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成功地彰显了自己“仁义、懂事理”的形象,反而显得严格遵守规定的李源有点不近人情。
李源只差对着易中海直接来一句“妈卖批”了,这老不死的玩意,竟然踩着自己博取了一大波好名声,真是岂有此理!
现在情况已然如此,李源也没法去拆穿易中海的虚伪,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他只好按照标准,将两份完全一致的菜分别打入易中海和贾东旭的饭盒,又拿了四个窝窝头放进去。
贾东旭接过了饭盒,眼睛里泛起了水雾,全是对易中海的感激:“谢谢…谢谢师父!”
要不易中海能选他当徒弟呢,要是别人,比如院里的许大茂之流,早就能看出易中海这老家伙别有居心,给自己脸上贴金。
偏偏贾东旭是个实心的人,就吃这一套,被感动得无以复加,觉得师父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他再次小声哽咽着道谢,小心翼翼的护着饭盒,跟着易中海走到一边去了。
对他而言,这顿饭菜确实是一份不小的恩情,足以让他感恩戴德。
周围被蒙在鼓里的工友们,看向易中海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敬佩,纷纷觉得易师傅真是仁义之至,心疼徒弟不说,身为八级工还严守厂里的规矩,真是楷模。
而易中海,则坦然接受着这些目光,脸上满是温和,还有一些无奈,仿佛刚才那个试图让食堂学徒工违规操作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甚至还拍了拍贾东旭的肩膀以示安慰,低声说着什么,一副师徒情深的模样。
李源看着眼前这一切,心里暗骂一声“真他娘的会演”,脸上却依旧波澜不惊,开始为下一位工友打菜。
他手上的动作明显加快了几分,即便是这样,手中的勺子依旧是又快又稳,分菜、递窝头,一气呵成,仿佛要把刚才那点憋闷全部都发泄在这枯燥的工作上。
窗口前还排着的几个工友也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不是所有人都被蒙蔽,也有心思通透的人看穿了这一切,理解地冲着李源抬头笑了笑。
很快,李源面前的菜盆和馒头筐就见了底。
“没了,没了,你们到其他窗口去打吧。”
李源摆手让后面的几个人散去,干净利落的开始清理自己面前的台面,将空盆摞一起,随手用抹布擦了一番。
他的手稳当的很,那是一点儿菜汤都没有溅出来,也不用怎么收拾。
忙活完这一阵,后厨的人员终于可以略作休息一会儿,但这时间并不会太久,还有下午的一顿饭要做。
重复的工作实在是没什么好提的,总归是忙碌完之后,食堂的几个人都下了班,卫生由刘岚负责。
至于剩菜?
那就纯属扯淡,人都吃不饱饭的时候,怎么可能还会有剩菜呢?
李源施施然的往家里走,手里也拎着一个饭盒,哪怕里面什么都没有,这也是为了适应这个时代的伪装。
一些人的饭盒是拿回家准备第二天早上的伙食,还有一些人的饭盒里装的是中午或者是下午没舍得吃完、特意省下来的饭菜。
食堂的菜比起家里不舍得放油、清汤寡水的饭菜,多少还是有些油水的,拿回家重新热热,或者再加点白菜、土豆炒一下,好歹能让一家人,尤其是孩子,肚子里多点实在东西。
但是李源不需要啊。
他现在是真正的“一个人吃饱,全家人不饿”,比何雨柱还要彻底,人至少还有一个妹妹何雨水。
而且他那个神秘的种植空间,一开始种得都是当季的粮食,大部分是玉米和大豆,还有一些生长周期短的蔬菜。
得益于空间的神奇土壤和气候,产出的粮食都是粒大饱满,品质远超外界。
一亩地的大豆足足产出了近五百公斤,三亩地的玉米更是收获了超过四千五百公斤的惊人产量。
这些收获的粮食,李源在空间里又利用意念进行了初步加工。
玉米脱粒磨成了细腻的玉米面,大豆则是一部分榨成了清亮的豆油,另一部分做成了豆腐、豆干,也发酵了一部分做成酱油和豆豉。
轻省还不用出力,真是方便多了。
现在,李源空间角落里的仓库,堆满了玉米、玉米面、大豆,还有一坛坛的豆油、一板板的豆腐、一摞摞的蔬菜。
因此,他根本就看不上食堂的那点油水。
他经常在空间里给自己开个小灶,纯玉米面的馒头管够,炒菜舍得放油,鸡蛋鸭蛋想吃就吃,就这还吃不完。
空间池塘里的鱼虾只要够分量了,也要成为桌上的一道美味菜肴,这日子过得比厂领导还要滋润。
他的那点粮食定量,有一部分都被他悄悄找机会换成了钱或者一些用得着的票券,偶尔才象征性的带一些粮食回去,免得惹人怀疑。
手里的空饭盒,纯粹是为了合群,不显得那么扎眼。
李源拎着饭盒,步履轻松地穿过胡同,走向那座充满了鸡毛蒜皮和算计的四合院。
刚走到四合院门口,迎头就看到院里走出来一个人。
这个人是街道里有名的积极分子王婶儿。
王婶儿五十多岁,正是喜欢家长里短、说东道西的年纪,胳膊上还套着街道发的红袖标,脸上总是带着热心的表情。
她可是这附近有名的“百事通”兼“媒婆”,谁家有点什么事,保准她最先知道。
正所谓“饱暖思淫欲”,李源来到这个时代也已经半年了,也没有手机、电脑可以消遣时间,最多就在家看看书,实在是显得无聊。
每天一起来,荔枝就直挺挺的,怪可怜的。
所以他一见到王婶儿,眼睛就是一亮,连忙打声招呼:“王婶儿,您这是忙什么呢?”
王婶儿看到是李源,脸上立刻就换上了常有的热情笑容:
“哟,是源子啊!刚下班回来?我还能忙啥,不就是街坊四邻那些事儿嘛。”
“王婶儿您真是个大忙人。您这从我们院里出来,是哪家又有喜事要您张罗了?”
李源在心里思索着王婶儿来自己这个四合院的意图,不用说也知道是来说媒的,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