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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ohL的决断——“我们必须给步兵装上钢牙!”

1917年11月的最后一周,比利时小镇斯巴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氛围中。德军最高统帅部(oberste heeresleitung, ohL)刚刚从法国小镇普莱斯迁至此地不久,就迎来了康布雷战役带来的冲击波。那份份从前线雪片般飞来的报告,描绘的场景比索姆河初次遭遇坦克时更加骇人听闻:不是几辆、几十辆,而是数百辆钢铁巨兽,在精心策划的徐进弹幕掩护下,仅用数小时就撕开了苦心经营数月的“齐格菲防线”。

ohL核心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长条橡木桌旁坐着西线的主要指挥官们: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保罗·冯·兴登堡元帅面容沉静,但眉头深锁;实际决策者、第一军需总监埃里希·鲁登道夫将军站在巨大的作战地图前,双手撑在桌沿,手背青筋隐现;还有西线各集团军司令、炮兵总监、工兵总监以及情报部门的负责人。

墙壁上的地图清晰地标注着康布雷地区的灾难性突破——一个宽达十公里、深达八公里的巨大楔形缺口,像一道丑陋的伤疤刻在德军防线上。

“先生们,”鲁登道夫的声音打破了压抑的沉默,那声音如同用砂纸摩擦钢铁,“康布雷不是索姆河的重复,它是升级,是质变。英国人用四百多辆坦克,配合新型炮兵战术,向我们展示了一种全新的战争方式。”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那眼神里没有恐慌,只有一种被挑战后激起的、近乎冷酷的决心。

“情报部门的分析已经放在各位面前。英国人将坦克从零星支援武器,转变为了战役突击的核心。他们放弃了漫长的炮火准备,追求突然性;他们集中使用装甲力量,追求突破密度;他们让步兵紧跟坦克,追求突破速度。这是对我们整个防御哲学的根本挑战。”

鲁登道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斯巴阴沉的天空,仿佛在组织语言,又仿佛在下定最后的决心。片刻后,他猛地转身,语速加快:

“康布雷证明了两件事,或者说,再次确认了两件我们曾在索姆河隐约感觉到、但此刻已不容置疑的事。”他竖起一根手指,“第一,坦克不再是新奇玩具或心理战工具,而是能够系统性撕裂我们防线的致命武器。第二,我们现有的反制手段——野战炮的临时直射、步兵的集束手榴弹近战、工兵的障碍加强——在面对如此高密度、高协调性的装甲突击时,反应太慢,效率太低,代价太高!”

他重重地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桌上的咖啡杯都跳了起来。

“我们不能每次都被动挨打,等到坦克冲到炮兵阵地前才仓促反击!我们需要一种武器,一种能部署在最前沿堑壕里、能在坦克突破的第一时间就给予迎头痛击的武器!我们需要给每一个步兵师,每一个前沿阵地,装上能够咬穿钢铁的‘牙齿’!”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只有鲁登道夫激昂的声音在回荡。几位将军交换着眼神,有人点头,有人面露难色。

“阁下,”负责军械生产的冯·克莱斯特将军谨慎地开口,“您是指……反坦克步枪?毛瑟公司的那个13毫米项目?”

“正是!”鲁登道夫走回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康布雷的位置,“基于索姆河后的初步研发,我们已经有了原型。康布雷的灾难,让这个项目的优先级必须提到最高。我要的不是几支样品,我要的是成千上万支!我要它们以最快的速度,配发到西线每一个可能面临坦克威胁的步兵连队!”

他看向克莱斯特,眼神不容置疑:“生产瓶颈是什么?人力?材料?机器?”

克莱斯特翻开面前的文件夹:“目前最大的限制是枪管制造。13.2毫米口径,要求承受极高的膛压,需要使用特殊钢材和精密加工。还有弹药,专用的钢芯穿甲弹生产流程比普通步枪弹复杂得多。”

“那就解决它!”鲁登道夫斩钉截铁,“我以最高统帅部名义授权:调拨一切必要资源。征用民用工厂,简化验收标准,采用两班甚至三班倒。原材料优先供应这个项目。告诉毛瑟和其他承包商,这不是普通武器订单,这是战争生存的关键!”

