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邓麟轩一大早就醒了,他轻手轻脚的来到一楼,看到邓婉媃刚出去。
这也不奇怪,毕竟她是现役的军人,这么早起床情有可原,但邓麟轩这么早起床单纯是习惯而已。
他出去后,沿着人少的街上跑步。
他看着熟悉的地方,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就这样漫无目的(di)的(de)慢跑。直到感觉到累才停下来。
他看了一眼周围环境,不确定自己在什么地方,他于是决定就这样慢慢走,走到哪算到哪。
走了半个钟后,他还是没有找到回家的路,没办法,只好拿出手机看导航了,毕竟他小时候就只在大院里玩,上学后就只在家,学校这两点来回。
邓麟轩摸了一下口袋,才发现竟然没带手机出来。他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一起床就下楼了,看到邓婉媃出去了,过了一会自己才出来,当时没回房间拿手机。
他有些后悔出来跑步了,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卖。已经发生的事就已经发生了。
来到一家早餐店里,店老板看到有人来了,招呼道:“帅哥,看看要吃点什么?”
店老板这时仔细观察了一下邓麟轩的长相,发现他长的非常好看,虽然是男孩子,但长的比一些女孩子还好看。店老板敢肯定,这绝对是哪户有钱人家的公子。
店老板想不到的是,邓麟轩来他店里不是来吃早餐的,而是来问路。
“你好,我问一下这里是哪里?”邓麟轩问道。
“啊。”店老板疑问道,“这里是东五环,怎么了?”
“没事,就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店老板:?
找不到路,每个字都认识,怎么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现在还有人找不到路,实在少见。
这时,刚好有三位民警过来吃早餐,店老板就跟民警说了邓麟轩现在的情况。
其中一位民警听完店老板说的,转身问邓麟轩,“说说,什么情况?现在还有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实属少见,你家住哪的?”
一边说还一边打量邓麟轩,看到他穿着干净、整齐,身上还散发一股高贵的气息,不难知道这是大家族子弟。
“我住在首都退役军人大院。”邓麟轩回答道。
三位民警听到他住在大院里,明显有些不信。
另外一位民警忍着笑,说道:“同志,这可不兴开玩笑。”
“对啊,你说你住在二环我们还相信,但这也太扯了吧。”
三位民警说的话多少带着不信,他们本以为他是哪家有钱人家的公子,没想到是个吹牛的。
邓麟轩就这样看着他们,没有打断他们,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们。
“笑够了没,你们车上应该有警务设备,信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其中那位年长一些的民警继续说:“你想查就查,我们很忙的,没空。”
邓麟轩看到他们这样的态度,强忍着心里的怒气,仍旧心平气和的说:“我住在首都退役军人大院。我大伯是现役*旅参谋长,邓建国。门牌号是xx号。”他同时记下了眼前三位民警的警号。
听到这话,三位民警交换了一个更加怀疑的眼神。那个年长些的,被称作“蒋哥”的民警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小伙子,吹牛也得打个草稿吧?还*旅参谋长?你知道那是什么级别的首长吗?他家孩子能大清早迷路迷到五环外来?”
他上下打量着邓麟轩,虽然这少年气质不俗,穿着也整洁,但“首长侄子迷路”这事实在太超出他的日常认知了。
旁边另一个民警也帮腔道:“就是,编也得编个像样点的。你说你住二环内哪个高档小区我们还勉强信了,直接扯到大院里的首长家……这牛吹太大了。”
年轻民警虽然觉得邓麟轩镇定的样子不像完全说谎,但在两位前辈笃定的态度下,也有些犹豫,小声说:“蒋哥,要不……还是谨慎点,万一……”
“万一什么万一?”“蒋哥”打断他,“这种张口就来的我见多了,多半是哪个家里有点钱就被惯坏的孩子,出来瞎晃悠,回头家里人找急了自然就知道了。我们忙着呢,没空陪他在这儿演电视剧。”
邓麟轩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话,眉头微蹙,心中的不悦在累积,但他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只是眼神更冷了几分。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加重:“你们车上有警务系统,查证一下并不费事。或者,直接联系大院警卫室核实。”
王哥摆了摆手,显得很不耐烦:“查什么查?系统是给你随便查着玩的吗?行了,你也别在这儿耗着了,真想回家,自己打个车,跟司机说去‘退役军人大院’,看哪个司机敢拉你?或者让你‘参谋长大伯’派车来接你啊?”
话语间充满了调侃和不信任。
年轻民警看着邓麟轩那双愈发锐利的眼睛,心里有些打鼓,但还是碍于老民警的态度,没再出声。
邓麟轩不再多言,他知道跟这些先入为主的人纠缠下去没有意义。
只是目光冷静地扫过他们三人胸前的警号,清晰地记了下来。
他原本不想动用关系,但对方这种敷衍甚至带侮辱性质的态度,让他无法接受。
他转身走到一边,早餐店老板有些尴尬地看着他。邓麟轩对老板礼貌地点点头:“老板,借电话用一下可以吗?我付钱。”
老板连忙说:“没事没事,你用就行。”
邓麟轩走到柜台旁,直接拨通了一个他几乎从不主动拨打的号码——那是他大伯邓建国办公室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邓麟轩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自己在东五环迷路,未带手机,向民警求助时表明身份和住址反遭质疑和不当对待,并报出了那三位民警的警号。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非常重视,立刻表示会处理。
挂断电话后,邓麟轩对店老板道了谢,然后安静地站在店门外不远处等待,不再理会那三位已经坐下准备点餐的民警。
不到五分钟,那三位民警身上的对讲机几乎同时响了起来,里面传来上级急切甚至带着怒意的声音。
他们的脸色瞬间变了,尤其是那位“蒋哥”,刚才的倨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慌乱和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