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雾笼罩的小屋里,老式座机又在响。这次的铃声不似之前尖锐,倒像浸了水的棉线,拉得绵长又无力,每一声都撞在空荡荡的墙上,碎成满地的叹息。
七人推开门时,正看见一个身影背对着门,坐在沙发上。夕阳的光透过蒙尘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块菱形的光斑,那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条孤零零的线。
“喂?”马嘉祺轻声开口,生怕惊扰了这脆弱的安静。
身影猛地一颤,缓缓转过身。那是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手里攥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老人的眼睛浑浊,却在看到七人的瞬间,泛起了点水光。
“你们……是来修电话的吗?”老人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它响了好几天,我不敢接,怕不是他打来的。”
“他?”宋亚轩在老人身边坐下,绿色的“纯真”光芒像柔软的毯子,轻轻覆在老人膝头,“是照片上的人吗?”
老人点了点头,指尖摩挲着照片上年轻人的脸:“是我儿子,去当兵了,走的时候说,等他立功了就给我打电话。”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可这电话响了,我又怕……怕不是他,是部队的人来告诉我坏消息。”
夕阳的光渐渐暗下去,房间里的灰雾开始变浓,像要把所有温暖都吸走。丁程鑫赶紧走到窗边,用手擦去玻璃上的灰,让更多光透进来:“奶奶,您看,今天的夕阳特别圆,像他小时候您给买的橘子糖。”他的银色“表达者”光芒落在玻璃上,映出片虚拟的橘红色晚霞,温暖得能焐热空气。
“橘子糖……”老人的眼眶红了,“他小时候最爱吃那个,每次得了小红花,就缠着我要买。”
刘耀文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颗水果糖,剥开糖纸递过去:“奶奶,您尝尝这个,橘子味的,比橘子糖还甜。”他的橙色“行动者”光芒带着少年气的热乎,让老人冰凉的手指暖和了些。
老人接过糖,含在嘴里,甜味在舌尖散开时,她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像盛开的菊花:“真甜,跟他买的一样。”
张真源搬了个小凳子坐在老人面前,土黄色的“守护者”光芒在周身形成个温暖的圈:“奶奶,您儿子肯定很想您。您想啊,他在外面努力,就是为了早点回来给您打电话,对不对?”
“嗯。”老人重重点头,“他走的时候说,要给我挣个军功章回来,挂在墙上,让邻居都羡慕。”
严浩翔走到座机旁,轻轻拿起听筒:“要不,我们帮您等电话?您看,我们七个人呢,轮着等,保证不耽误。”他的紫色“共鸣者”光芒落在听筒上,让冰冷的塑料透出点温度。
贺峻霖突然从包里掏出个小收音机,拧开开关,里面传出段舒缓的戏曲,是老人那个年代的调子。“奶奶,您听这个,我奶奶也爱听。”他的浅蓝色“联结者”光芒随着戏曲的节奏跳动,“我奶奶说,听着戏等家人,时间就过得快。”
老人跟着戏曲的调子轻轻哼唱起来,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股韧劲儿。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落在她脸上,灰雾在这光芒中渐渐退去,露出墙壁原本的米白色,上面还贴着几张泛黄的小红花,是老人儿子小时候得的。
“叮铃铃——”
座机突然响了,这次的铃声清脆响亮,像一串风铃在响。老人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想去接,却又不敢碰。
马嘉祺握住老人的手,金色的“倾听者”光芒传递着力量:“别怕,是好消息。”
老人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妈!是我!”听筒里传来个年轻有力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我立功了!下个月就能回家看您了!”
老人的手剧烈颤抖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却笑着说:“好,好,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买橘子糖……”
七人悄悄退出房间,关门前,听见老人对着听筒说:“妈今天遇到七个好孩子,跟小太阳似的,你回来也见见……”
门外的灰雾已经散去,露出条铺着青石板的小路,路两旁种着向日葵,花盘朝着夕阳的方向,金灿灿的像撒了满地的星星。远处传来更多的声音——有孩子的笑,有鸟儿的唱,还有隐约的歌声,是《好想爱这个世界啊》的旋律。
“前面好像有人在唱歌。”宋亚轩指着小路的尽头,那里有片光亮,“好多人。”
七人顺着小路往前走,越靠近光亮,歌声越清晰。穿过一片向日葵花田,他们看见一群人正围坐在草地上,有之前帮助过的少年,有抱着向日葵照片的陌生人,还有那位老人和她穿着军装的儿子,大家手拉手,唱着同一首歌。
tFboYS和其他寻翼者也在其中,王俊凯的沉稳、王源的温柔、易烊千玺的安静,与大家的歌声融在一起。唐僧的禅杖立在一旁,泛着柔和的金光;孙悟空坐在石头上,正给孩子们讲他打妖怪的故事;猪八戒捧着个大西瓜,分给大家吃;沙僧和白龙马安静地站在一旁,像最可靠的后盾。
“你们来啦!”王源笑着招手,手里拿着本乐谱,“我们正缺你们七个呢,快来加入!”
马嘉祺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明白——灰调之境的治愈,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那些被帮助过的人,会带着这份温暖去照亮更多人,就像向日葵跟着阳光转,最后自己也成了光。
七人加入合唱,歌声在花田里回荡,每一个音符都带着温度,驱散着最后的灰雾。夕阳落下的地方,升起一轮月亮,清辉洒满大地,把所有颜色都镀上了层温柔的光。
老人的儿子给大家讲着军营的故事,少年展示着他新画的彩虹桥,抱着向日葵照片的人,终于露出了笑脸。
“下一站去哪里?”贺峻霖咬着西瓜,含糊不清地问。
马嘉祺望着远处依旧被灰雾笼罩的山头,笑着说:“哪里有需要,就去哪里。”
歌声还在继续,像一条温暖的河,流淌过灰调之境的每一寸土地。那些曾经孤独的心灵,此刻都被这歌声连在一起,像一串星星,在黑夜里互相照亮。
因为他们终于明白,爱这个世界,从来不是单打独斗,而是有人愿意为你拨开阴霾,有人愿意听你说说话,有人在夕阳下,陪你一起等一个电话——这些微小的瞬间,加起来,就成了“好想爱这个世界啊”的全部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