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往事如风过耳,那日的余晖尚在心头,今日的他们,已踏上新的征途。恶霸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像被火燎过的荒草,又恨又惊。他从未想过,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把“公道”两个字砸得如此响亮。
梁云峰站在那里,如同雕塑般挺拔,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修长,仿佛一柄未出鞘的利剑,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土地。
“你……你竟敢动我?”恶霸咬牙切齿,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像是生锈的铁门在摩擦。
“不是动你。”梁云峰低头看他,“是提醒你——你还活着。”
小焰冷笑一声:“要我说,直接让他睡三天,醒来再问话更省事。”
“省事的事,往往不长久。”梁云峰摇头,“让他清醒地记住这一败,比打残他更有用。”
小灵指尖轻抚过被风吹乱的发丝,目光扫过四周。百姓们仍躲在门后、窗缝里,但眼神已不像先前那般死寂。有人悄悄探出头,有人低声议论,甚至有个孩子把手伸出墙角,朝他们轻轻挥了挥。
“你看,光开始照进来了。”小灵轻声道。
“光不怕进来。”梁云峰望着恶霸,“怕的是,有人偏要拿身体去挡。”
恶霸猛地翻身坐起,怒吼:“你以为赢了一场架,就能改天换命?我告诉你,这街上的规矩,不是你一句话就能翻篇的!”
“规矩?”小焰嗤笑,“你那叫‘欺软怕硬’,不叫规矩。真要有规矩,你怎么不去官府门前收钱?”
“官府?”恶霸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官府的人见我都得点头哈腰,你算什么东西?”
梁云峰眉头微皱,却未反驳。他知道,这种人背后必有靠山,但现在不是深挖的时候。
“你说你是东西。”小焰拍拍刀柄,“那我们就是来拆旧屋、盖新房的。”
“新房?”恶霸狞笑,“老子今天就让你们住进坟里!”
话音未落,他猛然挥手。
七八名打手立刻围拢上来,手中刀棍寒光闪烁。有人低吼,有人冷笑,脚步交错间,已将三人围在中央。
梁云峰不动,小焰却退了半步,与他并肩而立。
“你说火候没到。”她眯眼笑道,“现在呢?”
“现在。”梁云峰缓缓活动手腕,“是时候点火了。”
一名打手率先扑上,刀锋直取梁云峰咽喉。动作快,力道猛,显然是练过的。
梁云峰侧身一闪,左手如蛇出洞,精准扣住对方手腕一拧——“咔”一声脆响,短刀落地,那人惨叫抱手。
“第一招,借力打力。”梁云峰松手,“学到了吗?”
“狗屁!”另一人怒吼,举棍横扫。
梁云峰矮身避过,顺势一脚踢中其膝弯,那人踉跄跪地,又被他一掌推在背上,整个人扑倒在泥水里。
“第二招,以静制动。”他站直身子,“你们冲得越急,摔得越狠。”
“一起上!废了他!”第三名打手怒吼,三人成三角阵型逼近。
梁云峰目光一凝,身形骤动。他不退反进,迎着最左侧那人冲去。对方刚抬刀,已被他欺近身前,一记肘击撞在肋下,痛得弯腰。紧接着右腿横扫,将第二人绊倒,再转身一掌拍在第三人胸口,将其推出三步远。
“第三招。”他喘了口气,“先破其势,再乱其心。”
小焰看得直乐:“你这是边打边讲课啊?要不要我给你搬个讲台来?”
“你若闭嘴。”梁云峰瞥她一眼,“我还能多讲两招。”
“嘿!我这是为你喝彩!”小焰叉腰,“观众不热烈,演员哪有力气?”
围观人群中有人大笑,随即又赶紧捂住嘴,生怕惹祸上身。
可笑声终究传开了,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涟漪一圈圈荡开。
一个挑担的老汉突然停下脚步,担子里的萝卜滚落在地;几个孩童从门后跑出来,将捡到的铜板扔回给打手;卖布的妇人抖着手举起量尺,虽然发抖却坚定地指向恶霸。
恶霸看得目眦欲裂,怒吼:“都给我往死里打!谁拿下他脑袋,赏金十两!”