他又转向负责后勤和运输的军官:“运输链条重新规划。反坦克步枪和专用弹药的运输优先级,排在弹药和药品之后,但在普通步兵装备之前。我要确保每一批下线的武器,在72小时内就能运抵前线分发单位!”

命令被迅速转化为一道道加密电报和书面指令,从斯巴的ohL总部发往柏林的战争部、各军械局以及遍布德意志帝国的兵工厂。一场为前线步兵铸造“屠龙钢牙”的紧急动员,以前所未有的规模和速度展开。

在柏林的毛瑟兵工厂,原本按部就班的测试和生产计划被彻底打乱。工程师和技术人员被要求简化设计,在保证基本威力和安全性的前提下,尽可能降低生产难度和工时。复杂的机械瞄具被简化,枪托采用更易加工的形状,表面处理从精细打磨改为粗糙的喷砂和野战灰涂装。

与此同时,在莱茵金属、德意志武器弹药厂等多家企业,13.2x92毫米半凸缘式钢芯穿甲弹的生产线全速开动。这种子弹的设计目标明确:在100米距离上,以高达780米\/秒的初速,发射一枚硬质钢芯弹头,击穿早期坦克的侧面或后部装甲(当时的设计指标是穿透22-25毫米的倾斜装甲)。

到1917年12月中旬,第一批量产型的毛瑟m1918反坦克步枪(tankgewehr m1918,简称t-Gewehr)开始走下生产线。这些武器远非精美:全枪长1.68米,重达18.5公斤(不含弹药),粗糙的木制枪托,简单的v型缺口照门和柱状准星,一个可折叠的两脚架。它们被装入特制的长条木箱,每箱一支枪配40发子弹和一份油印的简易操作手册及弱点示意图卡片。木箱上印着醒目的红色“t”字和“最高优先级”字样。

这些沉重的木箱被装上军用列车,沿着铁路网日夜不停地运往法国和比利时。在西线后方的各集团军、军、师级军械库,专门的接收小组等待这些“救急武器”。军官们被紧急培训,学习如何操作和维护这种新式枪械,然后再层层下发到最前沿的连队。

鲁登道夫在给前线指挥官的秘密指令中写道:“这种武器并非万能,但它将赋予我们步兵最基本的反装甲能力。它象征着我们从被动承受转向主动对抗的决心。告诉士兵们:钢铁怪物不再不可战胜。”

第二章:抵达前线——“铁棍”带来的复杂情感

1917年12月下旬至1918年1月,西线的冬天格外寒冷。持续的降雨和降雪将战场变成了泥泞和冰霜交织的地狱。大多数地段的战线相对平静,双方都在积蓄力量,准备着未知的下一轮厮杀。然而,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汹涌——德军在秘密筹划着大规模的春季攻势(“米夏埃尔行动”),而英法联军则在消化康布雷的经验,并等待着美国远征军的大规模到来。

在这种紧绷的平静中,一种新武器悄然抵达前线。

在法军阿拉斯地区东南部,一段被称为“磨坊防线”的德军阵地,隶属于第2集团军第25预备役师的汉斯·韦伯上士连队,正经历着典型的堑壕冬日:潮湿、寒冷、泥泞,以及无休止的单调警戒。

12月28日,一个阴沉的下午。连部传令兵,一个名叫费舍尔的年轻下士,带着两名气喘吁吁的后勤兵,小心翼翼地穿过被冰壳覆盖的交通壕。他们扛着两个异常沉重的长条木箱,箱子用浸了油的帆布包裹,但仍能看出其惊人的长度。

“上士!上士韦伯!”费舍尔在连指挥所(一个稍大的加固掩蔽部)外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和紧张。

汉斯正在掩蔽部里与排长们商讨夜间巡逻的安排,闻声走了出来。埃里希·沃格尔——现在负责连队后勤和预备队管理,因为腿伤而挂着拐杖——也跟了出来。

“什么东西?”汉斯看着那两个木箱,眉头微皱。他认出了那种特制的长条武器箱。

“师部军械官亲自送来的,说是刚从前线军械库分配下来的新武器!”费舍尔激动地说,“反坦克的!叫‘t-Gewehr’!命令要求立即配发给一线连队,指定专人负责!”

