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奋力挥刀抵抗,麾下士卒纷纷倒地,身边的亲卫也越来越少。
他心知大势已去,准备向上邽突围,却被马超一眼瞥见。
“曹洪休走!”马超拍马疾驰而来,虎头湛金枪顺势横扫,曹洪猝不及防,直接被打落马下。
曹军士卒见主将被擒,斗志全无,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刘铭得知曹洪被擒的消息后十分高兴,特意来到上邽城下,将这个喜讯告知曹真,只是曹真的神色并不怎么好看。
刘铭不在意他的态度,当即命副将领四千人马支援张飞,使其麾下兵力凑够一万之数,随后继续西进,大军直逼冀县。
十余日后,张飞、马超、庞德率领一万大军兵临冀县,将四门团团围住。
马超与庞德望着城墙之上熟悉的轮廓,不由得心生感慨——时隔四年,再次踏上这片土地、重回这座城,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沧桑。
当年马超以为自己再无机会踏足此地,没想到仅仅过去四年,便得偿所愿。
城上众人望见马超的身影,反应各异:
曹休眉头紧蹙,面色凝重;
赵衢、杨阜脸色铁青,浑身紧绷;
赵顒、王异夫妇更是双目赤红,眼中仿佛能喷出火来,赵月之死,让他二人恨不能将马超千刀万剐!
马超催马上前至城下,声音森然如冰:“曹休,劝你速速开城投降!我今日只要赵衢一人,其余人等,包括我手中的曹洪,皆可放你们离去。若敢不从,城破之日,尔等无一人能活!”
言罢,马超抬手示意,身后士卒押着曹洪上前。
曹洪被绳索缚住,面色憔悴,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整个人萎靡不振。
城上的曹休望见这一幕,双手不由自主地攥得死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曹子廉时间不多,汝要早做打算,挨某一枪,不及早医治,生死难料!”马超再次开口,随后不再多言,也未限定答复期限,沉默着带曹洪回营。
赵顒拉着狠狠瞪视赵衢的王异离开,一言不发。
杨阜声音低沉,似自语又似与人言说:“马超变化不小!”
赵衢见其他人离去,向曹休抱拳道:“曹将军,马超熟悉冀城,难以久守,何况外无援军。如今他只要老朽一命而已。”
曹休苦笑道:“赵老差矣,某如何能为救自己性命,而害他人性命?”
“将军无需顾虑,韦元将对衢有知遇之恩,他被马超杀害,我为其复仇,无悔也。”赵衢沉声道。
曹休轻叹,马超与韦康之间终究是利益、权利之争,都说祸不及家人。
赵衢所为他虽不敢苟同,但思及魏王以及马超,其实都是这般行事——哎,乱世之中,有些事真是身不由己。
只是这般狠厉,终究非长久之计。
次日,曹休正眺望张飞、马超大营,心中祈祷曹洪挺住,突然赵衢家人来报,说他家主人已于家中自戕。
曹休有些无言,同时又暗中松了一口气。
几日后,刘铭再次驱马来到上邽城下,见曹真在城头,便欣慰道:“曹将军,又有喜讯告知于你!文烈将军已经献出冀县,这样子廉将军性命无忧矣。”
他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他被孟起将军一枪击于马下,身受重伤。我一直担心文烈将军固执,不愿早日开城耽误治疗,哎,如今看来真是多虑了!”
曹真不知刘铭何时离开,对方的消息却让他久久无法回神——刘铭之意,冀县丢了?
原来赵衢死后,曹休便不再坚守,派信使来到张飞营中。
彼时张飞、马超、庞德都在帐中,信使不卑不亢道:“张将军,曹将军愿退出冀县,不过却有条件。”
张飞环眼一瞪,声如洪钟:“哈哈,曹休小儿还想提条件!等我等杀入城中,看他还能不能提条件!”
信使被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定了定神回道:“张将军如果不许,文烈将军有言,势必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汝等远来,不知粮草能坚持多久?”
“哼!”张飞恼怒,正想发作,突然想起刘备与刘铭的叮嘱。
便冷静下来,打了个哈哈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先说说,是何条件?”
信使不卑不亢说出条件:
一,刘铭亲自来接收冀城;
二,曹休要马上派大夫给曹洪医治;
三,曹休要带城中所有军民离开,刘铭不得阻拦!
张飞见这些条件不算过分,便答应下来,随即让庞德赶至上邽给刘铭传信。
这才有了刘铭离开前,来向曹真“分享喜讯”之事。
刘铭见张飞派庞德前来,便令其统领上邽城下所有兵马,提防散关援军,围困上邽,带亲卫与一百士卒赶往冀城。
却说廖化与王甫自离开襄阳,溯汉水而上,途中曹军哨卡不少。
但看见荆州的高大楼船,皆是闭门不出,根本不敢招惹廖化水军,十分“给面子”。
其实主要,北方水军薄弱,即便有,也不敢在关羽的后花园——汉水之上现身。
将近二十日,廖化的船队到达武关附近。
守军早已严阵以待,沿途曹军哨卡虽不敢招惹船队,但已从陆路通传各地,武关守将早已知晓廖化是冲自己而来。
王甫立于船首,望着前方依山而建的武关城楼,沉声道:“元俭,武关地势险要,城防坚固,守将又是个谨慎之人,怕是不好对付。”
廖化双手按在船舷上,目光锐利如鹰,冷笑道:“他既知我来,却仍敢闭门死守,无非是仗着地势。我们粮秣辎重器械皆足,又有水军精锐,为我等扫除后顾之忧,我等从容攻城,区区武关,何足惧哉!”
王甫微微点头,又道:“如今,我等不知魏文长情况,无法与其传递消息,也只能先攻城等待,只盼文长将军先于曹军援军到达吧!”
廖化点头,心中已有计较:“国山【王甫字】之言在理。传令下去,水军沿丹水巡逻,其余人马明日一早便全力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