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顶层的奢华宴会厅内,年会已接近尾声。田尹在秦瑶的示意和全场瞩目下,做了简短的总结发言。他没有慷慨激昂,语气平淡,内容无非是肯定过去,展望未来,感谢付出云云。
然而,台下新老员工的反差却极其鲜明。新员工们虽然鼓掌,眼神中多是好奇与探究,纳闷这位年轻得过分的创始人何以有如此大的威望。而那些老员工,尤其是刘正威等元老,眼神中透出的却是近乎虔诚的敬畏与狂热,仿佛在聆听神谕,激动得难以自持。这种强烈的对比,让一些敏锐的新人隐隐感觉到,这位神秘的田先生,绝不仅仅是财富和权力的象征那么简单。
年会正式结束,人群逐渐散去。田尹本以为秦瑶会叫他一起回别墅,却没想到秦瑶只是走过来,轻声对他说:“大哥,今晚你就在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休息吧,都安排好了。我还有些公司后续的事情要处理。”
田尹微微一愣,看着秦瑶那平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深意的眼神,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点了点头:“好。”
他并不知道,一场关于他“归属权”的谈判,即将在酒店的另一个套房里激烈上演。
同一时间,酒店另一间更为私密的大套房里,气氛微妙。
秦瑶、朱奕霏、古力娜扎,以及刚才在台上与田尹有过短暂眼神交流的梁溪,四位风格各异、却都与田尹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美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起初,秦瑶还主导着话题,说着公司明年的发展规划和业务布局,俨然一副集团掌舵人的姿态。朱奕霏和娜扎虽然心思不在此,但也勉强听着,梁溪则更是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飘向门口方向。
终于,秦瑶合上了手中的平板电脑,结束了公务话题。她目光转向梁溪,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语气却不容置疑:“梁总,接下来我还有些私事需要和奕霏、娜扎单独商量一下,你先去休息吧。”
梁溪如蒙大赦,几乎是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和急切,尽量保持礼貌:“好的,秦总裁,你们慢聊,我先告辞了。”她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套房,门关上的瞬间,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心脏却跳得更快了——她的目标,是田尹所在的总统套房!
套房内,随着梁溪的离开,气氛陡然一变。
秦瑶身上那层商业女强人的外衣仿佛瞬间褪去,她慵懒地向后靠在沙发背上,目光在朱奕霏和娜扎脸上扫过,带着一种了然和淡淡的压迫感。
“好了,两位,这里没有外人了。”秦瑶开门见山,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田尹回来了。我想,我们之间都心知肚明,彼此和他之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再像以前那样藏着掖着,或者争强好胜,我觉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反而显得难看。不如……我们和谐相处,定个章程?”
朱奕霏早就等着这一刻了。她能在娱乐圈和商界混得风生水起,岂是易与之辈?此刻见秦瑶摊牌,她也收起了刚才的敷衍,气场全开,毫不示弱:“既然秦总把话挑明了,涉及私事,那我也不绕弯子了。虽然我和田先生相识不久,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我儿子都替他生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她美眸直视秦瑶,带着一丝不满和强势,“秦总,你把他藏在家里好几天了,是不是……也该轮到我了吧?”
一向给人柔弱印象的娜扎,此刻为了争取自己的权益,也难得地强硬起来,附和道:“是的,秦总,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商量一下,这样对大家都公平。”
秦瑶看着眼前这两位“同盟军”兼“竞争对手”,心中早有计较。她并不动怒,反而点了点头:“好啊,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既然要和谐,那就拿出个方案来。你们说说,有什么想法?”
朱奕霏率先开口,语出惊人:“我要单日!”意思是田尹的时间,她占一半。
秦瑶立刻皱眉:“不合适吧?一个月三十天,你要去了一半,那我们剩下的人怎么办?”她特意强调了“我们”,将娜扎也拉入了同一阵线。
娜扎也连忙摇头:“是的,奕霏姐,这样确实不太合适。”她可不想只能分到寥寥几天。
朱奕霏见两人反对,也知道自己胃口有点大,稍稍退让:“那就每人十天!总公平了吧?”
“别忘了,”秦瑶慢悠悠地抛出一个关键问题,“田尹在国内,还有个名正言顺的正牌女友,沈冰卿。她的份额,怎么算?”
朱奕霏闻言,眉头一蹙,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她……她不是不在这里吗?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们先分配我们之间的。”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娜扎,突然提出了一个看似儿戏却又在眼下最公平的办法:“既然我们谁都说服不了谁,那……抓阄吧?凭运气,抓到哪天算哪天,后续再按月轮换。”
秦瑶和朱奕霏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似乎是打破僵局最快、也最避免直接冲突的办法。虽然有些荒诞,但总比在这里唇枪舌剑、撕破脸皮要好。
“行,就抓阄!”秦瑶拍板。
于是,在这间奢华酒店的套房里,三位在各自领域都可呼风唤雨的女子,竟如同赌徒般,紧张地开始制作阄条。秦瑶找来便签纸,撕成均匀的小份。朱奕霏负责写日期,娜扎负责监督,确保公平。
气氛凝重得如同战场前夕。写好的纸阄被揉成小球,放入一个精致的陶瓷果盘里。
“谁先来?”秦瑶问。
“我先!”朱奕霏当仁不让,深吸一口气,伸出保养得宜的玉手,指尖微微颤抖,在纸团中犹豫片刻,拈起一个。
接着是娜扎,她更加紧张,闭着眼摸了一个。
最后是秦瑶,她看似随意,实则目光锐利地扫过剩余纸团,也取了一个。
三人几乎同时展开手中的纸团。
“一号到十号!”朱奕霏念出自己的结果,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十一号到二十号……”娜扎看着自己的,也松了口气,还算均衡。
秦瑶看着自己手中的“二十一到三十”,眉头微挑,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这个结果。
一场看似荒唐,却又在情理之中的“分尹大会”,暂时落下了帷幕。
与此同时,匆匆离开套房的梁溪,怀着激动和志在必得的心情,快步走向田尹所在的总统套房区域。然而,当她快到门口时,却猛地刹住了脚步,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田尹的房门外,一个穿着尚未换下的银色礼服、身姿窈窕的身影,正在轻轻敲门——正是赵麦麦!
“靠!来晚了一步!”梁溪心中暗骂一声,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她没想到赵麦麦动作这么快,而且如此大胆直接。
她咬了咬嘴唇,终究没好意思现在冲上去。只能悻悻地退到走廊拐角的阴影处,拿出手机,假装在处理事情,实则内心焦灼地等待着。
“哼,等你们完事……下一个就轮到我了!”梁溪看着赵麦麦那边似乎门开了条缝,她的身影闪了进去,不由得握紧了手机,感觉这等待的时间,真是前所未有的漫长。
而套房内,刚刚沐浴完的田尹,打开门看到门外巧笑嫣然的赵麦麦,以及她那声意味深长的“田先生,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时,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这个夜晚,恐怕是别想清静了。这杭城,这温柔乡,比缅北的枪林弹雨,似乎还要凶险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