重赏之下,几名打手红了眼,不再讲究章法,挥舞兵器疯狂扑上。
刀光如月下飞霜,映出少年惊惧的脸庞;棍影带起的风里混着铁锈味,像极了旧日冤魂的叹息。梁云峰的身形像在琴弦上跳跃的音符,轻盈却不失节奏,每一步都踩在敌人的破绽之上。
一人扑来,他侧身让过,顺手一带,那人收势不住,撞向同伴,两人滚作一团。
又一人跃起劈砍,他低头闪过,反手一撩,正中对方脚踝,那人惨叫跌倒。
短短片刻,已有五人倒地呻吟,剩下几人面露惧色,攻势渐缓。
“你们看清楚了。”梁云峰朗声道,“我不是靠蛮力赢的,是靠脑子。”
“少废话!”一名满脸横肉的打手怒吼,“老子不信邪!”
他抡起铁尺,猛冲而来,势大力沉,带起一阵风声。
梁云峰不闪不避,等对方逼近刹那,忽然抬腿一踹,正中其小腹。那人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摔在摊位旁,压垮了一排竹筐。
“第四招。”梁云峰甩了甩腿,“攻其不备,出其意料。”
小焰鼓掌:“精彩!再来一段?”
“你若想看。”梁云峰看向最后两名打手,“不如让他们也表演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转身就跑。
“跑?”小焰拔刀虚劈,“我还没热身呢!”
“让他们走。”梁云峰抬手制止,“吓破胆的人,不会再作恶了。”
小灵点头:“恐惧有时候也是良药,治的是贪婪的病。”
恶霸看得脸色铁青,猛地从地上爬起,抽出腰间短刀,双目赤红:“好!好!你们一个个来,我不信杀不了你们!”
“你终于肯亲自上了?”梁云峰冷笑,“我还以为你只会躲在别人身后发号施令。”
“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狠人!”恶霸怒吼,持刀猛扑。
刀锋划破空气,带着一股腥风。
梁云峰不慌不忙,侧身避过第一击,顺势抓住对方手腕一扭。恶霸吃痛,却咬牙不放,反手一刀横斩。
梁云峰后撤半步,衣袖被划开一道口子,皮肤上留下浅浅血痕。
“你伤我了。”他低头看了看,“这算是开战宣言?”
“是你的绝命书!”恶霸狂笑,连环出刀,招招致命。
梁云峰步步后退,看似被动,实则在观察对方节奏。他发现此人虽凶悍,但步伐沉重,转身迟缓,每一刀都依赖蛮力,毫无章法。
梁云峰捡起地上半块碎陶,在掌心转着玩,眼神平静如古井。
“破绽出来了。”他在心中默念。
小焰揉着被踢中的小腿:“我这腿怕是得改名叫‘风火轮’了。”
小灵轻笑:“那得先问问哪吒借不借。”
又是一刀劈来,梁云峰不再闪避,反而迎上前一步,在刀锋即将及身时猛然低头,同时右手疾出,一把扣住恶霸持刀的手腕。
“第五招。”他低声道,“等你力竭,我再发力。”
恶霸猛力挣扎,却发现对方 grip 如铁钳,纹丝不动。
梁云峰左腿蓄力,猛地一扫其下盘。恶霸重心失衡,踉跄后退。就在他欲稳住身形之际,梁云峰腾身而起,右脚如鞭抽出——
“砰!”
一脚正中胸口!
恶霸如断线风筝般飞出,重重摔在地上,尘土飞扬,短刀脱手飞出数尺。
全场寂静。
连风都仿佛停了。
梁云峰缓缓走向他,每一步都像敲在人心上的鼓点。
“你刚才说,你是公道?”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呢?”
