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嗯…要现在说吗?”
“茜特菈莉:嗯?说什么?”
“派蒙:呃…说吧,感觉现在是个好时机。”
“琪轩(羽渡尘):行吧行吧,聊完记得回旅馆。”
“荧:好。”
琪轩断开连接……
荧简单叙述了那天救欧洛伦和茜特菈莉法术的事。
只见荧说完后,茜特菈莉脸色更红了,双手紧握。
“茜特菈莉:我……我真的。”
“派蒙:别太伤心哦,没什么的,我们觉得那些都是很正常的抱怨啦。”
“茜特菈莉:你们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很唠叨的人……这种事就像家门没锁,别人好心送来卷心菜,却发现你穿着睡衣躺在地上打滚……”
“荧:(奶奶穿睡衣的样子唉。)”
“派蒙:呃……我们也其实没有在意啦,不过以前还干过这种事…”
“茜特菈莉:谁还没件睡衣了?别说二百岁,人就是活到五百岁,一千岁也会穿睡衣打滚吧?我只是做了大家都会做的事……”
茜特菈莉的声音已经分辨不出是抱怨还是傲娇了。
“荧:没事吧?”
“茜特菈莉:跟我出去走走吧……有些事想跟你们分享。”
“派蒙:唉,看样子是彻底绝望了,像那种被逮捕的犯人,打算将犯罪过程和盘托出,接下来洗心革面在监狱里悔过终生…”
派蒙一副哲学家的语气说道。
“荧:还是跟着吧,别让她做傻事。”
“茜特菈莉: 喂!我能听到的。”
“荧:啊……哈哈,走吧走吧。”
………………
一处高台之上,这里不仅能仰视整个竞技场,远处的风景和今晚的月亮也很美,有道是:佳人在身旁……今晚也值得。
“茜特菈莉:怎么样?风景还不错吧?我最喜欢一个人来这里了。”
“派蒙:这里的视野确实很好呢!”
“荧:谢谢奶奶带我们过来。”
“茜特菈莉:都说了不要叫我奶奶了…唉,蒜鸟蒜鸟,是你的话想怎么叫就都能叫吧,………哈哈,好想哭……”
“派蒙:欸!别真的哭啊!我们哄不了的!”
荧用一种无语的眼神看着派蒙,怎么个事?女孩纸哭了我哄不了?太小看我跟琪轩姐学的经验了。
“荧:咳咳…换个方向想,现在不也是挺好的吗?”
“茜特菈莉:………我没有真的想哭了,打个比方不行吗?真是的…明明是你们在帮我,居然还对我说谢谢,我太糗了。”
“还是都随便一点吧,否则太难受了。”
这么说荧可就有话了。
“荧:那奶奶你平时喜欢做些什么。”
“茜特菈莉:我啊…看看轻小说,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偶尔出去一两趟。”
“派蒙:嘿嘿,奶奶还是很放的开嘛,我还以为是那种很守规矩的人。”
“茜特菈莉:以前我确实是…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我确实很少这样对待烟谜主的族人。”
“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古怪的老太婆,这种认知已经流传很久啦,很难打破。”
“派蒙:奶奶也只是普通人呀。”
“茜特菈莉:噗哈哈,烟谜主的小家伙们听见你这样说话会吓死的。”
“[黑曜石奶奶可是了不得的人物,请注意态度!]他们会这样说。”
茜特菈莉模仿着小孩子的声音说道。
“派蒙:奶奶确实很有本事,他们是不是怕你?”
“茜特菈莉:有些是怕我,有些是不服气又打不赢我…慢慢地,大家就有点不知道怎么跟我相处了。”
“你们呢?不怕我吗?”
“荧:我觉得奶奶人很好啊,会关心别人,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虽说嘴上有些狠,但还是会帮忙。”
“茜特菈莉:啊?……(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好……脸红)。”
“派蒙:布施?你从哪儿学来的。”
“荧:(给个眼神自己体会)。”
“茜特菈莉:就…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高兴的,就当是你安慰我的话啦。”
“派蒙:欸?真的吗?”
“茜特菈莉:那是因为你们不在烟谜主圣火,不知道我这个女人毁灭了多少人对于才华的幻想!哼,看到我,他们就知道自己努力一辈子都不可能像我这样,成为活着的传奇啦。”
荧和派蒙一脸哄小孩的表情看着奶奶。
“茜特菈莉:嗯?你们这是什么表情?等一下,我没吹牛!你可以不信的…要不然……要不然当我没说。”
茜特菈莉别过头去,嘴角鼓了起来。
“派蒙:哎呀,我们没有不信嘛,希诺宁也说奶奶很可靠呢,而且我看欧洛伦为什么不怕你,因为茜特菈莉是他奶奶吗?”
