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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没说话,将视线重新转回文心悠身上。
男人接着问:“你交了什么做门票?”
“野猪肉干。”
男人再对女人点点头,两人侧身让路。
“里面是市场,每天上午九点到下午三点是交易时间,以物易物,定价自行商量,不许闹事,否则我们有权处决。”女人说。
文心悠应声:“知道了。”说完便继续大步向前。
李徵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轻声道:“她不简单,让里面的人看着点,让郑云峰想办法把人留下。”
冯安惊讶地看着她:“这女的这么厉害吗?”
他能感受到那女人不是等闲之辈,但能让他钰姐说要把人留下的程度……
虽然疑惑,但他不敢怠慢,钰姐说有用的人,那肯定有用。
关卡往前走五十米,就到了市场所在地。
说是市场,其实就是卖东西的玩家一人占一小块地原地摆摊。
讲究点的支个简陋的小毯子或者有个小推车,没条件或者不讲究的就直接把东西放地上。
文心悠没有交易的打算,但逛逛还是可以的。
进场的入口,四个与众不同的摊子支在十字路口的四个角,除了更新更宽敞以外,他们摊子边上都挂了一面红旗。
对面左手边守摊的男人看见她,笑眯眯地抬手跟她打招呼,很是自来熟的姿态。
“呀,新面孔,是新来的?”
文心悠又重复了一遍两分钟前的话。
“哦,那也行,咱们这地儿发展得还是不错的,妹子你有要买的或者要卖的都可以看看,咱们这四个摊算是……嗯,官方交易点吧。”
他指了指自己跟前的牌子,文心悠才看到那上边歪歪扭扭地用蜡笔写了个‘食’字。
再走上前看另外三个,分别是‘药’‘武器’‘日用品’。
别的不说,字实在是丑。
那男人接着笑眯眯道:“咱们回收价可能低些,但胜在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而且有售后,私人交易的话,出了问题咱们是不管的。”
文心悠点点头,顺口问了交易价格。
“荤素之间是2:1的比例,种类不限,但品质特别好的话,比如新鲜牛羊肉,可以酌情加价,至于为啥荤比素贵……雨林嘛,菜肯定比肉难找,互相理解哈。”
“药品、武器和日用品就看东西的具体价值了,这个得商量,如果商城里有,就以商城的价格为基础协商。”
这规则透明,文心悠觉着还算合理,但她确实没有交易需求。
“明白了。”
嗯?不对,好像也有。
她看向‘食’摊旁边的‘药’摊,守摊的是个年轻姑娘。
“有药草吗?新鲜的最好。”
姑娘一愣,这几天都是来问抗生素驱虫药啥的,还是第一次有人问药草。
可这不就巧了吗!专业对口啊!
姑娘立马笑着站起来:“有,姐,我就是个植物专家,这几天采了不少呢,这玩意儿换的人少,你要的话便宜卖。”
那敢情好。
她不懂,但家里有懂的人,换就完了。
她立刻走上去,姑娘也麻利地从储物卡里拿出一个大箱子,打开里面装满了铝饭盒。
姑娘拿出一个打开,里面是整齐码好的虎耳草。
保存得很好,肉眼可见的新鲜,像是新摘下来的。
“这是虎耳草,这是蛇草,这是绞股蓝,这是飞机草……”
姑娘又连着给她开了几个饭盒展示,算是给她看了品相才问:“姐你想要什么功效的?我给你推荐。”
文心悠摸了摸下巴,指了指她的箱子:“这一箱,怎么换?”
“啊?”姑娘愣住了,以为自己耳抽听错了。
这话一出,另外三个摊位的守摊人目光都聚集过来。
这或许是有点高调,但她不想浪费多余的时间,这毕竟已经是第八天了。
于是她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整箱,全部,怎么换?”
姑娘没见过这阵仗,有点慌地转头看了眼食摊的男人,见对方点头,她才咽了咽口水,小心地报价道:“十斤肉一盒,连着容器一起送,这一箱有一百二十盒,都是不同种类,姐你全要的话,可以打九折,一千零八十斤吧。”
这个价格在不缺肉的雨林里算是很平价了,文心悠也懒得讲价,她有得是肉。
她拿出储物卡翻了翻,甩了甩扔出两头上个位面只吸了血但没来得及处理皮肉的牛尸。
即便被吸光了血,可作为用优质牧草精心养出的成年公牛,这俩加起来也还得有个一千五六百多斤。
“安格斯牛,已经放血,去掉皮和骨头的话,纯肉应该没有那么多,但肉质很好,能增加价值吧?”
毕竟牛的内脏基本都能吃,也算肉。
肉!新鲜的牛肉!还是高级牛肉!
小姑娘的视线瞬间黏在牛上,口水咽了好几回才咽完。
另外几个摊主也坐不住了,纷纷站起来,就连近些关注着这边动静的玩家都被吸引过来。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运气去过牧场,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干死一头小一千斤的牛,更不是每个人都有多余的空间去装。
一个位面最多才发十张储物卡,更多时候只有一两张。
很多时候不是玩家们没有能力获得物资,而是拿到手了也存不下来啊!
尤其是维持健康最重要的蔬果肉类,放冰箱撑死也就放一星期,哪里够呢?
所以文心悠这一举动暴露的不仅是她物资充足,而且是她有储物卡,很可能还不止一张!
一时间,她成了这附近比任何货物都吸引人的重点关注目标。
“能,能,还能再塞点别的,姐,你是去过牧场吧?你有肉,那你有黄油不?我,咕噜,我还有很多草药!”
姑娘倒是没想那么多,她眼里只剩下肉了,牛排、牛肋骨、牛腩、牛舌、牛肚、牛蹄筋……
啊啊啊啊啊!牛肉啊!
文心悠淡定接过她已经快拿不稳的箱子:“有,一斤换一盒,你要多少?”
她不是没看见那眯眯眼给某个人使眼色后那人就跑了,但她既然来了,就没想过畏手畏脚。
要是这些人不想好好做生意,那她不介意让他们成为下一批冬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