消息很快传开,连队里还在堑壕中警戒或休息的士兵们好奇地围拢过来,在军官的呵斥下才保持了一定距离,但都伸长了脖子。

汉斯示意两名后勤兵将箱子放在相对干燥的掩蔽部入口处。他抽出随身携带的多功能刀,撬开木箱上的卡扣和封条。油布被掀开,露出里面用油纸包裹的灰绿色物体。

当汉斯将那沉重的物体从箱中取出时,围观的士兵们发出一片低低的惊叹。

“我的天……这真是枪吗?”

“这长度……快赶上我了!”

“这枪管,简直像根小炮管!”

汉斯没有理会议论,他仔细地打量着这件武器。枪身比他熟悉的Gewehr 98长了近一半,枪管异常粗壮,枪口闪着冷冽的光。木制枪托为了承受巨大的后坐力而设计得格外厚重,握把处缠着粗糙的防滑布。一个简单的折叠式两脚架安装在护木下方。整体做工粗糙但结实,透着一种纯粹的实用主义气息。

他将枪轻轻放在铺了帆布的弹药箱上,又检查了箱内的其他物品:五包用油纸密封的子弹,每包8发;一个简单的通条和清洁工具包;还有几张油印的纸片。

汉斯拿起纸片,借着掩蔽部入口的光线阅读。上面用德文和简图清晰地说明了:

· 武器名称:13毫米反坦克步枪 m1918型

· 有效射程:对装甲目标50-100米最佳

· 瞄准要领:使用简易机械瞄具,瞄准目标侧面或后部下三分之一处

· 操作警告:后坐力极大,必须稳固抵肩,建议两人小组操作(射手和装填\/观察手)

· 目标弱点:附有英国马克4型坦克的侧视和俯视简图,用红色虚线标出了建议射击区域(发动机侧板、履带上方车体、后部油箱附近)

埃里希拄着拐杖凑近,拿起一枚子弹。子弹比普通7.92毫米毛瑟弹大了好几圈,弹头尖锐,弹壳闪着黄铜和钢铁混合的光泽。“专门用来打铁皮的,”他掂了掂重量,“光这一发子弹就快赶上普通手榴弹重了。”

汉斯点点头,转向费舍尔:“一共送来几支?”

“报告上士,我们连分到两支!还有八十发专用弹药!”费舍尔回答。

“只有两支……”汉斯沉吟。他明白,这种武器不可能人手一支,必须分配给最合适的人。

“埃里希,”他转向老战友,“立刻登记入库,列入连级重点装备清单。召集所有排长,十分钟后到指挥所开会。”

很快,三个步兵排的排长和连里的几名资深军士聚集在狭窄的掩蔽部里。汉斯简要介绍了新武器的情况,并传达了上级的意图。

“这意味着两件事,”汉斯的声音平静但有力,“第一,上头认为坦克威胁是真实且迫切的,康布雷不是偶然。第二,他们希望我们一线步兵有能力在第一时间进行反击,而不是等炮兵救命。”

他扫视着部下们的脸:“我们连分到两支。我的想法是,每个排指定一个两人狙击\/精确射手小组,接受基础训练。然后从这三组中选出最优秀的一组,优先配发一支t-Gewehr,作为连级反坦克核心小组。另一支作为备用或轮换。人选标准:身体强壮,心理稳定,有精确射击经验,最好是老兵。”

排长们点头表示同意。一支如此笨重、后坐力恐怖且需要专门弹药的武器,确实只能由少数精锐操作。

消息像野火一样传遍了连队的每条堑壕。士兵们围在领到新武器的老兵周围,好奇地触摸那冰冷的枪管,掂量沉重的子弹,传阅着那张画着坦克弱点图的纸片。

情感是复杂的。大多数人感到好奇,毕竟这是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一些老兵则表现出谨慎的怀疑:

“这么重的家伙,在堑壕里怎么机动?”

“后坐力真像说的那么可怕?别一枪把自己肩膀打碎了。”

“100米内才有效?那得等坦克冲到鼻子底下才能开火!”

