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号排练厅的钢琴声卡了第三次壳，原本该和声的地方只剩下一片死寂——
昨天还能勉强配合的六个人，今天站在各自的站位上，连眼神都不肯往对面飘，红色乐谱被攥得发皱，空气里的火药味都快溢出来了。
洪导急得在门口转圈，看见秦寿过来，立马快步迎上去，声音压得又急又低：“秦导，你可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六个85花今天跟结了仇似的，分成两拨对着干，不交流不练歌，就搁那儿大眼瞪小眼对峙！再这么下去，明天的联排都得黄！”
秦寿点点头，往排练厅里扫了一眼——梁蜜三人靠在谱架旁，脸色紧绷；赵小骨带着大妮妮、大甜甜站在另一边，嘴角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挑衅。
他心里瞬间有了数，转头对洪导说：“清场，无关人员全部出去，就留她们六个。您也先去外面等，我来处理。”
洪导哪敢耽搁，立马让人撤走了钢琴师、场记和摄像，关掉了排练厅里所有监控，连隔音门都“咔嗒”锁死——
整个大厅瞬间只剩七个人，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连灰尘落在地上的动静都仿佛被放大了。
秦寿走到场地中央，脸色沉得像结了冰，目光直接锁定赵小骨，声音冷得没带一丝温度：“赵小骨，你过来。”
赵小骨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点笑意，应了声“好叻”，快步走到他跟前，姿态放得格外顺从，跟刚才对峙时的强硬判若两人。
秦寿盯着她的眼睛，语气严肃得不容置疑：“你是不是想做我的女人？”
赵小骨没犹豫，仰头看着他，眼神亮得很：“是。”
“那你知不知道，做我的女人，第一要守的规矩是什么？”
秦寿的声音又沉了几分，“是维护我的面子，维护团队的体面——你们今天在这儿搞分裂，不排练光对峙，让整个剧组看笑话，我很有面子？”
赵小骨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闹得太过火，耳朵微微发红，慢慢低下了头：“我……我没想那么多。”
没等她再说下去，秦寿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稳，另一只手扬起来，“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排练厅里炸开——
他对着赵小骨的屁股，毫不客气地落了下去。
“打你不顾大局，分不清轻重！”秦寿的声音依旧严肃，手却没停，又是“啪”的一声，“打你争风吃醋，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里！”
第三巴掌紧接着落下，“啪”的声响更脆：“打你拉帮结派，故意搞对立，让团队离心！”
这三巴掌下来，排练厅里彻底静了——梁蜜、柳如画、林雨菲张大了嘴，眼里满是震惊；大妮妮和大恬恬更是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谁都没料到秦寿会用这种方式处理。
可更让人意外的是赵小骨——她不仅没哭没闹，反而抬起头，脸上带着点兴奋的红晕，声音都发颤：“真舒服……再打！再打几下！”
秦寿的手僵在半空，额角瞬间滑下三条黑线——这女人……难道有被虐倾向？
他没再顺着她，反而又重重拍了一下，语气带着点咬牙切齿：“还笑？知道错了没？接下来好好排练，再敢搞小动作，我可不会这么轻饶你！”
赵小骨被打得身子颤了颤，却笑得更欢了，连忙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好好排，肯定好好排！你只要让我做你的女人，往后你说东，我绝不往西！”
秦寿无奈地把她从腿上扶起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原本是想立威解决对峙，结果倒像是给这女人“顺了毛”，这展开，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秦寿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扫过排练厅里的六个人，语气沉得没带半分玩笑：“在家里怎么吵怎么闹，关起门来都是咱们的家事，没人管得着。但到了工作场合，尤其是春晚排练这种地方，所有人都得拿出专业态度——别让外人看了笑话，也别让我下不来台。明白吗？”
“明白！”梁蜜第一个应声，声音脆亮，还悄悄碰了碰身边的柳如画和林雨菲，两人也跟着点头：“明白。”
大妮妮和大恬恬也连忙附和，异口同声道：“明白！”
秦寿却对着这俩人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哭笑不得：“你俩别跟着瞎掺和——本来就跟你们没多大关系，是被人拉来凑数的。好好练自己的声部，别卷进没必要的争执里，听见没？”
大妮妮和大恬恬对视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应了句“听见了”。
解决完这俩“局外人”，秦寿转头看向还站在旁边、眼神里藏着点期待的赵小骨：“这里的排练我交给你盯着，从站位到和声，都得顺顺当当的。要是再出岔子，比如有人还闹脾气不配合，我只找你麻烦。”
赵小骨眼睛瞬间亮了亮，往前凑了半步，语气带着点雀跃的试探：“要是出岔子，你还……还揍屁股吗？”
秦寿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额角的黑线都快垂到下巴了——这女人是真挨揍上瘾了？
他心里暗自吐槽，自己家那三个，别说揍，稍微说重两句都要噘嘴闹小脾气，哪有这样上赶着找打的？这跟他印象里那个爽利又倔强的“颖宝”，简直判若两人。
嘴上却没顺着她，语气沉了沉：“再出岔子，可比揍屁股严重多了——到时候直接把你从合唱里换下来，《无间道》的角色也别想了，你自己掂量。”
赵小骨脸上的雀跃淡了点，却没气馁，反而追问：“那要是排练得好，有没有奖励啊？”
秦寿看着她这副“得寸进尺”的样子，又气又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奖励？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再说。第一，今天的排练必须零差错；第二，跟梁蜜她们好好聊聊，别总端着对立的架子——我没说不许你们竞争，但竞争得光明正大，靠本事说话，搞小团体分裂算什么能耐？”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啥时候你们几个能坐一块儿喝杯茶，不掐架了，再跟我提奖励的事。现在，赶紧组织排练，我还得去别的厅看看。”
“好！保证完成任务！”
赵小骨立马站直身子，像领了军令状似的，转身就冲梁蜜她们招手，“来来来，咱们先顺一遍站位，刚才洪导说第三段的和声得再调调……”
秦寿看着她瞬间进入“工作状态”的样子，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转身走出排练厅——这赵小骨，还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麻烦精”，不过好在，总算把排练的事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