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后，趁着孩子们还在自由玩耍，赵云笙神情认真地将李言之带到店旁一株老槐树的荫蔽下。
斑驳的树影落在两人身上，仿佛为接下来的对话蒙上了一层郑重的色彩。
“言之，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他顿了顿，组织着语言，“我们村里，有些沿袭了很多辈的老传统，说得直白些，就是有些……在外人看来可能比较封建的习俗。”
李言之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柔和：“然后呢？”
“比如，家里孩子成了家、有了后代，是需要回去祭祀，告慰先人的。”赵云笙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我在外边打拼这些年，个人问题一直悬而未决，村里……难免有些闲言碎语。”
他目光诚恳地看向李言之，带着小心翼翼的询问：“所以明天我们计划回村，主要就是走这个仪式。我爷爷还健在，他念旧，不愿来城里，一直和叔伯们住在村里。”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却透着坚定：“我想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当然，我完全尊重你的意愿。”
李言之沉默了片刻，轻声问：“他们……都知道我们的事吗？你爷爷他……也同意？” 他并非畏惧流言，而是担心给赵云笙的家人，尤其是年迈的爷爷带来困扰。
“回来之前，我就跟他们都说清楚了。我说，我就是这样，如果家里接受不了，我就不回村了，只在城里见见爸妈，接爷爷出来吃顿饭。但爷爷他……” 赵云笙的声音柔和下来，“爷爷说，时代不同了，我过得好，顺心如意就行。我愿意带回去的人，他就认。”
李言之微微蹙眉，顾虑未消：“我们这样回去，形式特殊，外人难免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爷爷年纪大了，在村里生活了一辈子，我不想他因为我们，在乡亲邻里面前难做人。”
赵云笙闻言却低低地笑了起来，眼神明亮，带着一种纯粹的、近乎幼稚的执拗：“我爸妈见了你和小宝，喜欢得不得了，今早出去前还特地打电话跟爷爷夸了半天。”
他望着李言之，眼底像是落进了细碎的星光，闪烁着期待与毫不掩饰的骄傲：“所以你若问我，我当然一万个希望你们能一起回去。闲话总归是会有的，躲也躲不掉。可我更想堂堂正正地让他们看看你、看看小宝。与其让他们在背后胡乱揣测、编排，不如我亲自带你们回去，让他们看看——我赵云笙现在过得有多好，多让人羡慕！”
李言之被他这话说得心头一暖，忍不住笑了：“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赵云笙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撒娇般的委屈和执着：“你就从来没想过……也在别人面前炫耀一下我？”他凑近些，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拂过李言之的耳畔，“总之，带你和小宝回去，我感觉特别有面子。恨不得让全村人都知道，让这些话传遍十里八乡！”
李言之终于被他这孩子气的话逗得笑出声来，心底最后一丝顾虑也烟消云散。他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就一起回去。”
商量既定，氛围轻松起来。三人便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市里最大的商场，精心挑选第二天回村要送给叔伯家及孩子的礼物。既要实用，又要显得心意十足，颇费了一番心思。
夜里，小宝白天玩得太疯，不到十点就抱着赵云笙给他新买的恐龙玩偶沉沉睡去，小脸红扑扑的。
赵云笙轻手轻脚地将他连人带被子抱到一旁，自己和李言之共用一床被子，忍不住低笑，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温柔：“小宝非要带自己的枕头被子，没想到还歪打正着了。”
说完，带着薄茧的手便不安分地从李言之的睡衣下摆探了进去，气息灼热。
李言之身体微僵，抓住他作乱的手腕，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就不能消停一下？”
赵云笙低笑，温热的唇蹭过他的耳廓，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不能……我正年轻力壮，此时不纵情享乐更待何时！”说完将他的双手带向腹下，李言之忽然想起赵云笙与叶靖川的过去，‘生理性喜欢’的俩人是如何放纵纠缠……赵云笙是如何要他的？
想到此，李言之心情十分低落，转过身配合赵云笙，却是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