但也有一部分士兵,特别是那些经历过康布雷恐慌传言或对坦克有着深切恐惧的人,眼中闪烁着一丝不同的光芒。那是一种微弱的、但确实存在的希望。

“至少……至少我们现在有能还手的东西了。”

“总比用集束手榴弹扑上去送死强。”

“要是真能在远处打穿那铁皮罐头……”

这种希望很渺茫,但在这漫长、绝望的堑壕战中,任何一点新的可能,都是支撑士兵坚持下去的精神稻草。t-Gewehr,这支粗糙的“铁棍”,尚未经历实战,就已经开始影响连队的心理氛围。

第三章:血腥的训练与驾驭“钢铁野牛”

1918年1月上旬,汉斯的连队得到了难得的轮换机会,撤到后方约十五公里处一个相对完整的村庄进行为期十天的休整和补充。这里虽然仍能听到远方隐约的炮声,但至少没有随时飞来的子弹和炮弹,士兵们可以睡个相对安稳的觉,吃上热食,更重要的是——进行系统训练。

村庄外围有一片被遗弃的采石场,这里成了理想的训练场。德军工兵用沙袋和木板搭建了一些模拟堑壕段和射击阵地。训练的重点之一,就是掌握那两支新配发的t-Gewehr。

汉斯亲自负责反坦克步枪的训练。他从全连挑选了六名候选射手,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有前猎人或林务官出身的精确射手,有操作过重机枪的强壮士兵,还有两名在索姆河或康布雷周边与坦克有过间接接触的士官。

第一天上午,理论讲解在村庄里一个半塌的谷仓中进行。汉斯将那几张弱点图贴在木板上,用炭笔做了补充。

“记住,这枪不是用来和坦克正面硬碰硬的,”汉斯指着图上坦克正面厚重的装甲,“这里,还有炮塔正面,你们的子弹打上去可能只是挠痒痒。你们的目标是这些地方——”

炭笔划过坦克侧面的发动机格栅区域、履带上方相对较薄的车体、后部的油箱和散热器位置。

“距离是关键。手册说50-100米最佳,但我告诉你们,越近越好。70米内,你们的子弹才有足够能量可靠穿透。但这意味着你们必须让坦克靠近,必须沉得住气。”

他转向另一张图,上面画着预设射击阵地的示意图。

“阵地选择更重要。不要放在堑壕正面,那是坦克火炮和机枪的重点关照区。放在侧翼,有良好侧射视野的位置。最好是加固的机枪巢或经过伪装的独立掩体。开火后,无论是否命中,立即转移!你们的枪声和火焰就像灯塔,会招来所有火力。”

下午,实弹训练在采石场开始。工兵们用从废弃的法国坦克(康布雷战役缴获的几辆损坏的马克4型被拖到后方研究)上切割下来的装甲板,以及从报废车辆上拆下的厚钢板,竖立在100米、75米和50米距离上作为靶标。

六名候选射手轮流上前。首先是熟悉操作:如何展开两脚架,如何装填那巨大的子弹(需要不小的力气将子弹推入弹膛),如何调节简易的照门(只有100米和200米两个刻度)。

然后是最令人紧张的部分——实弹射击。

第一名射手是名叫克劳斯的大个子士官,以前是重机枪手。他在预设的沙袋阵地后趴好,助手(另一名候选射手担任)在一旁准备装填。

“记住要领!”汉斯蹲在一旁,最后一次提醒,“枪托死死抵住肩窝!用整个身体去承受后坐力,别用肩膀硬扛!瞄准靶心稍下方,扣扳机要平稳!”

克劳斯深吸一口气,将粗糙的枪托用力顶在厚重大衣包裹的右肩上,脸颊贴住枪托,透过简陋的v型照门和柱状准星,瞄准75米外那块象征着坦克侧装甲的钢板。

“砰——!!!!!”

