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风哥！”
船队开始整理。
渔网被一点点卷起来，叠好。
甲板上的杂物也被清理干净。
海湾号调转船头，朝着码头的方向驶去。
其他的船，也跟在后面。
返航的速度，比来的时候稍微快了一些。
大家归心似箭。
陈风站在船头，海风吹拂着他的脸颊。
他看着远处渐渐变得清晰的海岸线，心里想着。
这次出海，真是太值了。
船舱里的这些渔获，加上七叔公那条大龙趸。
父亲陈建国也从驾驶室里出来，站在他身边。
“陈风，你说咱们这次能卖多少钱啊”陈建国笑着问。
陈风想了想。
“红鲷大概有八百多斤，按三十算，两万四。”
“金目鲈差不多六百斤，二十五一斤，一万五。”
“黄鳍鲷和黑鲷加起来，得有一千二三百斤，平均按十九算，两万两千八。”
“花鲈和海鳗，大概八百斤，平均二十，一万六。”
“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小鱼，算它个五千。”
陈风一边算，陈建国一边点头。
“加起来……差不多八万多了？”陈建国有些不敢相信。
“嗯，差不多。”陈风笑了笑。
“乖乖……”陈建国吸了口气，“这一趟顶得上以前好几趟了。”
船队在海面上行驶着。
夕阳慢慢落下。
天空被染成了橘红色。
远处的海岛，也变成了黑色的剪影。
对讲机里偶尔会传来几句闲聊。
大多是讨论着这次的收获，和回去之后怎么庆祝。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远处的码头，亮起了灯火。
“快到了！”李虎在对讲机里喊。
大家都精神了一些。
船队放慢了速度，有条不紊地朝着码头靠近。
还没等船完全靠岸。
码头上就已经热闹起来了。
“是陈风的船队！”
“他们回来了！”
“快！赶紧过去！”
那些鱼贩子、批发商，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下子就围了上来。
他们挤在码头边，伸长了脖子往船上看。
手里拿着手电筒，照着船上的渔获。
“陈老板！这次捞了什么好东西啊？”
“风哥！先给我看看你的货！”
“我出高价！陈老板，优先卖给我！”
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
陈风的船还没停稳。
就有相熟的鱼贩子开始打招呼。
“陈风，回来了？”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喊道。
“王老板，今天来得挺早。”陈风笑了笑。
“等你的船呢！”王老板搓着手，“快，看看有什么好货，我全要了！”
“别急，都有份。”陈风说道。
船慢慢靠岸。
不需要完全贴近码头。
早就有准备好的浮桥搭了过来。
陈风率先跳上码头。
他四处看了看。
海滨大酒店的采购经理也来了，正朝着他挥手。
老黄也在，站在人群后面，有点不好意思往前挤。
水产市场的几个相熟的批发商也在。
但是……
陈风找了一圈。
没看到林晚晴。
心里，莫名地有点小失望。
他还以为能看到她呢。
“风哥，发什么呆呢？赶紧卖鱼啊！”李虎的声音从船上传来。
陈风回过神。
“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把那点小失望压下去。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卖鱼要紧。
“大家都别急，排好队。”陈风拍了拍手，“我的鱼，保证都是好货。价格嘛，随行就市，童叟无欺。”
“好好好！陈风办事，我们放心！”
“就是，风哥的鱼，品质没的说！”
鱼贩子们七嘴八舌地应着。
虽然嘴上说着排队，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前挤。
陈风也没管他们，开始指挥着船上的人，把泡沫箱一个个递下来。
“先卸红鲷！”
“红鲷来了！大三斤的红鲷！”船上的伙计喊着。
“我要！我要！”王老板第一个冲上去，“这红鲷我全要了！多少钱一斤？”
“三十五。”陈风直接报价。
“三十五？有点贵了吧？”旁边一个鱼贩皱起眉头。
“贵？”陈风看了他一眼，“这红鲷的品质，你去市场问问，三十五能不能拿到？现在快过节了，物价都在涨。”
王老板仔细看了看红鲷，个头大，鲜活。
“行！三十五就三十五！你的货还是值这个钱的，我全要了！”王老板立刻拍板。
“给我留点！王胖子你别太贪心！”另一个鱼贩不乐意了。
“就是，大家都分分！”
场面顿时有点混乱。
陈风赶紧维持秩序。
“别抢！红鲷数量不少，都有份。王老板要多少？”
“我要三百斤！”王老板喊道。
“行，给他装三百斤。”陈风指挥伙计，“剩下的，李老板，张老板，你们自己分。”
海滨大酒店的采购经理也挤了过来。
“风哥，给我们酒店留点好的金目鲈和红鲷。”
“放心，早给你留好了。”陈风笑着说，“保证是最大最新鲜的。”
“那就好。”采购经理松了口气。
老黄也慢慢挤了过来。
“小风。”老黄搓着手，有点不好意思，“你看........”
“黄叔，看你说的。”陈风从旁边拿起一箱刚卸下来的黄鳍鲷凑到老黄耳边说到，“给你留了的放心，按市场价拿就行，别声张啊。”
老黄嘿嘿嘿的笑：“这多不好意思啊”
“这话打我脸呢不是，咱们什么矫情，不说别的，你老帮我妈的忙就值得”陈风笑了笑。
七叔公的船那边，也开始卸鱼了。
当那条七八十斤的大龙趸被抬下来的时候。
整个码头都安静了一下。
“我的天！这么大的龙趸！”
“这得有多少斤啊？”
“这鱼，看着就值钱！”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几个平时专做高档海鲜的批发商，立刻就围了上去。
“七叔公！这条龙趸卖不卖？我出二百六一斤！”
“二百六？你打发叫花子呢！我出二百八！”
“三百二！我出三百二！谁也别跟我抢。”
价格一路飙升。
七叔公站在一旁，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陈风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心里也很高兴。
大家都有收获，这比什么都强。
“风哥，我们的鱼也卸下来了。”李虎走过来，擦了擦汗。
“嗯，怎么样，卖得顺利吗？”陈风问。
“顺利！”李虎咧嘴笑，“黑鲷和花鲈都抢手得很，价格也不错。我这新船，第一次出海就满载而归，多亏了你啊风哥！”
“跟我客气啥。”陈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卖完，回去休息。”
“哎！”
码头上，叫卖声、讨价还价声、鱼被扔进泡沫箱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陈风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
虽然没看到林晚晴，有点小失落。
但看着眼前这些鲜活的海货，和大家脸上洋溢的笑容。
这点失落，很快就被冲淡了。
赚钱养家，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这才是最重要的。
陈风笑了笑，转身又投入到卖鱼的忙碌中。
夜幕，彻底降临了。
码头上的灯火，却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