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眯着眼往后缩了缩，白色 t 恤的领口被他扯得松垮，手里攥着的体检报告边缘都快被捏出毛边。直播团队的编导蹲在镜头前，举着台本反复叮嘱：“林总，等会儿先说‘感谢大家关注’，再展示体检报告，药箱记得从左侧拿，镜头能拍全……”
“知道了知道了，跟念紧箍咒似的。” 林墨不耐烦地挥挥手，目光飘向书桌角落 —— 那里放着他的游戏手柄，昨晚没关的《王者荣耀》还在后台挂着，不知道队友有没有帮他打排位。陈阳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杯冰可乐，趁编导不注意悄悄递过来：“林少爷，等会儿说完赶紧喝，降降温。”
“三点整，开播！” 随着场记板 “啪” 的一声响，林墨猛地坐直身子，脸上还没来得及堆出 “官方微笑”，弹幕就先炸了 ——
【来了来了！是真的林墨还是替身啊？】
【前排吃瓜！要是拿不出证据，林家股价得跌穿地心吧？】
【之前黑过他的来道歉！要是真造谣，江旭也太缺德了！】
林墨盯着屏幕上滚动的弹幕，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沿，差点忘了编导教的开场白。还是李薇在镜头外比了个 “药箱” 的手势，他才反应过来，弯腰去够脚边的白色药箱 —— 动作太急，里面的东西 “哗啦” 掉出来，创可贴、退烧药、还有个印着奥特曼图案的卡通温度计滚了一地。
“哎？这温度计我去年感冒买的，还没拆封呢。” 林墨弯腰捡起来，对着镜头晃了晃，“你们看，我连发烧都怕得要死，更别说吸毒了 —— 打针的时候我能攥着陈阳的手哭，这事他能作证。”
镜头外的陈阳赶紧点头，弹幕瞬间被 “哈哈哈哈” 刷屏：
【救命！奥特曼温度计也太可爱了吧！】
【原来富二代也怕打针？比那些装酷的真实多了！】
【陈助理实惨，还得当人形扶手】
林墨清了清嗓子，终于想起正事，把体检报告摊在镜头前：“这是我上个月的体检报告，上面写着‘无任何违禁药物残留’，医生还说我肝肾功能比同龄人好 —— 哦对了，我最近半年没去过酒吧，上次去还是去年帮原…… 帮朋友庆生，不信你们看我行程码，全是家、游戏厅、便利店三点一线。” 他说着还真掏出手机，不小心把屏保露了出来 —— 是韩信的游戏皮肤，弹幕又刷起【同道中人！】。
编导刚想示意他说收尾词，林墨却突然抓起桌角的游戏手柄：“对了，还有人说我吸毒？你们看啊 ——” 他点开《王者荣耀》，熟练地选了韩信，“吸毒的人能有精力打游戏吗？我昨天还肝到三点，刷了个五杀呢！” 说着就操控着韩信往野区冲，边玩边吐槽，“你看这队友，选个辅助不跟团，比造谣的还气人…… 哎！拿蓝拿蓝！别抢我野怪！”
直播间彻底沸腾了，在线人数蹭蹭往上涨：
【笑不活了！直播澄清变游戏直播？】
【这才是真实的富二代吧！不装不端，还会吐槽队友】
【黑转粉了！之前信了谣言我道歉！】
【林家股价回升了！刚看了眼，涨了 1% 了！】
林墨正专注地跟对面团战，没注意到李薇在镜头外比的 “股价” 手势。直到陈阳悄悄凑过来，小声说：“林少爷，股价涨了 2%，张股东刚打电话说不撤资了。” 他手一抖，韩信被对面刺客蹲死，屏幕上弹出 “死亡回放”，他却没心思吐槽了 —— 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赶紧摸出手机看系统界面。
果然，一行刺眼的提示跳了出来：【自证清白获公众好评，除名进度 - 2%，当前进度 - 4%】。
“不是吧？！” 林墨忍不住喊出声，手里的手柄 “啪” 地掉在桌上，“澄清个谣言还倒贴进度？这系统故意跟我作对是吧？”
弹幕瞬间又热闹起来：
【？？？进度是什么？林总在说什么胡话？】
【哈哈哈哈是不是打游戏太投入了？】
【不管！这真实感我爱了！关注了关注了！】
直播结束后，编导松了口气，笑着说：“林总，您这‘即兴发挥’比台本效果好多了，刚才还上了个新热搜 ——# 林墨直播澄清变游戏实况 #。” 李薇拿着平板走过来，上面是股市 K 线图，绿色彻底变成了红色：“爷爷刚打电话，说股东们都在夸您‘接地气’，还让晚上回家吃饭庆祝。”
林墨瘫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叹气：“庆祝什么啊，我离除名又远了一步。” 他抓起冰可乐猛灌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滑，却浇不灭心里的烦躁，“早知道直播这么管用，我还不如装哑不说话呢 —— 至少股价能再跌点。”
陈阳忍不住笑：“林少爷，您就别盼着股价跌了，刚才江旭那边的水军都撤了，听说他看直播的时候，把办公室的杯子都摔了。”
“摔杯子有什么用，” 林墨撇撇嘴，“最好他再搞点事，不然我这进度猴年马月才能涨回去。” 他刚说完，李薇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后，李薇笑着说：“顾总刚才发消息，说他手里有江旭雇佣水军的证据，问要不要帮忙曝光 —— 看来江旭这次麻烦大了。”
林墨眼睛一亮，又很快耷拉下来：“别啊，万一顾言琛把江旭搞垮了，我又少了个‘搞事工具人’。” 他靠在椅背上，把玩着手里的卡通温度计，心里琢磨：怎么每次想被除名，总有别人来收拾麻烦？这 “锦鲤体质” 要是能换成 “除名体质” 就好了。
而上海的江旭办公室里，电脑屏幕还停留在林墨直播的回放界面 —— 林墨拿着奥特曼温度计笑的画面，像根刺扎在他眼里。他猛地把红酒杯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废物！一群废物！连个澄清直播都搞砸了！” 水军头目在电脑对面战战兢兢：“江总，顾氏集团刚才联系我们，说要曝光…… 曝光我们的合作记录，怎么办？”
“顾言琛？！” 江旭气得脸色铁青，“他敢！我现在就去找他！” 他抓起外套就往外走，却没注意到，办公室楼下，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盯着他 —— 那是爷爷派来的安保，专门盯着他，防止他再找林墨的麻烦。
林家别墅里，林墨还在为进度 - 2% 发愁，陈阳端来一盘切好的西瓜：“林少爷，别愁了，至少您不用被爷爷骂了，晚上还能吃爷爷做的红烧肉。”
“红烧肉哪有除名重要。” 林墨咬了口西瓜，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流，“下次再也不直播了，净帮倒忙 —— 对了，顾言琛要是真曝光江旭，你记得提醒我躲远点，别又被溅上‘好评’。”
李薇走过来，笑着递过平板：“晚了，顾总已经把证据发给媒体了，估计明天一早就上热搜 —— 林总，您这‘自带贵人相助’的体质，说真的，比锦鲤还灵。”
林墨看着平板上顾言琛发来的证据截图，彻底瘫在沙发上：“完了，这下江旭要是倒了，我找谁给我‘刷进度’啊……” 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是爷爷打来的，语气里满是欣慰：“墨墨，晚上回家，爷爷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林墨对着电话叹气，
挂了电话，林墨看着天花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江旭你可千万别垮得太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