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尤惊慌失措、加紧布防的时候,涅阳西门外,一支狼狈不堪的“黄巾军”正朝着城门跑来。为首一人,正是徐璆派去的部将王通。他穿着一身黄巾军的破烂衣甲,脸上抹着血污和烟灰,头发散乱,看上去就像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样。
“开门!快开门!我们是刘灵将军的部下!”王通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营寨被官军烧了!刘灵将军战死了!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快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城楼上的黄巾军士兵听到喊声,顿时紧张起来。他们探出头,借着城墙上微弱的火把光芒,看到下面一群人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确实像是败军的样子。为首那人的声音也带着哭腔,不似作伪。
“你们是刘灵将军的部下?可有信物?”守城校尉高声问道,按捺住心中的疑虑。
王通从怀中掏出一块破旧的令牌,高高举起:“这是刘灵将军的令牌!我们是最后逃出来的弟兄!后面官军马上就要追来了!再不开门,我们都得死在这里!”说完把令牌抛向守城校尉。
守城校尉接过令牌,借着火光仔细辨认。令牌确实是刘灵的,上面刻着一个“灵”字,边缘还有一道明显的缺口——那是之前作战时留下的痕迹,守城校尉曾经见过。
“校尉大人,看他们样子不像是假的……”旁边的士兵低声说道,“刘灵将军全军覆没,逃回来一些弟兄也正常。要是真把他们拒之门外,被官军抓住,我们也难逃罪责啊。”
守城校尉犹豫了。刘尤刚刚下令死守城池,任何人不得擅自开门。可眼前这些人确实像是败军,而且持有刘灵的令牌。如果真的是自己人,因为他的犹豫而被官军杀死,刘尤怪罪下来,他同样担当不起。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隐约的喊杀声,虽然很微弱,但在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晰。
“官军来了!官军来了!”王通身后的“黄巾军”士兵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哭喊着拍打城门,“快开门啊!救命啊!”
守城校尉心中一紧,再也顾不上犹豫:“开城门!快放他们进来!”
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王通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随即又被恐惧和绝望取代。他带着“败军”一拥而入,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快关城门!快关城门!官军要追上来了!”
就在城门即将关闭的一瞬间,王通突然大喊一声:“动手!”
话音刚落,那些“败军”士兵突然从怀中掏出暗藏的短刀和匕首,猛地扑向身边毫无防备的黄巾军守城士兵。惨叫声此起彼伏,城楼上的守城校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王通一刀刺穿了喉咙。
“杀!——”
埋伏在城外的徐璆亲率五千官军精锐,如同潮水般涌入城门,与王通的“败军”里应外合,迅速控制了西门。
“涅阳城破了!降者免死!”官军士兵高声呐喊,声音传遍了整个城池。
城中的黄巾军士兵本就因为刘灵部全军覆没而士气低落,此刻听到官军入城的消息,更是人心惶惶。一些士兵开始四散奔逃,甚至有人放下武器投降。
刘尤在帅帐中听到外面的喊杀声,知道大势已去。他挣扎着想要拔剑自刎,却被冲进来的官军士兵一把按住。
“刘尤,你已无路可逃,还不束手就擒!”陈武厉声喝道,将剑锋架在刘尤的脖子上。
刘尤看着眼前的官军士兵,眼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他想起了张角兄弟,想起了曾经席卷天下的黄巾起义,想起了那些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弟兄……如今,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