恶霸喘着粗气,嘴角溢血,眼神却仍不服输:“你……你等着……上面的人不会放过你……”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呸!咱就做那顶天的高个子!”梁云峰叉腰大笑,配合小焰夸张的动作,逗得几个孩子咯咯直笑。
“上面的人?”梁云峰蹲下身,盯着他的眼睛,“只要咱行得端坐得正,哪怕天塌下来,也有咱顶着的那份儿!”
“你懂什么?”恶霸嘶吼,“没有靠山,谁给你饭吃?谁给你路走?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
“我不是救世主。”梁云峰淡淡道,“我只是个不愿闭眼的人。”
“闭眼?”恶霸冷笑,“睁着眼又能怎样?这世道,好人活不长!”
“可坏人也未必活得久。”小焰插嘴,“尤其是那种欺负老人小孩的,老天都看不过去。”
“老天?”恶霸仰头大笑,“老天要是管事,我早该雷劈了!可我活得好好的!”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小焰耸肩,“我们仨加起来,不得顶十个关二爷?”
“因为你还没遇到我们。”小灵轻声道,“有些人,就是替天行道来的。”
恶霸怔住,眼神第一次有了动摇。
他忽然愣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短刀上那道缺口,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回到了某个下雨的黄昏。脑海中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模样,那张枯瘦的脸,颤抖的手,还有那句反复叮咛的话:“儿啊,做人别太绝……”那时他不懂,如今,这句话却像钉子一样扎进心里,疼得他几乎窒息。
梁云峰伸手:“起来吧。”
“你……你想干什么?”恶霸警惕。
“不想干什么。”梁云峰道,“只想让你明白一件事——你可以倒下,但不该趴着。”
人群中有人低声重复:“倒下可以,不能趴着……”
这句话像种子,落在干涸的土地上。
一个小贩颤抖着走出:“我……我再也不交安街钱了。”
“我也不交!”另一个妇人鼓起勇气,“我家男人被你们打伤卧床三个月,医药费都没赔!”
“还有我!”一个少年举起拳头,“我娘天天提心吊胆,连门都不敢出!”
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响。
恶霸听着,脸色渐渐发白。
他的手,坚定地停在半空中。
恶霸看着那只手,久久未动。
忽然,他笑了,笑得凄凉:“我娘说过……做人别太绝。”
“那你早该听她的话。”梁云峰声音温和,“现在,还不晚。”
远处,一只流浪狗突然叫了一声,沙哑,却坚定。
小焰耸肩:“看来连狗都觉得该变天了。”
小灵轻声补充道:‘人心若醒,风自会变。’
这时,一个卖菜的老妇颤巍巍走上前,将一碗清水递到梁云峰手中:“喝口吧,别委屈了身子。”
梁云峰接过,一饮而尽。
“您说,人这一辈子,图个啥?”小焰忽然问。
“图个心安。”梁云峰擦了擦嘴。
“心安?”小焰挑眉,“那得多难?”
“不难。”小灵抚摸着腹部,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坚定:“‘我们不仅是为了自己而战,更是为了这条街上的每一个人。’当你做了对的事,夜里睡觉,梦都是甜的。”
“那我昨晚梦见吃烤饼。”小焰挠头,“是不是说明我上辈子积德了?”
众人哄笑。
一个小男孩鼓起勇气问:“叔叔,我能跟你们学功夫吗?”
梁云峰蹲下,平视他眼睛:“你想学,是为了保护人,还是为了打人?”
“保护!”男孩大声道,“我要保护我娘!”
“好。”梁云峰拍拍他肩,“功夫可以教你,但更重要的是——你要记住,最亮的灯,往往在最黑的夜里点燃。”
“就像灯?”男孩眨眨眼。
“聪明。”梁云峰笑了,“你就是未来的光。”
就在这时,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手里举着根木棍,摇摇晃晃地跑到小焰跟前,仰起脸,奶声奶气地说道:“姐姐,姐姐,你能教我武功吗?我要像你一样厉害!”
