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没有~”陶酥把毛巾盖到头上,胡乱的揉着说,“可能是被火烤的吧。”
陶然心里有事,没注意到她的扭捏,问道,“那两人说话的内容你一点也没有听到?”
陶酥歪头仔细回想,她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的。
周昊这时端着饭菜回来,说,“包子热好了,过来吃饭。”
陶酥坐在原地没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先吃饭,吃完饭再想。”陶然揉揉她的头。
“好吧。”陶酥站起来,脑子里还在回忆。
陶酥吃了一个包子,喝了两碗粥,周昊和陶然看她跟平时一样,知道她恢复过来了,稍稍放心了一点。
吃饭的时候谁也没有提那件事,面汤时间长了都变成一坨了,周昊和陶然也吃不下,只把包子和菜都吃完了。
收拾完周昊给陶酥倒了一杯热水,三个人一本正经的在桌子旁边坐好,开始谈正事。
周昊引导陶酥,“你看清楚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了吗?”
陶酥说,“我看清楚了那个农民打扮的人的外貌,我可以画出来。但是干部模样的人我没有看见。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把脸转到我的方向来,返回来查看的时候脸上蒙着布。这也是我觉得他不简单的原因。”
“你能画出来?”周昊问。
陶然说,“她可以画的非常像。”
陶酥使劲点头。
陶然去拿了纸笔过来,陶酥当即趴在桌子上刷刷的画了起来。
周昊非常有耐心的在一旁安静的等着,看着陶酥笔下的男人从外貌到穿着到气质,一点点的细致的呈现在纸上。
他不禁在心中感叹,她总是能给他惊喜。
一张画完,陶酥又拿了一张纸,嘴上说着,“另一个人我也可以把我看到的部分画出来,但是我觉得你们根据我的画要找到人很难,这个人肯定做过伪装。”
周昊轻声说,“你只要画出来就行,其它的不用操心,交给我们。”
陶酥勾勒出干部模样的人的大概轮廓,脸上蒙着布,其它露出来的地方都平平无奇。
周昊和陶然的脸色越看越凝重,但怕吓着陶酥,他们在陶酥画完之前都很快调整的和平常差不多。
周昊把两张画压在手下,继续问陶酥,“你有看到他们往哪里走,或者有察觉到任何他们有关的方位的信息吗?”
陶酥想了一下,说,“干部模样的人往家属院走了,就是我原本的上山和下山路线,我有种直觉,他应该是部队的人,也可能是家属院的,但家属院我也呆了这么长时间了,如果见过他我应该能认出来。农民打扮的人走的是相反的方向,看样子平时应该就是伪装成真正的农民,皮肤和身体的状态骗不了人。就是不知道是哪个村或者寨子的,衣着外形口音来看,不像少数民族。哎呀,我说的不一定对,还是不要误导你们了。”
“分析的很好。”陶然说,“很有用,范围缩小了很多了。”
周昊安抚的拍拍她的头,接着问,“你能听出那名农民打扮的男子的口音,说明你是听到了他们说话的。”
陶酥思索着说,“听到了,但是没有听清楚,当时风大,他们离我有十米,又刻意压低了一点声音说的,所以我听的断断续续,串不起来,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周昊问,“你都听到了什么?”
陶酥苦着一张小脸,“说抓紧...研究...没有...那边...尽快什么的,我就听到这几个字,风吹过来的时候就能听的清楚一点,他们没说几句就分开了。”
陶然看向周昊,两人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
周昊柔声说,“还有别的要补充的吗?”
陶酥摇摇头,期盼的看着他,“你们要赶紧把他找出来啊,要不我总是不放心。”
周昊安抚她,“我们一定尽快。你处理的很好,他知道是你的可能性很低。再说你不是会摆弄那些药吗,遇到可疑的人,不用想太多,直接给他用上。这件事我会和沈师长说。”
陶酥心下安定不少。想想也是,看来得再多研究些毒药了,最好是发作快,能让人马上昏过去那种。
周昊问,“之前你不是能根据声音找到人,这次也可以吗?”
陶酥点头,“可以,但那次是刚好碰上了,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吧。”
周昊说,“没关系,如果有需要我再来找你。”
他看了眼陶然,说,“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见沈师长,你留在家里陪着她。”
“好。”陶然说。
周昊小心的把画像叠好,放到烤干了的外套口袋里,套上陶然的雨衣,走进雨中。
不出意外的话,此时沈师长这个时间应该在办公室里。
他一个老光棍儿,一向回家晚。
口袋的画像像是有千斤重。
他们一直怀疑这边有对面留下来的特务,每次稍微查到点蛛丝马迹,线索马上就断了,那时他们就怀疑内部有对方的人,没想到今天真的被陶酥碰上了。
他和陶然跟陶酥不同,他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最出色的侦查员,陶酥的那张画像一出来,他们就知道这次又遇到对手了。
那人的长相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画像乍一看起来让人觉得眼熟,但仔细看,就会觉得他跟你见过的很多人都有点像,这才是最高级的伪装。
周昊面色沉静,内心却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这么危险的一个人潜伏在身边,就算他没有注意到陶酥,那也是个不安定因素,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他来到沈师长办公室,沈师长埋头看文件呢,头也不抬的问,“这么晚了什么事?该不会是谁又招惹你那个陶酥了吧?”
“是。”周昊说。
他把办公室的门关好,回来走近沈师长,“陶酥今天在后上碰上特务接头了。”
“什么!”沈师长猛地抬头,看向周昊。“真的?”
周昊点头,把画像拿出来,展开并排放到沈师长面前,“这是她画的两个人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