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言带着人干的热火朝天，大队长今天去公社开会，回来第一时间就来地里找沈慕言。
“慕言，你过来。”
沈慕言抬起头来：“叔，咋啦？我们这儿今天就能完活。”
“行，我刚从公社回来，村医的申请上面批了，你明天就去卫生院考试去了。”大队长递了张纸给她。
沈慕言接申请表，满脸惊喜：“谢谢叔，那我明天一早就去。”
“行，也不用太早，人家说让你十点到就行。”大队长又嘱咐她一些注意事项，和需要带的东西就离开了。
接下来，沈慕言干活都有动力了，虽然这年头的村医没有工资只有工分，看病也不能收费，不过她以后不用风吹日晒干农活了，这就很好！
至于花销，那她都可以自己挣，钱都不是问题。
“慕言，干啥呢？这么高兴？”周阳见她这兴奋劲儿有些纳闷，忍不住凑过来问。
沈慕言笑得一双桃花眼都眯了起来：“好事，等成了再告诉你，赶紧干活去。”
“啥好事？说说呗，刚才大队长找你说啥了？”周阳是个急性子，好奇的很：“是不是让你当村医？”
沈慕言挑挑眉：“你看见了？”
“我没看着。”周阳指了指不远处正干活的人：“是强哥说你要当村医了，真的假的啊？”
“不一定，还得看看考试能不能过。”沈慕言说着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周阳说的那人叫周强，她“结婚”那天见过，一桌人就他沉默寡言，没想到背地里还是个八卦的性子。
这事沈慕言也没放在心上，敷衍了几句之后就继续干活了，丝毫没发现他们的对话被有心人听了去。
……
沈慕言准时准点去卫生院，想象中的一帮人一起考试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参加考试的人只有她自己。
给她考试的齐院长给了她一张手写试卷，温和道：“来，小同志，先把这个写了。”
“好，谢谢齐院长。”沈慕言道谢，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专心做题。
题目不多，却都扎在农村的实际里。
如何区分风寒感冒和风热感冒？分别用什么土方子缓解？
社员被毒蛇咬伤，应该怎么进行初级急救？
反正都是些简单的小毛病，沈慕言答题速度也很快，大概二十分钟就写完交卷了。
齐院长一直坐在对面，注意到她放下笔，抬起手腕看了看，问道：“写完了。”
沈慕言点头，将试卷递给他：“是，写完了，您看看。”
齐院长眼中闪过惊讶，指了指旁边架子：“去看看那里的药材，都认识吗，把白芷，益母草，和半夏拿给我……还有蛇床子。”
“好。”沈慕言应了一声，往药柜那边走。
斑驳木柜分百格，里面盛着干枝碎叶，拉开便飘草木气，混着陈年药香。
这药柜和其他不一样的地方，大概就是这个药柜上面没贴药名，专门用来考试的，里面放的药材也不多，还有一些抽屉是空的。
沈慕言一一看过去，把齐院长刚才说的拿出来，放在旁边的托盘里端回去。
齐院长把看完的试卷放在一边，看见她端着托盘回来，眼里提起点兴趣。
“不错，沈同志学医多久啊？”
沈慕言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眼眸微闪：“从小就跟本家里长辈打下手……”
她说的似是而非，让齐院长听了以为她从小便开始学医，眼中闪过了然。
“哦？你家长辈是医生？”
“我外公是孙国祥，以前也是村医。”沈慕言说着，眼中染上了伤感。
说起来那位外公之前在世的时候，对她和她娘还是不错的，只可惜前些年就过世了。
之前在附近几个大队还是挺有名的赤脚医生，就是不知道卫生院的这位齐院长还记不记得。
“原来是孙大夫，那就难怪了，不错你这也是继承了他的衣钵。”
沈慕言笑笑：“……”说衣钵倒也不至于。
齐院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起身往外走：“你跟我来。”
沈慕言点点头，跟了上去，被带到一个病床前停下。
“正好这位病人需要扎针，就你来吧。”齐院长说完，对旁边的护士道：“把药和针管给他。”
护士惊讶：“院长，他不是……”
“给他就行。”齐院长打断护士的话，对沈慕言挑挑眉：“小沈可以吧？”
沈慕言心里虽然惊讶，不过还是自信的点点头：“我可以的。”
不就是打针吗？对她来说都是小意思，不过她就是惊讶这位齐院长还真是心大。
或者是在她提到自家外公的时候，齐院长突然对她很有信心。
“大伯，这是你们这新来的医生啊？怎么以前没见过？”病床上的年轻人打量着沈慕言。
齐院长没理会他，让沈慕言直接开始：“解热镇痛的药，打胳膊就行。”
沈慕言一本正经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玩味，原来是认识啊，看起来关系匪浅，难怪让她一个来参加考试的人扎针。
她动作熟练的拆了针管包装，酒精棉在小伙露出的胳膊上打了个圈。
见他绷紧肩，轻声说：“别怕，我很专业。”
针尖斜刺入皮肤，推药时手腕稳着，拔针瞬间用棉球按住，“摁会儿就好。”
她动作确实熟练专业，最重要的是动作快，没感觉到疼。
“兄弟不错。”小伙子冲她竖起大拇指。
齐院长也露出满意的表情：“不错，小沈同志考核通过了，去办手续吧，让他们给你讲讲村医需要注意的事项，和药物器材申请流程。”
“考核？村医？不是大伯，他不是你们卫生院的医生啊？不是……你这……”青年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扯着嗓门叫喊。
齐院长伸出手指了指他：“你小子安静会儿，我有把握才让小沈给你扎的。”
“你有把握？你有啥把握？我告诉伯母去，你……”
沈慕言走出老远，青年的喊声才渐渐消失。
她拿着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资料去办手续，没想到这流程都还挺顺利，托他姥爷的福，还让院长专门给她增加了一项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