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别着急,还没开始卖呢,你们过几天再来看看。”大姐忙安抚顾客。
“真的假的啊,那得过多久。”有人问。
大姐心想说过多久我能知道吗,你得问经理,她狠狠心给了个时间,“半个月左右吧。”
“那就等几天。”
大伯和陶武互相看对方一眼,眼睛里除了惊喜,还有一句话,“这就成了?”
当然还没有,大姐当即拉着陶酥,带上大伯和陶武去了经理办公室。
经理疑惑的看她,这老同学虽然说风风火火的,但是非常有分寸,从来没有这么冒失没敲门直接就闯进来的时候。
他看着跟着一起进来的陶酥三人,皱着眉问,“你这是干什么?”
大姐才不管他的脸色,“经理,我给你找了个好东西,你看看。”
她拿着桌子学着陶酥的样子,把桌子撑开放到了经理的办公桌上。
经理被桌子吸引,顾不上指责她把桌子放在桌子上的行为。
大姐得意洋洋的说,“经理,你就说怎么样吧,刚才在下面,一群人围着问什么时候能买到呢,我跟他们说了半个月之后,你可不能掉链子啊。”
经理不计较她越俎代庖的行为,但是作为领导,他考虑的事情比较多。
“这桌子是谁做的?”他转头问大伯,在他眼里,跟着进来的这三个人,大伯像是个主事的。
大伯看了一眼陶酥,“这是我们大队的家具厂刚做出来的样品。”
经理问,“你们是哪个大队的?”
大伯答,“红星生产大队。”
他有点紧张,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就怕说错话。
陶酥就在旁边看着,这些事总是要他们自己学会应对,自己不可能一直跟着。
经理想了一下说,“红星大队?可是我没有听说红星大队还有个家具厂啊。”
大伯说,“我们厂子是新开的,县里刚通过我们的申请。”
陶武帮他补充,“虽然是个新厂子,但是我们的木匠可是老木匠,手艺没得说,这个桌子,他看到图纸,只用了两天就做出来了。你仔细看看,这做工,比市面上能买到的好太多了。而且这个样式,也是头一份儿。”
经理挑眉,他们说的都是事实,他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一个多少钱?你们还有别的花样吗?”
陶武和大伯都看陶酥,陶酥只好开口,“这个大小的,十块钱一个。想要大一点的,得加钱。现在就这一个样子,后续会出新的。”
经理思索着,十块钱一个,倒是能接受,这个东西上架,卖十五块钱轻轻松松。
他面上不露声色,讨价还价道,“十块钱一个有点贵,八块钱行不行。”
陶酥果断拒绝,“不行。要不是看在大姐的面子上,我们就先去供销社了。买卖讲究个你情我愿,经理要是觉得贵,我们就去别的地方试试运气。”
大姐对着经理拼命眨眼睛,眨的眼部肌肉都快要痉挛了。
经理终于知道,看起来年纪最小的陶酥才是他们中说了算的。
小姑娘说话柔中带刚,他一点也不敢小瞧她。
他盯着陶酥的眼睛,一针见血的指出他们的问题,“你们这个东西有巧思,但是难度不是很大,上市之后很快会被模仿,人家的价格比你们低,从我们的角度,有便宜的肯定不会选择贵的。”
陶酥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说法。
大伯和陶武急死了,你咋还点头呢,要不咱也降价算了。
陶酥没有被经理的话影响,平静的开口,“你说的对。这种折叠桌子别家只要买回去研究一下,也能做出来。但是时间上咱有优势,到时候都知道这个东西是从百货大楼开始卖的,不仅可以先赚一波,对咱百货大楼的名声也有好处。再说了,我们只是目前只有这一个花样,以后会不断推陈出新。”
经理眼里迸出惊喜的光,他要的就是这个。他不确定他们应该还会不会有新东西,这下放心了。
陶酥看他的神色,就知道这把稳了。
经理招呼他们坐下,让大姐叫人给他们倒水,自己也回到办公桌前坐下,“那咱们聊聊合同吧。”
陶酥自觉地坐到后面,把大伯和陶武推到前面去跟经理谈。
经理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这种桌子,我们百货大楼先订五百张,每张十块钱,半个月交货,订金预付百分之二十,就是一千块,你们看可以吗。”
大伯去看陶酥,见她没什么反应,自己想了一下,说,“可以。”
经理继续说,“但是我有条件,以后你们生产出新的样式,也要优先在我们百货大楼售卖。”
陶武眼珠子一转,问,“那这个期限是多久。”
“什么?”经理问。
陶武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们生产出新的样式,优先在百货大楼出售,这个约定,是一年还是两年还是十年。”
大伯转头看他,这个当然是时间越长越好啊。
陶武说,“看我干嘛,要是以后我们的家具厂越开越大,百货大楼吃不下我们的货,还不让我们往外卖了?”
“陶酥设计家具这么厉害,我还想要卖到首都去呢。”他小声嘀咕。
陶酥心里满意,不愧是她选中的人,有志气。
经理想了一下说,“既然你们有这个顾虑,那咱一年一签怎么样。”
他也有自己的想法,百货大楼的选择太多了,他看好他们的没错,但也不能盲目信任。
大伯见陶酥微微点头,才说,“可以。”
“那你们先做,我去找人写一份合同。”经理站起来,去把大姐叫进来陪他们说话。
大姐把水杯放到三人面前,挨着陶酥坐下,“妹子,咋样,成了吗?”
陶酥笑着点头,“成了。多亏大姐给我们引荐。这个样品就送给大姐啦。”
“嗨,不用,用不着。”大姐拍拍陶酥的手,“你们这一单谈成了,今年的先进工作者非我莫属,大姐也得谢谢你。”
陶酥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咱们这交情,说这些就外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