一声远超所有人预期的巨响在采石场中炸开!声音不像步枪,更像是小型野战炮的轰鸣!枪口喷出近一米长的火焰和浓烟,在阴沉的冬日空气中格外醒目。

巨大的后坐力即使透过厚重大衣和沙袋缓冲,依然狠狠撞在克劳斯的肩膀上。他整个人被向后推了半尺,枪口猛地向上扬起。

“呃啊!”克劳斯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发白。他松开扳机,右手不自觉地捂住右肩锁骨位置。

远处的钢板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凹坑,弹头嵌在中央,但没有击穿。

助手迅速将第二发子弹推入弹膛。汉斯按住克劳斯:“感觉怎么样?”

克劳斯咬着牙,活动了一下肩膀:“像……被骡子踢了一脚。骨头没事,但肯定青了。”

其他候选射手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凝重之色。这后坐力比传闻的还要可怕。

接下来五人轮流射击,情况大同小异。每个人射击后都龇牙咧嘴,揉着酸痛的肩膀。最瘦弱的一名射手甚至被后坐力震得短暂头晕。50米距离上的射击效果稍好,子弹在较薄的钢板上打出了穿孔,但75米和100米距离上,多数只是深凹。

“看到了吗?”汉斯集合众人,指着那些靶板,“这就是现实。在有效距离内,你们能造成伤害,但想一枪让坦克瘫痪,需要运气和精准命中要害。你们的任务不是‘摧毁’,而是‘伤害’、‘迟滞’、‘干扰’。让坦克乘员感到威胁,让坦克受损减速,为其他武器(野战炮、集束手榴弹小组)创造机会。”

接下来的几天,训练重点转向战术应用。两人小组的协同:射手专注瞄准击发,助手负责装弹、观察目标、指示威胁、并在射击后协助快速转移。模拟对抗练习:用安装了轮子的木板模拟缓慢移动的坦克靶标,射手练习追踪瞄准。快速阵地转移演练:射击一到两发后,两人迅速收起两脚架,扛着沉重的枪和弹药箱,转移到数十米外的预备阵地。

训练艰苦而充满挫折。射手们的肩膀和锁骨位置普遍出现淤青,耳朵即使塞了布条仍嗡嗡作响。那巨大的枪声在相对封闭的采石场反复回荡,让所有参与训练的人都感到神经紧张。

士兵们给这武器起了各种外号:“肩膀粉碎者”、“鲁登道夫的大嗓门”、“铁甲开罐器”(带着一丝希望)、“会响的铁棍”(带着无奈)。抱怨和咒骂是训练间隙的主旋律。

“这东西打完一仗,坦克没干掉几辆,我们自己先被震成聋子和半残废!”

“扛着这18公斤的大家伙在堑壕里跑?开玩笑!”

“只有两发子弹的间隙,装弹慢得要死,坦克早冲过来了!”

但汉斯注意到,在抱怨之余,那六名候选射手的眼神在发生变化。从最初的疑虑和畏惧,逐渐转变为一种专注的、甚至是带着挑战意味的坚韧。他们开始讨论如何改进射击姿势,如何利用地形减少暴露,如何在装弹时分工更合理。他们开始驾驭这头“钢铁野牛”,而不是单纯地被它折磨。

克劳斯在第三天训练结束后,一边用冻雪冷敷肩膀,一边对汉斯说:“上士,这玩意儿……是挺要命。但你知道吗?当你扣下扳机,看到子弹打在钢板上,看到那个凹坑……你会觉得,至少你有机会。比抱着炸药包冲上去感觉好点。”

这就是关键。t-Gewehr不仅仅是一件武器,它是一种象征,一种心理支撑。它告诉堑壕里的步兵:你们不再是完全无能为力的。你们有一件专门为对抗钢铁怪物设计的工具。尽管它笨重、痛苦、效率有限,但它代表着一种反击的可能性。

休整结束前,汉斯指定了最终的两组人员:克劳斯和他的助手为一组,负责主用t-Gewehr;另一名经验丰富的老狙击手和他的观察手为二组,作为备份和轮换。他们将那两支沉重的“铁棍”和宝贵的专用弹药,像对待圣物一样仔细清洁、上油,打包准备带回前线。

连队即将返回“磨坊防线”。每个人都知道,真正的考验,将在那里等待。

第四章:实战的淬火——初露锋芒的“屠龙枪”

