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行这才像是被点醒一般,连忙接过盒子,动作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虔诚。
他解开系着的细绳,打开盒盖,只见黑色的丝绒衬布上,静静躺着一个手环。手环样式极简,没什么花纹,看起来甚至有些过于朴素。
“这是……戴手上的?”霍景行拿起手环,触手微凉,分量不轻。
“嗯哼,”沈慕言点头,从他手里拿过手环,拉过他的左手,动作利落地将那手环套在了他手腕上,大小正好合适:“怎么样?”
手环戴在腕上,除了材质特别些,看起来确实普通。
但霍景行却觉得手腕上沉甸甸的,心里更是滚烫,他轻轻抚摸着那冰凉的金属表面,眼底是掩不住的喜爱:“好看,我很喜欢。”只要是慕言送的,什么都好。
看着他这毫不掩饰的喜欢,沈慕言心里也软了一下,但嘴上却说道:“傻乐什么?这可不是戴着好看的。”
她神色认真了些,朝他勾勾手指:“伸手过来,我教你。关键时候,这东西能救命。”
霍景行闻言,眼中闪过迷茫:“救命?”
他立刻抬起手腕,仔细端详那看似普通的手环,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除了触感冰凉,材质特殊外,实在没看出什么玄机。
沈慕言见他这困惑的模样,轻笑一声,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固定住,纤细的指尖精准地点在手环内侧一个几乎与金属融为一体的小凸起上:“这里,看到没?用力按下去,能瞬间喷出药雾。
现在里面装的是我特制的迷药,只要对着人脸,在一米之内,吸进去一口就能让人立刻晕厥。”
她顿了顿,补充道:“你放心,这药对身体没什么大伤害,就是让人睡一觉,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就能自然醒过来。等有机会,你可以找个……嗯,合适的对象试试效果。”她眼神里带着点怂恿和看好戏的意味。
霍景行听得目瞪口呆,这小小的手环,竟有如此巧思和威力?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慕言:“这……慕言,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绝非寻常之物。
沈慕言早就准备好了说辞,面不改色心不跳,带着点小得意:“当然是我自己琢磨做的。”
虽然核心部件和药水是系统出品,但给图纸和部分材料可都是她实打实经过手的,这么说也不算完全说谎。
为了能让这份礼物送得理所当然,她可是提前做了不少表面功夫。
现在给她准备材料,她就能重新做一个出来。
霍景行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震撼与感动交织。
他猛地将戴着的手环的手握紧,另一只手臂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将眼前这个总是给他惊喜的人紧紧拥入怀中,再狠狠亲上几口,以表达内心的激荡。
不过目光扫过路上零星的行人,他还是硬生生克制住了这股冲动,只是深深地看着沈慕言,眼底情绪翻涌。
沈慕言仿佛没看到他眼底的汹涌,又自顾自地解释道:“还有,这里面的药水是可以替换的。迷药、甚至一些毒剂,理论上都能装进去。不过我觉得目前这个迷药最实用,安全性也高,不容易误伤自己,所以就先给你装了这个。”
沈慕言考虑得如此周全,霍景行只觉得心口烫得厉害,那股暖流几乎要溢出来。
他所有的忐忑和不安全,都被这份饱含心意的礼物抚平了。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感:“谢谢你,慕言。”
沈慕言被他这直白而深沉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掩饰性地挥挥手,脸上恢复了平常的笑容:“好了,小事一桩。走吧,该回去了。”
“好。”霍景行用力点头,推好自行车,长腿一跨坐了上去,示意她:“上来,我载你。”
沈慕言却没动,目光落在他扶着车把的手上:“你没戴手套?”
霍景行不以为意地动了动手指:“没事,我不冷。”他体质好,这点冷不算什么。
沈慕言看了看他微红的指关节,没说话,低头利落地把自己手上那副棉手套摘了下来,递到他面前:“喏,你先戴着这个凑合一下,我手揣兜里就行。”
霍景行看着她递过来的手套,心头又是一暖,没有拒绝,接过默默地戴上了。手套偏小些,戴在他手上有点紧,但那点暖意却顺着指尖一直蔓延到了心底。
“手踹我兜里。”他稳稳地扶住车把,感受着手套上残留的温度道:“坐稳了,回家了。”
霍景行骑着二八大杠,载着沈慕言回槐花大队。
离开县城,刚走到小路上,他便捏紧了车闸,自行车突兀地停在了路中间,轮胎在土路上擦出轻微的痕迹。
沈慕言正看着路旁光秃秃的田埂出神,被这急停晃了一下,下意识地扶住他的腰,疑惑地探头:“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霍景行没有立刻回答。他长腿一跨,先从自行车上下来,动作利落中带着急切。
他转过身,在沈慕言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一手扶着车把稳住车身,另一只手已经伸过去,揽住她的腰和后背,微微用力,便将还坐在后座上的她,连同自行车一起,圈禁在了自己与车身构成的狭小空间里。
沈慕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怔,抬眼对上他深邃得近乎幽暗的眼眸,那里面翻滚着的情愫太过浓烈,像是即将掀起风暴的深海。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霍景行已经俯身,精准地攫取了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掠夺意味,急切、滚烫,又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珍惜。
沈慕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弄得僵持了一瞬。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手臂如同藤蔓般缠绕上他的脖颈,将他拉得更近,仰起头开始回应这个吻。
乡间小路上寂静无人,只有寒风掠过枯枝的细微呜咽,以及两人之间逐渐交融的呼吸声。
霍景行紧紧地拥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一吻结束,他才终于抵着他的额头开口:“宝宝,谢谢你,你对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