“茜特菈莉:是啊,而且那孩子情况也比较特殊,你们帮了我和欧洛伦的忙,也知道玛薇卡的计划,我认为你们有必要了解真相。”
“其实,欧洛伦在纳塔算是非常特殊的存在,我说过他是被遗弃的,而之所以遭到遗弃,是因为他的灵魂有残缺,这在烟谜主是非常不祥的征兆,往往会带来厄运与灾病。”
“没人知道他父母是谁,他就那么被放在野外的一块石头上,多亏他运气不错,没有被野兽之类的吃掉,烟谜主们坚信自己能看到人的灵魂,而欧洛伦残缺的灵魂使他为当时的纳塔提供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通过祭祀,让他成为载体,让失散的灵魂汇聚到欧洛伦身上,再将他送入夜神之国,如此一来就能完成仪式,强化地脉力量。”
“派蒙:等一下,听起来不对劲啊!”
“荧:把活人送到夜神之国?那不就等于是让他……”
“茜特菈莉:嗯……没错,夜神之国,受损后,内部的灵魂会溃散,这些灵魂无法回归地脉,只能游离在外,其流失也会令夜神之国进一步衰败。”
“刚才说的办法能够一次性将大量灵魂送回去,对两者都是好事,只不过,作为载体的欧洛伦,完全就是被活祭了。”
“我不奇怪,当时的组长想到这种办法,地脉情况极度糟糕,谁都不想纳塔被毁灭,刚巧有适合的人选,总想试一试。”
“组长问了我的意见,我没有认可,也没有明确反对,于是他们尝试了…但失败了,欧洛伦因此逃过一劫。”
“………很可笑吧?现在想想,不认可,未必就是正义,不反对倒真的是纵容,万一仪式成功,欧洛伦已经死了吧。”
“在烟谜主眼中,生与死并不是那么需要避讳的东西,可让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去送死,他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成全别人吗?”
“这太不公平了!所以得知计划失败,我一边觉得自己极度可耻,一边又偷偷地开心,这个计划本身并没有严格保密,或者说,保密也是没有意义的,欧洛伦长大之后只要调查就知道童年的经历意味着什么。”
“大家都以为他会庆幸自己活了下来,他也的确没说什么,但就在我都快要放下这件事的时候,他突然问我们,[爷爷奶奶们,如果当时仪式成功了,纳塔是不是就能得救?]”
茜特菈莉的语气带着一些哭腔。
“派蒙:怎么会这样…纳塔的灾难又不是他的错!”
茜特菈莉平复了下心情,继续说道:“这个道理他明白的很,可还是觉得遗憾,而且他对灵魂的感知很强,比别人更清楚地脉的情况有多糟,也许直到今天,他还觉得自己有责任为纳塔做些什么,才选择跟愚人众合作吧?真是的…明明当初是我们…”
“派蒙:记得吗?[队长]说过,他已经找到了办法,难道欧洛伦也认为这个办法行得通?”
“茜特菈莉:那个根本就是将一切归零,跟毁灭的区别就留下来一具空壳吧。”
“派蒙:呃啊,不能就放任他这么下去,一定得把他劝回来。”
“荧:嗯,这是接下来要做的事。”
这时派蒙注意到茜特菈莉的脸色不太好。
“派蒙:你的脸色不太好,没关系吗?要不要回去睡觉?”
“茜特菈莉:……唔,我大概是喝多了,没关系,吹吹风就行……唔呕!果然还是喝多了!算了,我回去吧。”
“荧:好啦好啦,我们一定帮忙。”
“茜特菈莉:我到底该说什么来表示感谢呢……你们帮了我非常多,真的。”
“派蒙:别客气,我们是朋友嘛,而且你也说了,你欠我们人情哦,那我们就更没必要怕你了,对不对呀?”
“茜特菈莉:那好吧,我先回去睡一觉,回头一起想办法……[朋友],哈哈…我会记住的,朋友们。”
茜特菈莉离开了…
“派蒙:嗯哼,我觉得欧洛伦肯定又去找[队长]了。”
“荧:对,我打算直接找火神谈谈。”
“派蒙:欸?可是琪轩姐不是去过了吗?”
“荧:对哦,那先回旅馆吧,明天再说。”
“派蒙:好,现在也该睡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