1918年3月9日,距离德军大规模春季攻势“米夏埃尔行动”的发起日(3月21日)还有不到两周。西线各处弥漫着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双方的小规模侦察、袭扰和炮战日益频繁,都在试探对方的虚实和兵力部署。

汉斯连队驻守的“磨坊防线”位于阿拉斯东南,虽然不是预期中的主攻方向,但也是必须守住的支撑点。这里的地形相对平缓,有一些被炮火反复耕耘的田野和零星残存的建筑废墟,视野相对开阔,被认为是坦克可能出现的区域。

凌晨5点,天还未亮,晨雾弥漫。能见度不足五十米。汉斯像往常一样在前沿堑壕巡视,检查哨位。克劳斯和他的助手待在连队左翼一个精心伪装过的加固射击阵地里。这个阵地位于一段堑壕的侧向延伸部,前面有半堵残墙遮挡,侧面视野良好,可以覆盖连队防线前的一大片开阔地。阵地里除了t-Gewehr,还有一挺mG08\/15轻机枪和几枚集束手榴弹作为备用。

6点15分左右,雾中传来隐约的引擎声,不同于常见的卡车或拖拉机,更低沉、更断续。紧接着,前沿观察哨通过电话传来急促而压低的声音:“不明引擎声,方位左前,大约300米,数量不止一个!可能是坦克!”

警报无声地传递。士兵们迅速进入战斗位置,枪栓拉动的轻微咔嗒声在堑壕中响起。汉斯匍匐到克劳斯的阵地旁。

“听到了吗?”汉斯低声问。

克劳斯点点头,耳朵贴在冰冷的枪身上,眼睛透过伪装网的缝隙死死盯着雾墙。“至少两个,可能三个。速度不快,像是在试探。”

“按训练来。放近。没有我的命令不开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引擎声越来越清晰,混合着履带碾压冻土的嘎吱声。浓雾中,巨大的阴影开始显现轮廓。

首先钻出雾墙的是一辆马克4型“雌性”坦克(只装备机枪),然后是第二辆,看轮廓像是“雄性”(有短6磅炮)。第三辆的影子在更后方若隐若现。每辆坦克后方和侧翼,依稀可见一些猫腰前进的英军步兵身影。这是一次典型的侦察\/武力侦察行动,目的可能是试探德军防御强度,或为即将到来的攻势进行最后的地形确认。

坦克排成一个松散的三角队形,缓慢而谨慎地前进。它们似乎没有发现伪装极佳的德军射击阵地,径直朝着连队防线中央偏左的方向开来。距离逐渐拉近:200米……150米……

“所有人,稳住,”汉斯通过连接各阵地的简易电话线低声下令,“机枪组,准备压制步兵。步枪手,自由射击,干扰坦克观察缝。克劳斯,目标:领头雄性坦克的右侧面,等它进入80米线。”

士兵们屏住呼吸。晨雾、寒冷、以及面对钢铁怪物的本能恐惧,让空气几乎凝固。

领头的那辆雄性马克4越来越近。透过观察缝,隐约能看到车内微弱的灯光和晃动的人影。它的6磅炮指向正前方,机枪尚未开火。

100米……90米……

克劳斯已经将t-Gewehr的枪管缓缓伸出伪装网的缝隙,两脚架稳稳地支在沙袋上。他的助手趴在一旁,手里捏着一发巨大的13.2毫米子弹,眼睛盯着坦克,嘴唇无声地动着,似乎在估算距离。

85米……80米!

“就是现在!”汉斯低吼。

“砰——!!!!!”

t-Gewehr特有的、如同小型火炮般的轰鸣,撕裂了清晨的寂静!枪口喷出的火焰在雾中照亮了一瞬!子弹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划破空气,狠狠撞在那辆雄性马克4坦克的右侧车体上,位置大约在履带上方、发动机舱侧板附近!

