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江面的晨雾还未散尽,廖永安率领的八万红巾军水师已逼近石碑戍——
六百艘战船列成“雁形阵”,正向敌人缓缓靠近。
红巾军主力战船居中,两侧是灵活的快船,船帆上的“廖”字旗在江风中猎猎作响。
甲板上的火铳手半蹲待命,炮位上的兵士已掀开炮衣,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前方。
“报!前方发现吕珍水师战船!”斥候快船传回消息。
廖永安立于旗舰“破浪号”的船楼之上,举起望远镜望去——
远处江面上,三百余艘张士诚军战船散乱列阵。
这些船多是货船改造而成,船身简陋,配备少量火炮,与红巾军的改装战船形成鲜明对比。
“传令下去,主炮瞄准敌阵中枢,快船绕至两侧,切断敌军退路!”
廖永安沉声下令,指挥部队发动进攻。
俞通海立刻领命,率三万快船向敌军侧翼迂回,船桨翻飞,在江面上划出两道白色水痕。
吕珍站在自己的旗舰上,见红巾军水师阵列严整,心中已生怯意,却仍强撑着下令:
“列阵迎敌!火炮轰击,绝不让他们靠近石碑戍!”
张士诚战船的火炮随即轰鸣,向红巾军发起反击。
铁弹呼啸着飞向红巾军水师,却大多落在战船之间的江水中,激起丈高水柱。
“开炮!”
廖永安一声令下,红巾军水师的主炮同时开火——
五十门改良火炮齐射,铁弹如惊雷般砸向张士诚军战船,瞬间撞碎三艘敌船的船舷。
江水裹着木屑与兵士的惨叫不断翻涌,将张士诚的水军部队吞没。
甲板上的火铳手随即扣动扳机,铅弹密集地扫向敌船甲板。
张士诚兵士成片倒下,鲜血顺着船舷流入长江,将江面染成淡红色。
此时,俞通海的快船已绕至敌军侧翼,发动夹击攻势。
兵士们抛出钩索,勾住张士诚军的战船后,手持长刀跳上甲板。
一名红巾军小校率先跃敌船,一刀砍倒张士诚军哨官,高声喊道:“降者免死!”
张士诚军兵士本就士气低落,见大势已去,纷纷扔下武器投降。
吕珍见侧翼溃败,中军又被红巾军主炮压制,战船已被击沉十余艘,顿时慌了神:
“快!调转船头,往苏州方向突围!”
他的旗舰刚掉头,便被廖永安的“破浪号”拦住。
廖永安亲自率领亲兵跳上吕珍的旗舰,长刀一挥,劈断两名张士诚兵士的长枪,大喝:
“吕珍!还不投降!”
吕珍见状,哪里还敢迎战,趁乱带着几名亲信跳上小船,拼命划向远处。
红巾军兵士想追击,却被廖永安拦住:
“不必追了!先肃清残敌,控制石碑戍!”
不到两个时辰,石碑戍的天魔军水师便全线溃败——
此战红巾军共击沉敌船八十余艘,缴获一百五十艘,俘虏敌军兵士两万余,
张士诚水军损失惨重,仅有少数战船跟着吕珍逃走。
廖永安下令清点战果,同时派俞通海率领三万水师前往江阴出海口,封锁航道:
“凡过往船只,一律查验,严禁任何物资运往江阴城!”
俞通海领命而去,率领战船驶向出海口对江阴城。
俞通海在江面拉起三道铁链,配备火铳手与火炮,形成严密的封锁线。
过往的商船见红巾军水师驻守,纷纷停靠岸边接受查验。
张士诚军的运粮船更是吓得掉头逃窜,却被快船追上,全数缴获。
与此同时,廖永安率领主力水师进驻石碑戍——
这里是江阴长江水道的关键据点,设有码头与炮台。
红巾军兵士接管炮台后,将缴获的火炮架在岸边,与水师战船形成呼应;
码头边,兵士们忙着修补缴获的战船,将其编入水师序列;
另有兵士沿着长江沿岸巡逻,确保没有张士诚军残部潜伏。
夕阳西下时,石碑戍已完全被红巾军控制。
廖永安站在炮台之上,望着江面上来回巡弋的战船,嘴角露出笑意——
江阴的水路已被彻底封锁,城内的七万守军也失去了水上的补给。
后续赵继祖的陆军攻城时,将再无后顾之忧。
廖永安随即派人快马前往陆路军大营,向赵继祖通报水师获胜的消息:
“水路已控,可放心攻城!”
信使策马远去,身影消失在暮色中,而长江江面上,红巾军的战船仍在四处巡逻。
灯火如星辰般点缀在江面,守护着这条已被红巾军掌控的生命线。
江阴城内,栾瑞得知吕珍水师溃败、水路被封的消息,脸色瞬间惨白——
他知道,失去了水上补给,城内的粮草撑不了多久。
而红巾军接下来的攻城,将会更加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