小焰眼睛一亮,蹲下身,双手叉腰,故意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哟,小家伙,想学武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哟,你得先过我这关!”
孩童歪着头,疑惑地问:“那要过什么关呀?”
小焰眼珠一转,坏笑着说:“你得先绕着这棵树跑十圈,然后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孩童握紧木棍,坚定地点点头:“好!我这就去跑!”说着,便绕着树跑了起来。
小焰看着孩童努力奔跑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不一会儿,孩童跑完了十圈,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跑到小焰面前,期待地看着她:“姐姐,我跑完了,你快问我问题吧!”
小焰摸摸他的头,问道:“那你告诉姐姐,你学武功是想欺负别人,还是想保护别人呀?”
孩童眼睛瞪得大大的,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保护别人啦!就像你们保护这条街一样!”
小焰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拉过孩童的手:“好样的!从今天起,姐姐就是你的师傅啦!”
孩童兴奋地跳了起来:“太好啦!我有师傅啦!”
小焰翻了个白眼,心想:这梁云峰,又开始装深沉了。不过,说真的,他打架时的样子,还挺帅的。
恶霸终于缓缓抬起手,搭在梁云峰掌心。
梁云峰用力一拉,将他拽起。
“我……我没那么好。”恶霸低头,“我做过太多坏事。”
“没人天生是恶人。”梁云峰平静道,“但也没人该一辈子当恶人。”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他问。
“不处置。”梁云峰道,“我给你一个机会——从今天起,你来做‘安街人’,不是收钱,是守护街坊。”
恶霸瞪大眼:“你……信我?”
“不信你。”梁云峰摇头,“但我信人心可改,信善念未死。”
小焰补刀:“再说了,你要是敢耍花样,我就把你绑去集市上,挂牌卖艺,标题就写——‘昔日恶霸,今日笑料’。”
众人哄笑。
恶霸嘴角抽了抽,竟也笑了:“你这姑娘,嘴比刀快。”
“那是。”小焰得意扬眉,“我可是靠嘴吃饭的——虽然饭经常凉。”
小灵忍俊不禁:“你俩斗嘴,比打一架还热闹。”
梁云峰望着这片重新苏醒的街道,轻声道:“有时候,一句话,胜过千军万马;一次选择,能扭转一生航向。”
老裁缝颤巍巍站在门口,拄着拐杖,喃喃道:“老话讲‘地势坤’,可咱这街啊……总算有点人样了。”
夕阳西下,余晖洒满长街。
孩子们不再躲藏,开始在巷口追逐嬉戏。
一位母亲抱着孩子站在门口,轻声哼着歌谣。
糖画儿——糖画儿—— 悠扬的叫卖声从巷尾传来,带着市井烟火的气息。
风,吹过断瓦残垣,却带来了新生的气息。
三人慢悠悠地走在街上,周围的人们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小焰得意洋洋,双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活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你们看,大家都被咱们的气势给震住啦!”小焰夸张地说道。
小灵微笑着摇摇头,轻声说:“你这副模样,活像个得胜归来的将军。”
“那当然!”小焰眼睛放光,兴奋得一拍大腿,扯着嗓子叫嚷:“哎呀妈呀,这以后可就有好玩的事儿啦!咱们这‘公道三人组’指定能在江湖上闯出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动静!”她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活脱脱像个正在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梁云峰忍不住笑:“你这嗓门,能把屋顶掀了。”
“掀了更好!”小焰一挥手,“省得那些老鼠在房梁上偷听!”