“命中!”助手几乎同时喊道。

效果立竿见影!命中点爆起一小团火花和金属碎屑。坦克车身明显一震,前进速度骤然减缓!更重要的是,坦克右侧的那挺刘易斯机枪立刻停止了扫射(如果它之前开火了的话),炮塔的转动也出现了迟滞。

“装弹!”克劳斯吼道,肩膀传来的剧痛让他面部肌肉抽搐,但他死死稳住枪身。

助手以训练了无数次的动作,迅速拉开枪栓,滚烫的空弹壳跳出,新的子弹被推入弹膛。“咔嗒!”枪栓闭合。

就在这时,英军的反应来了。领头的坦克虽然受损,但剩下的机枪和火炮开始向枪声和火焰的大致方向盲目扫射和炮击。子弹打在克劳斯阵地前方的残墙和沙袋上,噗噗作响。一发6磅炮弹打在右侧二十米外的废墟上,炸起砖石尘土。

“压制射击!”汉斯对着电话喊道。

连队的其他火力点开火了。mG08\/15机枪向伴随的英军步兵倾泻子弹,迫使他们寻找掩体,与坦克的协同被暂时打断。步枪手们则向两辆坦克的观察缝位置进行精准点射,虽然无法击穿装甲,但噼啪作响的子弹撞击声和可能从缝隙钻入的流弹,足以干扰乘员的判断。

克劳斯忍着肩膀的剧痛和耳膜的轰鸣,再次瞄准。这次他稍稍调整,对准了那辆雄性坦克稍靠后的位置,大约是油箱或传动机构区域。

第二枪!

又一次命中!这次的效果更加明显。坦克的右侧履带似乎出现了问题,它开始不自然地扭动,车体向右侧倾斜,前进几乎停止,在原地勉强转向。

“它瘫了!至少行动严重受限!”观察哨兴奋地报告。

此时,剩下的那辆雌性坦克和第三辆隐约可见的坦克(似乎是另一辆雌性)见势不妙。领头坦克受损,步兵被压制,它们失去了继续前进的勇气和协同。在释放了一股烟雾后,两辆完好的坦克开始倒车,试图后撤。那辆受损的雄性坦克也在挣扎着转向,想要脱离接触。

英军步兵也在烟雾和坦克的掩护下向后撤退。

“停止追击!巩固阵地!”汉斯下令。他知道,在晨雾和不明敌情下,贸然离开堑壕追击是自杀行为。

交火逐渐停止。晨雾慢慢散去,战场上留下那辆挣扎的雄性坦克,最终在另一辆坦克的拖曳(用绳索)和烟雾掩护下,缓慢而狼狈地退出了视野。开阔地上只留下履带碾过的痕迹、散落的弹壳和几具没来得及拖走的英军步兵尸体。

德军阵地上一片压抑的欢呼和喘息。他们击退了一次有坦克支援的进攻,而且己方几乎没有伤亡(只有两人被流弹轻微擦伤)!

克劳斯从射击位置上瘫坐下来,大口喘着气,右肩已经麻木,耳朵里全是尖锐的耳鸣。他的助手帮他检查武器,枪管烫得吓人。

汉斯走过来,仔细检查了克劳斯的肩膀(隔着大衣都能感觉到肿胀),又看了看t-Gewehr的枪身。“干得好,”他简单地说,然后补充,“但记住,这次我们运气好。坦克只有三辆,任务不坚决,地形对我们有利,雾也帮了忙。而且……”

他望向坦克撤退的方向,眼神深邃:“我们只是打伤了它,逼退了它。没有摧毁。下次可能就没这么简单了。”

尽管如此,这次小规模战斗的意义是重大的。消息很快传遍全连,甚至传到营部、团部。t-Gewehr确实有效!它能在实战中命中坦克,造成损伤,干扰其行动,为防御方争取时间和心理优势。

对士兵们而言,那支笨重的“铁棍”不再只是训练场上的痛苦负担,而是一件真正能带来战果的武器。尽管它的局限性在战斗中也暴露无遗——巨大的声响和火焰让射手阵地立刻成为焦点;后坐力对射手的消耗巨大;面对坚决的多坦克突击,一两支反坦克步枪能起的作用依然有限。

但希望,哪怕是最微小的希望,已经在堑壕中种下。

第五章:希望与局限——钢铁时代的步兵悲歌

随着1918年春季的到来和“米夏埃尔行动”的展开,t-Gewehr开始更广泛地出现在德军西线各条战线上。生产加速,配发数量增加,到1918年夏季,大多数面临坦克威胁的德军步兵连队都至少拥有一支反坦克步枪小组。

