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傅余吸纳了一轮灵物,调息收功后,他心神探入体内,七魄目前的状况是:
尸狗:吸纳了炎精珠;伏矢:吸纳了玉髓;雀阴:吸纳了水精珠;吞贼:吸纳了灵木髓;非毒:吸纳了红雀涎玉;臭肺:吸纳了金髓;除秽:正在吸纳剩余半块金髓。
以上已是傅余目前所能收集到的灵物,除了较为低阶以外,还有重复的,但这也已经事要了“云物商行”一大笔成本了,只能等到以后慢慢替换更好的宝物了。
但是,哪怕是傅余东拼西凑寻来的宝物安装在自己体内,却也发挥了超乎他想象的效果,别说像平常修士那样修炼功法与法术了,就连复杂的《木巽青玄剑诀》都能打完一套。
而且他能感知到,自己修炼速度要比常人甚至内门精英还要快,肉身也是如此,看来自己重金打造的装备栏还是有用的。
要说弊端的话,倒是在吸纳法宝入体内时,因为法宝成分复杂材质繁多,让他感到体内不适外,连同取出的法宝也成了一地碎块。
以后再慢慢探索吧,目前的成果对于傅余而言已经是天大的奖励了,天可怜见,当傅余绝望地以为神给他把门跟窗都关上的时候,想不到神给他留了个后门。
傅余按照往常给玉牌报到后,正准备收拾厨房,感到一阵震动,他拿出玉牌的同时,给他藏在角落的弟子令牌也震动起来。
傅余不由得疑惑,这都快入夜了谁还在联络他。
他先是查看了下玉牌,传来幽堂主的文字,将军山古墓开启时候大概确定了下来,为六月二十八,二十八日当日到寸墨镇一处客栈领取此次任务物资。
傅余思考着为什么名门正派对此古墓一点额外消息都没有,而邪教魔教对此座凡人古墓这么了解,里面肯定有些猫腻,他不禁自问还要不要接这个简单的外围任务。
将想法暂且搁置一边,傅余从角落翻出弟子令牌,上面传来司徒静的传音,“傅余,速来司药堂,为师有要事安排。”
当迷茫的傅余赶到司药堂时,司徒静并未寒暄几句,便将傅余带上了浮舟,化作流光闪至夜空。
傅余看到司徒静神色不对劲,只见她额上冒着冷汗,紧抿着嘴唇,似是在强忍着不适。
他看了眼浮舟前往的方向,这不是当初偷偷摸摸采集晨曦莹草时,他与胖墩竹竿夜遇司徒静的后山吗?
待二人下了浮舟,傅余才发觉此处是一小片水潭,没想到宗门后山上竟然有这一片水潭。
司徒静喘着粗气,赶忙跟傅余叮嘱道:“傅余,待会你去那片山石护法,如有状况,立即激活此符箓,自会有人赶来。”
傅余接过符箓,还未询问,司徒静便消失不见,而前方水潭顿时闪烁起一阵阵光芒,像是司徒静布下了几个法阵,然后水潭笼罩起一大片迷雾,看不清法阵与水潭中的情景。
傅余听从吩咐,只身走到附近的一片巨大的山石下,盘腿而坐,闲来无事的他开始炼化剩余的金髓。
大概一个时辰后,昏昏欲睡的傅余听到水潭传来动静,他站起身来,见水潭上方闪烁起来,看来司徒静开始撤走法阵。
正当傅余以为可以回去休息时,水潭传来一阵尖叫,那正是司徒静的声音,傅余心急如焚,没再多想便冲进迷雾。
不出三两步,傅余看到了司徒静的身影,当他定睛一看,却见柔和月光之下,那精雕如美玉的纤细后背,柔软如藤曼妙般的身体上掩盖着湿透胜雪襟衣,其若隐若现的曲线犹如清水出芙蓉。
玉雕般的侧面,水珠半挂在掩面的青丝发梢上,其楚楚可怜的眼眸一惊。
深知失礼的傅余却怎么也抬不起欲要遮掩视线的手臂,司徒静皓齿一咬,挥动柔夷,一阵迷雾重新挡在了二人之间。
反应过来的傅余赶紧跑了出去,他紧张地喘着大气,倒不是没见过女性胴体,一方面自己已整整十六年未经人事,另一方面则是被那妙曼多姿的身影,宛如仙女出浴的场景所震撼。
傅余心神难安地来回踱步,平日里思绪如电的他竟一时之间失了方寸,内心组织不起任何说辞。
片刻后,一阵清冷的嗓音响起,“你转过身来。”
傅余一听,浑身如遭雷击,紧闭着双眼,慢慢将身体转了过去,心想着司徒静不会准备一剑劈了他吧,母啊,我要下去陪您了。
半晌毫无动静,傅余开始慢慢睁开眼睛,见司徒静站在他面前,除了脸上有着一丝不悦,一如往日般冰冷。
他还注意到了水潭边上有一只巴掌大的不知名昆虫被炸成肉沫,顿时明白了缘由,立马行礼低头,解释道:“弟子鲁莽!以为师尊遭遇危险,前来救驾,却不知......却不知......”
师徒二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傅余余光瞄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司徒静,只见司徒静叹了一声。
“此事不怪你,走吧。”
登上浮舟的傅余还未反应过来,就这样?无事发生?
“为师幼时身中一毒,每当十五月圆之夜,便会毒火攻心。”司徒静率先打破沉默,开始向傅余解释起来。
“所以需当夜前往这宗内后山的阴水潭中,打坐抵御火毒,今日却不知为何提前发作,为以防万一,才唤你前来护法。”
傅余静静地聆听着,才明白为何会在后山半夜遇到司徒静,他开口问道:“那......那师尊可有法子拔除此毒?”
司徒静摇了摇头,“掌门师叔亦无他法,他断定或许修为提升之际,洗筋伐髓便可祛除此毒。”
洗精伐髓,那只有提升修为一个大阶才能做到,金丹修为的司徒静,那就只有晋升元婴方能做到,但在傅余的认知中,在这片大陆,突破至元婴期的修士寥寥无几,其中不乏古往今来的天才。
司徒静像是思考到了傅余所想,她神情平静地看向夜空远处,又似乎接受了这多年无奈的命运。
傅余看着司徒静那美丽而又宁静的容貌,不禁想起水潭的情景,他连忙低下头。
“你可知为何为师要收你为关门弟子。”司徒静突然问道。
傅余摇了摇头,“弟子不知,弟子当时只是一介凡人。”
司徒静似是回忆起往事,淡淡说道:“你很聪慧,也敢于拼搏,为师在你身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为师不收弟子,也不闻宗门事务,略有不便,起了收徒之心,本想庇护你凡人一世,现如今见你踏上修行之路,甚感欣慰,倘若有一日,你的修为超越为师,便替为师好好看看这片天地。”
随后,师徒二人无言,傅余再也了无那色欲之想,只有感受到自己这位便宜师父深深的无奈与寄托在他身上的那份期望。
三轮明月之下,云海之上,如上次般的流光与繁星,不同的是,二人之间那层隔阂如夜风吹拂,消散了几分。
次日清晨,傅余看着床褥上那一块污渍,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将床单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