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飞速转着，刚才被大妮妮强吻的画面闪过来，手心瞬间冒了汗，转身出来时语气都带着颤：“她、她刚才走的时候崴了脚，我扶了她一把，没留神她嘴唇蹭到我脸上了！真没别的事，我立马就把她推走了！”
梁蜜靠在门框上，抱着臂笑了笑，眼神里带着点“我还不知道你”的了然：“我倒信没发生别的——毕竟你那点能耐，哪能这么快就完事。”
这话一出，林雨菲和柳如画都忍不住笑了，秦寿的脸瞬间红到耳根，刚想反驳，梁蜜话锋一转，眼神又冷了下来，“但你别想糊弄我！大半夜的，她穿个吊带睡裙跑男导演房间问角色？是剧本长在你身上，还是角色藏在你被窝里？”
“真就是来要角色的！”
秦寿急得抓着衣角，语气都快带哭腔了，“她说《无间道》有华哥，想演个小角色，还说不介意戏份少……”
“介意才怪。”
柳如画走到沙发边坐下，端起刚才没喝完的温水抿了口，语气平静却戳中要害，“她怕是想‘用身体换角色’吧？圈子里这种事还少吗？华哥主演的电影，哪怕是个镶边角色，都能拉一波资源，她能不着急？”
林雨菲也跟着叹气，往秦寿身边凑了凑，拍了拍他的胳膊：“唉，你现在名气起来了，手里又有好项目，往后盯着你的女演员只会更多。这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得安宁了。”
秦寿赶紧转移话题，生怕再聊唇膏的事会露馅，语气急切：“不说她了，你们跟赵小骨谈得怎么样？她松口了没？”
提到这事，梁蜜的火气又上来了，往沙发上一坐，狠狠拍了下扶手：“松口？她倒想让我们松口！说想加入可以，但得跟我们平起平坐，不许让她喊‘大姐’；还说以后尽量不跟我们碰面——她在帝都常住，我们大多在魔都工作，等你回帝都，就得归她管，跟我们仨保持距离！”
“啊？你们能答应？”秦寿眼睛都瞪圆了，语气满是不敢置信，“这不是把我劈成两半了吗？”
“凭什么答应！”
梁蜜拔高了嗓门，眼神里满是不服气，“我们仨的家都在帝都！平时在魔都拍戏是工作，回帝都还不能跟你待一块儿了？让你回帝都就归她，我们仨守活寡啊？门都没有！”
柳如画跟着点头，语气也沉了些：“她想平起平坐，还想分地域占你，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跟她谈崩了，说要么按我们的规矩来，要么就别谈，大不了鱼死网破。”
林雨菲也皱着眉：“是啊，她还说‘反正你们一年到头在剧组，秦寿回帝都的时间少，我也不跟你们抢’，说得好像我们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秦寿看着三人气鼓鼓的样子，心里又无奈又暖——无奈的是赵小骨的固执，暖的是这三个女人没为了妥协丢了自己的立场。
他走过去，挨着梁蜜坐下，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气了，谈崩了就谈崩了，大不了以后少跟她接触。咱们先把春晚熬过去，剩下的事慢慢想办法。”
梁蜜哼了一声，往他身边靠了靠：“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记住，以后再有人大半夜找你‘谈角色’，第一时间给我们发消息！”
秦寿连忙点头，心里暗暗发誓——下次再有人敲门，他高低得先从猫眼看清楚了再开！
次日清晨的六号排练厅，红色幕布垂在两侧，地上贴着黄色的站位标记，远处钢琴声断断续续飘过来，却压不住厅里的低气压——红色歌曲合唱的六个人，硬生生站成了两拨，像楚河汉界似的泾渭分明。
梁蜜、柳如画、林雨菲靠在角落的谱架旁，手里攥着乐谱，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眼神时不时往对面瞟；另一边，赵小骨站在中间，大妮妮挨着她的胳膊，大恬恬则稍微往后退了半步，却也明显站在她们阵营里，三个人也在低声说着什么，偶尔抬眼，跟梁蜜她们的目光撞在一起，空气都像结了冰。
梁蜜用乐谱挡着嘴，声音压得很低，语气里满是不解：“赵小刀和大妮妮之前不是情敌吗？俩人都跟过冯霆锋，以前在活动上碰见都不说话，怎么现在凑一块儿了？”
柳如画指尖轻轻划着乐谱上的音符，眼神里带着点了然：“还能为什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呗。赵小骨想跟咱们争，知道自己单打独斗不行，就拉拢大妮妮——大妮妮昨晚没从秦寿那儿讨到好处，心里肯定有气，俩人一拍即合，就想跟咱们对抗。”
“那大恬恬凑什么热闹啊？”林雨菲皱着眉，往大恬恬那边瞥了眼，“我记得她有个运动员男朋友，前段时间还在微博秀恩爱呢，怎么也跟着赵小骨瞎搅和？”
“大概是觉得赵小骨这边‘有机会’吧。”梁蜜冷笑一声，往地上啐了口（没真啐出来，就是个动作），“《无间道》有华哥，谁都想往上凑。大恬恬虽然有男友，但也想蹭个好资源，赵小骨肯定跟她许了好处，比如帮她在秦寿面前说情要角色。”
她顿了顿，往赵小骨那边又看了眼，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你们没发现吗？赵小骨这还没真加入呢，就开始培植自己的亲信了，连阵营都划得这么清。要是真让她进来，往后指不定怎么撺掇大妮妮、大恬恬跟咱们抢秦寿，甚至……把这俩人也拉到秦寿床上，跟咱们搞分庭抗礼！到时候咱们仨的日子，才真叫鸡飞狗跳！”
柳如画点了点头，语气沉了些：“她这是在试探咱们的底线。今天故意拉着人跟咱们划阵营，就是想让咱们知道，她不是好惹的，也想让秦寿看见——要是咱们闹得太僵，最后难办的是秦寿。”
林雨菲听得心里发紧，攥着乐谱的手都紧了：“那咱们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么僵着吧？一会儿排练要站在一起，总不能互相瞪着眼唱红歌吧？”
梁蜜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见排练厅门口传来脚步声——秦寿跟着导演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修改后的合唱谱，刚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厅里的低气压，眼神在两拨人之间扫了一圈，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梁蜜心里暗叫一声“来了”，赶紧拉着柳如画、林雨菲站直身子，假装认真看乐谱；赵小骨也立马收敛了神色，笑着跟秦寿打招呼：“秦导，你来了？我们正等你呢。”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还没开始排练，就已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