这些“屠龙枪”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取得了一些令人瞩目的战果,特别是在防御作战中。它们被部署在预设的侧射阵地,配合机枪、迫击炮和野战炮,构成了多层次的反坦克火力网。一些优秀的射手甚至能在150米外精确命中坦克的观察缝或武器开口,造成乘员伤亡。

然而,随着战斗的持续和协约国坦克战术的演进,t-Gewehr的局限性日益凸显,而这些局限,正是旧时代步兵在面对机械化战争浪潮时的集体困境的缩影:

威力与时代的脱节:

t-Gewehr的设计初衷是针对1917年的马克4型坦克。然而,战争技术日新月异。英国推出了装甲更厚、布局更合理的马克5型和后来的“赛犬”中型坦克;法国也研发了雷诺Ft-17等新式坦克。t-Gewehr的13.2毫米穿甲弹在面对这些新目标的正面装甲时越来越力不从心,往往只能在极近距离对侧面造成威胁。战争末期出现的装甲更厚的型号,如英国的“马克 VIII国际”或一些试验车,其正面装甲几乎可以免疫t-Gewehr在任何距离上的射击。

射手的高危宿命:

操作t-Gewehr成为一种公认的高危任务。巨大的枪声和枪口焰如同黑夜中的明灯,会立刻招致敌方坦克火炮、机枪以及伴随步兵的集火攻击。射手的阵地往往在第一轮射击后就会被重点“照顾”。因此,t-Gewehr射手必须遵循“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原则,但沉重的武器和弹药使其快速转移异常困难。射手的伤亡率远高于普通步兵。许多经验丰富的射手在摧毁一两辆坦克后,自己也会倒在敌方火力下。士兵们苦涩地说:“用t-Gewehr,是用一个优秀士兵的命,去换坦克暂时停下来一会儿。”

战术环境的严苛要求:

t-Gewehr要发挥效果,极度依赖预设战场:精心选择的侧射阵地、良好的射界、坚固的伪装、以及友军火力的有效掩护。在机动防御战、遭遇战或己方进攻行动中,这种笨重的武器几乎无法发挥作用。当德军在1918年春季攻势中转入进攻时,他们的反坦克步枪小组往往跟不上推进速度,或者因缺乏合适的预设阵地而无法有效对抗协约国的坦克反击。

身心双重折磨:

除了巨大的战场风险,操作t-Gewehr本身也是一种对身体和心理的持续折磨。巨大的后坐力长期累积,导致许多射手肩膀永久性损伤、锁骨骨裂、甚至听力严重受损。每一次射击都是一次对身体的小型冲击。心理上,明知自己是最显眼的目标,却必须沉着瞄准,承担着阻击钢铁怪兽的关键责任,这种压力足以压垮最坚强的神经。

尽管如此,t-Gewehr的装备和战斗使用,其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战果。它代表了德国最高统帅部试图用技术手段应对技术挑战的不懈努力,也反映了前线步兵在机械化战争黎明前的顽强挣扎。它是一件过渡性的、充满妥协的武器,是旧式步兵在钢铁洪流面前,用血肉之躯和有限智慧铸造的最后一枚“钢牙”。

对于汉斯·韦伯而言,t-Gewehr是他连队防御体系中重要但绝非万能的一环。他谨慎地使用它,将其纳入整体战术,但也清醒地认识到,战争的逻辑正在飞速进化。单一的、依靠射手勇气和技艺的武器,越来越难以抗衡系统化的装甲突击。他偶尔会在深夜独自检查武器时,抚摸那个依旧深藏在掩蔽部最隐秘处的金属盒。里面那些冰冷的打孔卡片,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更加技术化、系统化、非个人化的战争未来。坦克与反坦克步枪的对抗,只是这场宏大而残酷的技术蜕变中,一个短暂而悲壮的章节。

毛瑟m1918反坦克步枪,这支诞生于危机、粗糙而有力的“铁棍”,最终没能改变战争的结局。但它和操作它的士兵们,在历史的缝隙中,留下了一道不甘的刻痕——那是旧时代步兵,在钢铁巨兽的阴影下,发出的最后一声倔强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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