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章武八年(公元229年)
深秋的成都,金桂飘香。大将军府内,庞正正在批阅各地商路的文书,忽闻侍从来报:关将军来访。
他忙起身相迎,只见关羽一袭青袍,缓步走入庭院。虽已年过五旬,鬓角染霜,但那双丹凤眼依旧锐利,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云长公今日怎么得闲来访?庞正执礼甚恭。
关羽微微一笑,抚须道:闻大将军近日在成都整顿商政,关某特来请教。另外...他目光炯炯,听说大将军有意整训新军?
二人步入书房,庞正摊开精心绘制的《新军编练图》。图上清晰标注着三支新军的构想:
无当飞军,以巴蜀山民为主,专精山地作战;
凉州铁骑,选拔羌汉勇士,重现西凉雄风;
蜀汉锐士,从各军精选锐卒,专攻攻城破阵。
关羽仔细审视,丹凤眼中精光闪动:大将军此策甚妙。不过...他手指轻点无当飞军之处,山地之兵,重在迅捷。当年我在荆州时,曾见五溪蛮攀山越岭如履平地,可仿其法训练。
老将军谈兴渐浓,取笔在图上添注:
铁骑当配双马,一战一负。
锐士需着重甲,但须保证机动。
飞军除弓弩外,宜多备短兵。
庞正听得入神,不禁感叹:云长公真知灼见,胜读十年兵书。
关羽放下笔,神色肃然:关某这些年来,每每思及当年失荆州之痛,便觉治军之道,不可有丝毫懈怠。大将军既有雄心,关某愿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三日后,成都西郊演武场。秋风猎猎,旌旗招展。
关羽亲临校场,指导现役部队操练。他虽不再披甲,但往场中一站,不怒自威。
弓弩手注意风向!
铁骑冲锋要如潮水!
重甲兵步伐要齐!
老将军不时亲自示范,一招一式依然精准狠辣。在场将士无不肃然起敬。
庞正见关羽指点时额角见汗,忙劝道:云长公且歇息片刻。
关羽却摆手:无妨。能见汉军成长,关某心中快意,胜过良药。
回城途中,夕阳将二人的身影拉长。关羽忽道:大将军可知,关某此生最大憾事为何?
云长公请讲。
非是失荆州,而是未能辅佐大哥完成夙愿。他望向北方,目光灼灼,如今见大将军继往开来,整军经武,关某仿佛又见希望。
庞正肃然道:必不负云长公厚望。待新军练成,当请云长公亲自督师北伐。
关羽抚须长笑:好!届时关某定要再温青龙偃月,与大将军共饮黄河!
秋风卷起满地落叶,却吹不散老将军眼中的豪情。望着关羽在暮色中渐行渐远的背影,庞正握紧手中的新军编练图,心中涌起无限感慨。
这一夜,大将军府的灯火彻夜未熄。庞正根据关羽的建议,重新修订了新军训练章程。当晨曦初现时,他走出书房,望向北方,仿佛已经看见这三支新军驰骋中原的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