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发现了破鼎的“过滤”妙用,墨清音养伤的积极性空前高涨,简直像换了个人。
以往需要医护人员和林栖再三催促才肯做的复健项目,现在她主动要求加练。推着轮椅在康复室里转圈圈?太慢!她要尝试扶着墙壁慢慢走!虽然每一步都摇摇晃晃,小脸憋得通红,额头上挂满汗珠,但她愣是咬着牙,每天都要多走几步。
“音音要快点好起来!好了才能帮帅哥哥和林叔叔打坏蛋!”她仰着苍白却写满“坚毅”的小脸,对前来视察的傅九渊如是说,语气那叫一个正气凛然。
傅九渊看着小家伙难得如此“懂事”和“有担当”,心下颇感欣慰,虽然觉得她这突如其来的干劲有点反常,但鉴于她神魂恢复的数据确实在稳步向好,也就默许了她适度的“加练”,只是叮嘱医护人员务必看护好,不能让她过度劳累。
连林栖都忍不住感慨:“看来这次的经历,让她成长了不少。” 他指的是墨清音似乎意识到了责任的重大。
墨清音表面乖巧点头,心里却在暗笑:成长?哼,本老祖只是等不及要去“进食”了!等我把身子骨养利索了,看你们还怎么拦我!
除了身体复健,她对“研究工作”也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她不再满足于只是远程“指导”试验田,而是强烈要求参与对“净心兰”能量特性的分析会议(虽然大部分专业术语她听得昏昏欲睡),还时不时提出一些看似异想天开的问题:
“林叔叔,如果把‘净心兰’的‘味道’(灵韵)和井底下坏东西的‘味道’(能量)放在一起,用不同的‘火’(能量频率)烤一烤,会不会变成新的‘好吃的’?”
“帅哥哥,咱们那个能罩住井口的大罩子(能量屏障),能不能开个小窗户?只放一点点坏东西的‘味道’出来,音音想……呃,想研究研究怎么用‘净心兰’对付它!”
这些“童言无忌”的建议,往往让与会的研究员们哭笑不得,但也确实提供了一些跳出框架的思路。林栖更是认真地记录下她的每一个想法,试图从中找出蕴含的、非科学的“直觉性智慧”。
而墨清音真正的目的,则是借此机会,更加详细地了解官方对井下能量和“净心兰”的研究进展,尤其是能量屏障的构造和弱点,以及……如何能合理地、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接触到一丝被“过滤”后的井底能量。
她知道,直接提出用破鼎去过滤能量太过惊世骇俗,官方绝不会同意。她需要一个更“科学”、更“稳妥”的借口。
与此同时,在她坚持不懈的“投喂”和引导下,那尊破鼎的灵性日益增长。它不再仅仅满足于过滤墨清音自身的灵力,偶尔还会主动“索取”,甚至对墨清音刻意模拟出的、一丝极其微弱的“妄核”能量特性(根据她的记忆和官方数据模拟),表现出明显的“处理”欲望——鼎身会发出特定的嗡鸣,内部的灵光会加速流转,仿佛在尝试分析和分解那种结构。
这让墨清音信心大增。这丑家伙,果然是个潜力股!
时机渐渐成熟。
这一天,墨清音终于在无人搀扶的情况下,自己颤巍巍地从轮椅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整整十步,扑进了早就张开怀抱等着的墨清羽怀里。
“姐姐!音音能自己走啦!”她欢呼着,小脸上洋溢着自豪与激动(主要是为了重获部分自由而激动)。
傅九渊和林栖都在场,看着这一幕,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这意味着她的身体机能恢复到了一个重要的节点。
墨清音趁机提出了她琢磨已久的“科研计划”:
“帅哥哥,林叔叔!音音现在能走啦!是不是可以……做一些更‘厉害’的研究了?”她眨巴着大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既天真又充满求知欲,“音音想……在离井口远一点、安全的地方,设一个小的……嗯……‘观察站’!就用音音房间那个丑丑的鼎当……当‘接收器’!”
她指着角落里那尊如今看起来古朴顺眼了不少的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音音觉得,这个鼎好像对能量有点……有点‘反应’!我们把它放在那里,说不定能‘吸’到一点点从屏障缝隙里漏出来的、很弱很弱的坏东西‘味道’!然后音音就能近距离观察,‘净心兰’的‘味道’是怎么打败它的!这样……比看屏幕上的线线(能量曲线)更清楚!”
她的话半真半假,将破鼎的“过滤”能力包装成了对能量的“敏感”和“吸附”,将她的真实目的掩盖在“儿童式科研”的热情之下。
傅九渊和林栖对视一眼,没有立刻答应。这个请求听起来有些儿戏,而且涉及井下能量,哪怕再微弱,也存在风险。
“我们需要评估可行性,并制定万全的安全预案。”傅九渊没有直接拒绝,但态度谨慎。
墨清音心里急得抓耳挠腮,面上却只能装作乖巧懂事:“嗯嗯!音音等你们消息!保证听话!”
她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只要他们开始考虑,就有机会!
回到房间,她摸着破鼎冰凉的鼎身,低声絮叨:
“丑家伙,再耐心等等……就快能带你去见见‘世面’了……”
“到时候……可得给力点啊……”
破鼎静默无言,唯有鼎身内部那点灵光,如同应和般,微微闪烁了一下。
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墨清音的精心编织下,悄然撒向那被严密守护的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