“尔等若不知悔改,一意孤行,就如那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古有云:‘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还不醒悟吗?”梁云峰声若洪钟,振聋发聩。
小灵抿嘴一笑:“这话你留着下次训恶霸再说吧。”
“小焰,你刚才那句话,让我想起一句老话。”梁云峰忽然正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你偏偏是‘宁做人间锣,不当地下虫’,活得响亮,吵得世界都听见。”
“那当然!”小焰一挺胸,“我就是要当那个半夜敲锣喊‘贼来了’的人!”
“那你得先练练嗓子。”小灵调侃,“不然喊破喉咙都没人理。”
“理不理的,反正我喊了!”小焰叉腰,“这就是我的道。”
梁云峰望着她,眼中含笑:“所以啊,英雄不在庙堂之高,而在市井之间。一个愿意发声的人,就是照亮黑暗的火种。”
“你说得真好。”小灵依偎在他身旁,轻声道,“就像《论语》里说的:‘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我们走的这条路,或许艰难,但从不迷失方向。”
“我可不懂那么多文绉绉的话。”小焰挠头,“我就知道,谁欺负老实人,我就揍谁!简单明了!”
“大道至简。”梁云峰点头,“就像《道德经》所言:‘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我们做的,正是这些‘小事’。”
“那咱们这‘公道三人组’,以后会不会被人写成书?”小焰忽然问。
“也许吧。”梁云峰笑,“但书里写的,不该是我们多厉害,而是——普通人也能做不普通的事。”
“那书名该叫啥?”小焰追问。
“就叫《风起新途》。”小灵柔声道,“因为风起了,路,也就新了。”
“土。”小焰撇嘴,“但……还挺有味道。”
梁云峰仰头看向天空,云卷云舒,如人生起伏。
“世人常说,江湖险恶。”他缓缓道,“可我觉得,江湖不在刀光剑影里,而在每一个选择面前。你选善,江湖就有光;你选恶,江湖就染血。”
小灵依偎在他身旁,轻声道:“所以啊,别问世界能不能变好。你先问问自己,愿不愿意成为那个让它变好的人。”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次第亮起。
不再是压抑的黑暗,而是温暖的希望。
小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哎,说这么多大道理,肚子都饿了。咱啥时候吃烤饼?”
梁云峰笑着从包袱里掏出三个油纸包,递过去:“喏,最后一程,不忘初衷。”
小焰迫不及待打开,咬一口,烫得直跳脚:“哎哟!真烫!”
“心热的人,不怕烫。”小灵笑。
“那我心冷。”小焰嘟囔,“所以得吹吹。”
三人席地而坐,啃着烤饼,望着星空。
“你说,十年后,这儿会变成什么样?”小焰问。
“我不知道。”梁云峰说,“但我知道,只要还有人敢说‘不’,这里就不会倒。”
“那咱们呢?”小灵轻声问。
“咱们?”梁云峰望向她,眼神温柔,“咱们就是那阵风——吹散阴霾,迎来新途。”
他说话时,与小灵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仿佛多年战友间的默契。
小焰忽然咧嘴一笑:“那我宣布,从今天起,本姑娘正式加入‘公道三人组’,口号是——”
“别编了。”梁云峰打断,“你连队列都站不齐。”
“嘿!我这是自由奔放!”小焰不服。
“自由奔放得像个醉汉。”小灵笑。
“那也比你们俩站得像木头强。”小焰反击。
三人笑作一团。
远处,钟声悠悠响起,仿佛在为这一天作结,也为明日启程。
梁云峰站起身,拍拍尘土:“走吧,前面还有路。”
小灵扶着他臂膀:“嗯,一起走。”
小焰最后一个起身,把最后一口烤饼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喂,下次路过烧鸡铺,记得带上我啊——我听说,那家的鸡,能香醒死人!”
梁云峰头也不回:“那你得先活着才行。”
“切!”小焰追上去,“我告诉你,我不仅能活着,还能活得比谁都响!就像那句老话说的——宁做人间锣,不当地下虫!”
小焰眨了眨眼,神秘兮兮地说道:“嘿,你们说,下一站的风,会不会比这一站的更狂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