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脸色却有些难看。他本想压刘铭一头,没想到竟是平手。他梗着脖子道:“步射乃基础,战场上重在骑射!可敢再比骑射?”
刘铭微微一笑,心知若不彻底压倒对方,难以令其心服。
“如何不敢?”他看向关羽:“二叔,可否借强力骑弓一用?”
关羽大手一挥,命人取来自己的备用强弓。
第二场,骑射。骑士需在奔驰的马上射击沿途设置的三个箭靶。
刘封纵马而出,弓弦响处,三箭皆中靶心,虽有一箭略偏外缘,仍引得满场彩声。他勒马回旋,挑衅地看着刘铭。
刘铭翻身上马,接过那张硬弓。他双腿控马,战马如离弦之箭窜出。就在马匹起伏颠簸之际,他猛地起身,张弓搭箭!
第一箭,正中靶心!
马速不减,侧身、扭腰、开弓,动作一气呵成!
第二箭,撕裂空气,再次钉入红心!
最后一个靶位将至,刘铭几乎与马背平行,弓开如满月!
第三箭,如闪电般射出,精准命中!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人马合一,比起刘封更多了几分从容与精准。
校场上先是寂静一瞬,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此时,一直张大嘴巴的糜威忍不住扯了把关平的胳膊,声音有点发飘:“平哥,子续这控马……快赶上子龙叔了吧?”
关平也点头,眼神里带着佩服:“嗯,我反正还做不到如此从容。”
可知此时并没有马镫,骑射需的双腿控马,双手张弓搭箭,这并非易事。所以,之前黄忠都赞叹刘铭的天赋。
关羽抚髯的手停住,眼中精光爆射,满是惊喜。
‘这黄忠能把铭儿教的如此厉害,想必是有几分本事的。不知以后能否切磋一番。’
黄忠虽任中郎将,其实在荆名声不显,不过,此时关羽却不免升起好奇来。
刘封一脸铁青,站在那一言不发。
刘铭反身跳下马背,将弓交还军士,目光直视刘封,朗声道:“兄长勇武,箭术精湛。不知可愿再指点小弟一番兵刃拳脚?”
刘封正求之不得,大喝一声:“正合我意!”抓起长枪便跃入场中。
刘铭取过一柄偃月刀,摆开架势。
关二爷营中最多的就是这种兵器。
刘封急于求胜,大吼一声,长枪如毒龙出洞,直刺刘铭中路,势大力沉,引得关平糜威都为之色变。
然而刘铭双眸微眯,看清长枪来试。
身形一晃,双手握住长柄,手中长刀才骤然扬起,精准地劈在枪杆发力之处!正是黄忠所授刀法中的精妙招式,善于以巧破力,寻隙而进。
“当”的一声清响,刘封只觉一股巨力从枪上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攻势顿挫,不由退后两步。
他心下大惊,未及反应,刘铭的长刀已经竖劈而来刘封急忙举枪格挡,慌乱之间已经落了下风,刘铭刀光闪烁,或劈、或砍、或撩。
刘封发现刘铭刀势如大江大河,毫无破绽,力量上也被完全压制,只能勉力格挡,狼狈不堪。
不过十来个回合,刘封之感觉双臂酸麻无比,只得认输。
此时,全场鸦雀无声。
刘封僵在原地,面如死灰。
刘铭收刀后退,拱手道:“承让了,兄长。”
刘封咬着牙,羞愤交加,他承认不光勇力和技巧,他都输了。
即便如此,刘封眼神深处的不服,似乎仍未完全消散。
刘铭看在眼里,心中了然。
他忽然转向关羽,朗声道:“二叔,个人勇武终究有限。为将者,当知统兵调度。小侄冒昧,想与兄长再比一场。请二叔拨我等各一百军士,于野外选两处山头,以先夺对方帅旗者为胜,如何?”
此言一出,不仅是刘封,连关羽、关平等人都是一怔。比拼统兵?这可比个人武艺复杂多了。
关羽深深看了刘铭一眼,心中赞赏更甚,不过也有一些迟疑。
他虽不喜大哥收刘封当养子,但刘封勇武他也是看在眼中,在士兵中还是很有统帅力的。
不过既然刘铭提出来,他也不好弗其意,他知道刘铭不仅要赢其力,更要服其心,当即准允:“好!”
很快,两人各带一百名军士,不过带的都是木矛,木盾,木刀等训练兵器。
然后,双方定好规则,就各自准备去了。
刘封憋着一口气,以五十军士防守帅旗,五十军士列成冲击阵型,打算一鼓作气冲垮对方,夺旗雪耻。
而刘铭则冷静观察了一下场地,迅速将百人分为三队:一队三十人持盾在前固守,一队四十人以长矛居后策应,组成防御阵型守护身后帅旗。
另分三十军士由他亲自带领,悄然绕向侧翼。
战鼓敲响!刘封大吼一声,率阵猛冲而来,如同猛虎下山,气势汹汹。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刘铭部严密的盾阵和如林的长矛。刘封队伍冲势被阻,陷入短暂的僵持。
就在此时,刘铭亲率的那一队奇兵已如一把尖刀,从隐秘处绕至刘封后方。
刘铭身先士卒,刘封士卒纷纷被其放翻,勇不可当,瞬间搅乱了刘封后阵。
刘封大惊,急忙回身救援,阵脚已乱。
前后夹击之下,刘封的队伍顷刻间溃不成军。
刘铭随后发动反击,全军压上,如入无人之境,直扑刘封的帅旗,一把将其夺下!
回到校场之上,刘铭手持敌方帅旗,昂然而立。
他麾下军士个个面露喜色,阵容齐整,脸上带着兴奋与敬佩。反观刘封一方军士,则有些萎靡不振,阵型散乱。
刘封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被夺走的帅旗,又看看对面指挥若定、仿佛天生就该站在那里的刘铭,先前所有的骄傲、不服、怨气,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个人勇武不如,连自恃的统兵之能,在对方面前竟也如此不堪一击。巨大的差距,让他再也生不起丝毫比较之心。
刘铭走到刘封面前,将帅旗递还给他,语气诚恳:“兄长,承让了。兄长勇武,士卒用命。父亲(刘备)与二叔曾言,兄乃军中栋梁,日后匡扶汉室,还需你我兄弟齐心效力。”
这番话,给了刘封台阶,也肯定了其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