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霓虹渐次亮起时,旧货店的点唱机还在不知疲倦地转着,《雨夜花》的旋律从门缝溜出去,和街上的车鸣声缠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和谐。老板收拾着唱片,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个铁盒子,推到众人面前:“这些是当年舞厅常客留下的面具,你们要是不嫌弃,拿去当个念想。”
盒子里的面具蒙着层薄灰,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精致——有马嘉祺戴过的银色面具,边缘的纹路被摩挲得发亮;有丁程鑫的金色羽毛面具,几根羽毛已经脱落,却更显温柔;还有宋亚轩的小丑面具,笑口处沾着点暗红色的痕迹,像不小心蹭到的口红。
“这是……”宋亚轩拿起小丑面具,指腹拂过那抹暗红,突然想起舞厅里那个戴珍珠面具的妇人,她的口红就是这个颜色,“李阿姨的?”
老板点点头,往茶杯里续着热水:“李阿姨年轻时总爱涂这种红,说显得精神。她女儿后来去了国外,她就天天来舞厅,戴着珍珠面具跳华尔兹,说这样女儿回来看到,还能认出她跳得最好。”
丁程鑫拿起金色羽毛面具,对着灯光照了照,羽毛的缝隙里卡着片干枯的栀子花瓣,和南南项链上的味道一样。“这是南南阿姨的吧?”
“是她的。”老板的声音软下来,“她总说,阿明最喜欢看她戴这个面具跳舞,说像只骄傲的孔雀。其实啊,她是怕阿明看到她眼角的皱纹。”
严浩翔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黑色蝙蝠面具上,面具内侧贴着张小小的便签,字迹潦草:“小严,对不起,债我会慢慢还,你要好好长大。”是王叔的字。他把面具捏在手里,指腹反复摩挲着便签,突然笑了——原来有些道歉,早在很久之前就准备好了,只是被执念藏得太深。
刘耀文翻到个牛仔面具,上面还沾着点红泥,和沈腾说的舞厅外街道的红泥一模一样。“张叔的!”他把面具扣在脸上,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他说认识我,说不定我小时候真去过舞厅!”
“你小时候?”贺峻霖打趣道,“那时候舞厅早拆了,你怕不是在娘胎里跳探戈呢?”
众人笑作一团,笑声撞在旧货店的玻璃上,又弹回来,混着点唱机的旋律,像场迟来的庆祝。马嘉祺拿起银色面具,突然发现内侧刻着行极小的字:“7.15,等你”,是阿明的笔迹。原来他早就把约定刻在了面具上,像个不会过期的承诺。
“老板,”王俊凯突然开口,“当年拆舞厅的时候,除了面具和录音机,还找到别的吗?”
老板想了想,从货架最上层翻出个褪色的舞鞋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双红色的舞鞋,鞋跟磨得很平,鞋底却干干净净。“这是南南的舞鞋,她跳坏了无数双,就这双舍不得扔,说阿明第一次请她跳舞时,她穿的就是这双。”
鞋盒里还压着张泛黄的乐谱,是《雨夜花》的手抄版,末尾写着:“赠南南,雨停即归。——阿明”。字迹被泪水晕开了一小块,像朵小小的花。
“他没骗她。”王源轻声说,指尖拂过“雨停即归”四个字,“他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回来了。”
暮色渐浓,旧货店的灯亮起,暖黄的光落在每个人的脸上,也落在那些面具上。宋亚轩把小丑面具戴在脸上,对着镜子跳了段不成调的爵士,面具的笑口对着他的笑口,像两个快乐的傻瓜。
“摘了吧,”马嘉祺笑着说,“面具戴久了,会忘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宋亚轩摘下面具,脸上还留着面具的压痕,却笑得更灿烂了。众人纷纷摘下手里的面具,堆在桌上,像一座小小的塔,塔顶的银色面具反射着灯光,像颗星星。
离开旧货店时,老板把那盒面具塞给了宋亚轩:“留着吧,说不定哪天想听老歌了,看看它们,就像回到那个舞厅了。”
街上的车水马龙依旧,红绿灯交替闪烁,像舞厅里旋转的霓虹,却少了那份迷离,多了份真实的烟火气。贺峻霖的踢踏舞鞋在人行道上敲出轻快的节奏,这次不再是暗号,只是单纯的雀跃。
“明天去看海吧?”刘耀文突然提议,“南南阿姨说,真实的海浪比唱片里的好听。”
“好啊!”宋亚轩举双手赞成,手里的面具盒晃了晃,发出“叮当”的轻响。
马嘉祺望着远处的夜空,星星渐次亮了起来,像南方舞厅水晶灯的碎片。他想起南南最后说的话——“摘下了面具,才能真正起舞啊”。原来所谓的“关键旋律”,从来不是某首歌,而是敢于面对真实的勇气。
众人并肩走着,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偶尔交叠在一起,像在跳一支无声的舞。面具盒被宋亚轩抱在怀里,里面的面具们安静地躺着,像一群终于卸下重担的灵魂。
夜风里,似乎还能听到《雨夜花》的旋律,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温柔得像声叹息。但这一次,没有人再想起南方舞厅的悬疑与悲伤,只记得那些戴着面具的舞步里,藏着的全是普通人的执念与温柔。
或许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南方舞厅,里面住着不肯放下的过去。但总有一天,我们会像南南和阿明那样,摘下面具,在阳光下,跳一支属于自己的、真实的舞。
而那些面具,终将被妥帖收好,成为记忆里一道温柔的疤痕,提醒我们:
所有的伪装,都源于深爱;
所有的执念,都归于释怀。
南方舞厅的灯灭了,但生活的舞,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