风之阵盘碎成七块,残片就是其中之一!”林风的眼神无比凝重,“难怪你能引动风则领域,还能净化风系神力——这残片里藏着通天塔的风系本源!”
方遥心里一惊:“那这残片……”林风按住他的肩膀,语气郑重:“考核只是走个过场,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见分舵主,只要你愿意,立刻就能成为内门弟子,专门研究残片的秘密!”方遥刚要开口,就见侍从匆匆跑进来,脸色发白:“执事!工棚方向传来风系神力波动,是风纹卫的气息!”
与此同时,工棚外的老槐树下,苏清瑶正练着风冰追踪箭,突然察觉到三道强横的风系神力逼近,她立刻喊:“吴昊!有敌人!”吴昊刚练完踏风步,提着重剑就冲出来,只见三个穿银灰劲装的汉子站在路口,衣服上绣着螺旋状的风纹——正是风刃帮的风纹卫,中位神初期修为!
为首的风纹卫冷笑一声,手里凝出风刃:“风帮主有令,给这两个小崽子点教训,让方遥知道惹风刃帮的下场!”他话音刚落,苏清瑶就射出三支风冰追踪箭,箭尾的风旋带着冰寒之气,直追三人面门。吴昊也发动风影撞,残影贴着地面窜出,直撞为首者的膝盖。
“雕虫小技!”为首的风纹卫挥袖挡开冰箭,风刃劈向吴昊的残影。“砰”的一声,残影碎裂,吴昊借着反冲力退到苏清瑶身边,疼得咧嘴:“这狗东西的风刃比风少天强十倍!”苏清瑶指尖快速凝出风冰炮,炮口对准三人:“别硬拼,往神殿分舵跑!”可风纹卫已经围了上来,三道风刃同时劈出,将两人的退路封死。
方遥跟着林风冲出分舵时,远远就看见工棚方向的青光与风刃碰撞,他心里一急,星核的风势爆发,带着林风往工棚飞去。林风一边追一边喊:“风纹卫是风烈的死士,不要硬接他们的风刃!”方遥点头,掌心凝出净化风刃,刚要冲上去,就见斗技场的方向传来铜锣声,比平时急促数倍。
两人赶到工棚时,风纹卫已经退走,只留下满地冰碴和风刃劈出的痕迹。苏清瑶的胳膊被风刃扫到,渗着血丝,吴昊正用布条给她包扎:“阁主,他们故意引我们出手,打了就跑!”方遥刚要说话,就见张大爷提着花生筐跑过来,脸色发白:“星核大人!斗技场公告栏贴了新挑战书,风刃帮的供奉要跟你打!”
三人跟着张大爷赶到斗技场时,公告栏前已经围满了人。红色的挑战书上写着“风刃帮供奉·风玄 vs 方遥”,下面还注着“生死战”三个大字。风刃帮的人站在公告栏旁,刀疤脸举着木牌喊:“风玄供奉是中位神后期修为,星核大人要是不敢接,就自废经脉滚出风陨城!”
低等神民们都急了,有人劝方遥别接,也有人喊着“星核大人必胜”。方遥盯着挑战书上的“风玄”二字,星核突然传来波动——他能感知到,这个风玄的风系神力比风烈还要霸道,而且带着股腐朽的气息。林风走到他身边,声音低沉:“风玄是风烈的叔叔,当年因滥用禁术被神殿驱逐,手里有不少阴毒招式。”他顿了顿,“但这战你必须接,要是退缩,不仅低等神民会失望,神殿也没法再保你。”
方遥握紧焚星剑,掌心的星核与残片共鸣,青光越来越亮:“我接。”他看向苏清瑶和吴昊,“清瑶先养伤,吴昊继续练体术,这战我自己来。”吴昊急了:“阁主,我跟你一起去!”方遥摇头:“风玄的目标是我,你们留在分舵最安全。”公告栏前的风刃帮成员听到这话,笑得更嚣张了,刀疤脸扔过来一瓶伤药:“星核大人,好好养伤,别到时候站都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