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天边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刘耀文不知从哪里摸出个小收音机,拧开开关,里面传出咿咿呀呀的戏曲声,带着点老式的温柔。苏晚侧耳听着,手指跟着节奏在膝盖上轻轻打拍。
“这是我奶奶常听的戏,”刘耀文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她说听着就像有人在旁边唠嗑,不孤单。”
苏晚笑着点头:“是挺热闹的,像院子里现在这样。”
王源把琵琶放在一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去生火,今天咱们烤草莓吃。”他往厨房走去,脚步轻快,裙摆扫过青草,带起一阵淡淡的香。
严浩翔从画夹里抽出一张纸,快速勾勒着夕阳下的场景:苏晚坐在藤椅上,侧脸被余晖镀上一层金边;贺峻霖靠在树干上,吉他放在腿上,正跟着收音机哼戏;刘耀文的背影刚拐进厨房,衣角还沾着片草莓叶。
马嘉祺搬来小桌子,又从屋里拿出几个盘子,轻声说:“草莓洗好了,在盆里泡着,等会儿烤的时候撒点糖。”
贺峻霖突然站起身,把吉他往背上一甩:“我也去帮忙!”跑了两步又回头,“苏晚,等会儿烤草莓给你留最大的!”
苏晚笑着应着:“好啊,谢谢。”她伸手摸到旁边的玫瑰花,指尖轻轻碰了碰花苞,“马嘉祺,玫瑰快开了吗?”
马嘉祺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快了,明天说不定就开了。”
“那真好,”苏晚的声音里满是期待,“等它开了,你们告诉我它开得有多热闹。”
“一定。”马嘉祺应着,眼里的温柔像这夕阳一样,浓得化不开。
厨房里很快传出王源和贺峻霖的笑闹声,夹杂着盘子碰撞的清脆声。收音机里的戏曲还在继续,夕阳把院子里的影子拉得很长,草莓的甜香混着柴火的暖味,一点点漫过来,包裹着每一个人。
谁都没说时间过得快,可谁都在悄悄珍惜这慢慢流淌的每一刻。因为他们知道,这样的傍晚,这样的人,这样的味道,会像玫瑰的香一样,深深记在心里,无论以后走到哪里,想起时都觉得温暖。
烤草莓的甜香越来越浓,王源端着烤盘出来时,焦糖色的糖浆在夕阳下泛着光,引得刘耀文踮脚张望:“熟了?我先尝一个!”
“洗手了吗就尝?”贺峻霖拍开他的手,却偷偷拿起最小的一颗塞进嘴里,烫得直吸气还不忘含糊道,“甜!比上次烤的还甜!”
苏晚被逗笑,伸出手:“给我一个尝尝?”
马嘉祺拿起一颗放她掌心,温度暖暖的,表皮微微发皱,糖浆凝成薄薄的壳。她小口咬下,草莓的酸混着焦糖的甜在舌尖炸开,眼睛弯成了月牙:“真的很好吃,像把夕阳的味道咬进了嘴里。”
严浩翔的画快完成了,他把画举到苏晚面前:“你摸摸这里,”他指着画中苏晚的衣角,“我用了最深的颜料,像你现在穿的蓝裙子;还有这里,”又指向天空,“是粉紫色的,刚才夕阳就是这个颜色。”
苏晚的指尖轻轻拂过纸面,从“自己”的衣角滑向“天空”,轻声说:“嗯,摸到了,像一样软。”
收音机里的戏曲停了,换成首舒缓的钢琴曲,刘耀文突然站起身,对着院子中央的空地比划起来:“我最近学了个新舞步,给你们跳跳?”不等众人回应,他就踩着节奏跳了起来,动作不算标准,却带着股笨拙的认真,引得大家阵阵发笑。
王源跟着节奏拍手,贺峻霖弹起吉他伴奏,马嘉祺帮苏晚调整了下坐姿,让她能更清楚地“听”到舞步的声音——脚掌踩在石板上的轻重声,衣角扫过地面的沙沙声,都成了独特的节拍。
苏晚的手指在膝盖上打着拍子,忽然轻声哼唱起来,调子简单却温柔,和着吉他声、脚步声,像溪水漫过鹅卵石,自然而然地融进这傍晚的风里。
夕阳彻底沉下去,天边只剩最后一抹粉紫。严浩翔把画晾干,卷成筒递给苏晚:“收着吧,以后想这个傍晚了,就摸摸上面的纹路,像咱们现在这样,热热闹闹的。”
苏晚接过画筒,指尖碰到筒身的温度,突然鼻子一酸:“你们会不会觉得……我总给大家添麻烦?”
“说啥呢?”刘耀文把最后一颗烤草莓塞进她手里,“你在这儿,咱们才像个家啊。”
贺峻霖弹了个和弦,笑着接话:“就是,少了你,谁听我弹跑调的吉他?”
马嘉祺蹲在她面前,声音温和:“以后每个傍晚,咱们都这么过好不好?等玫瑰开了,烤玫瑰酱;等草莓过季了,就烤苹果。”
苏晚用力点头,眼泪却掉了下来,砸在画筒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但这次的眼泪是暖的,像刚才吃进嘴里的烤草莓,带着甜。
夜色漫上来,星星在天上眨起眼,王源去点亮了院子里的串灯,暖黄的光裹着每个人的身影。大家围坐在一起,没人再提“存在抹消”,没人再想那些灰暗的过往,只有烤盘的余温、指尖的画痕、没唱完的歌,在空气里慢慢酿着,像罐封藏的蜜,甜得能存很久很久。
而那幅画被苏晚小心地抱在怀里,画里的夕阳永远停在最暖的时刻,画里的人永远笑着,像他们此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