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地驶向谢氏集团旗下的一家高端商场。
停好车,谢纾窕很自然地牵起温黛的手,走进灯火辉煌的商场大厅。
温黛像是第一次接触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好奇地左顾右盼。
明亮的橱窗,琳琅满目的商品,熙攘的人群,一切都让她感到新奇。
她紧紧握着谢纾窕的手,像是生怕走丢的孩子。
谢纾窕感受着掌心传来的依赖,心中那片阴暗的角落仿佛也被照亮。
她微微侧头,轻声问:“想要什么样的衣服?”
温黛收回四处张望的目光,看向谢纾窕,眼睛弯弯的,带着一丝俏皮:“好看的都喜欢!”
说完,温黛自己又不好意思地笑了,补充道:“开玩笑的啦。”
谢纾窕却停下脚步,转过身,正面看着她,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喜欢的都可以拿。这个商场,是我的。”
温黛瞬间睁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
好家伙,她女朋友居然还是个富豪!
看着她这副模样,谢纾窕心底那份罪恶感再次悄然浮现,如同黑暗中滋生的苔藓。
如果……如果温黛在恢复记忆之前,世界里都只有她一个人,只能依靠她,只能看到她,那该多好。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缠绕着她的心,带来刺痛却又让她沉溺。
接下来的购物,几乎成了谢纾窕的单方面“投喂”。
她带着温黛穿梭于各大品牌店,只要温黛的目光在某件衣服上多停留两秒,或者试穿后流露出一点点喜欢的神情,谢纾窕便会直接示意店员包起来。
温黛从最初的震惊、不好意思,到后来在谢纾窕温柔的坚持下,也渐渐放开了些,认真地挑选起自己喜欢的款式。
等到离开商场时,温黛和谢纾窕手里已经提满了大大小小的购物袋。
温黛脸上泛着兴奋的红晕,虽然身体有些疲惫,但精神却很好。
她看着那些袋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姐姐,我是不是买太多了?”
“不多。”谢纾窕替她拉开车门,语气纵容,“你喜欢就好。”
回到别墅时,天幕已完全被墨色浸染,只有远处城市的天际线勾勒出零星的光带。
别墅内的感应灯次第亮起,驱散了玄关的昏暗,将室内奢华而冷清的陈设清晰地呈现出来。
温黛换上了舒适的室内拖鞋,手里还提着几个装着贴身衣物和新睡衣的购物袋。
她站在宽敞得有些过分的客厅里,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回到正在玄关处整理外套的谢纾窕身上。
一天的相处,让她对这位“女朋友”少了许多陌生感,多了几分自然而然的依赖。
她歪了歪头,墨色的长发随着动作滑落肩侧,语气带着点初来乍到的探寻,轻声问道:“姐姐,我……住在哪个房间呀?”
谢纾窕挂外套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她转过身,面容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平静,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掠过一丝极快的暗流。
她走向温黛,语气再自然不过:“和我住在一起。”
温黛眨了眨眼,长而密的睫毛像小扇子般扑闪了两下,似乎没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她以为谢纾窕指的是住在同一栋别墅里,于是更具体地追问,声音带着纯粹的求知欲:“我是说……具体的房间是哪一间?”
谢纾窕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两人距离很近,她能闻到温黛身上淡淡的茉莉香。
谢纾窕的目光落在温黛清澈见底、不染丝毫杂质的眼眸上,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紧,又带着一种隐秘的兴奋。
她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回答:
“主卧。”
温黛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主卧?
和谢纾窕……在一起?
几乎是瞬间,一抹绯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她白皙的脖颈蔓延而上,迅速占领了她的脸颊、耳尖,甚至连精巧的锁骨处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她原本就肤色极白,此刻染上红晕,更是如同上好的白瓷染了胭脂,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妍丽。
然而,在这巨大的羞涩之下,一种更为强烈的、源自本能的好奇心却悄然探出头来。
一个在温黛目前空白的人生经验里堪称“惊世骇俗”的问题,就这么不受控制地、带着点天真又直白的莽撞,脱口而出:
“姐姐……我们做过吗?”
“......”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谢纾窕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一窒,心脏开始失控地狂跳。
她完全没料到温黛会问出如此直接的问题。
谢纾窕那双总是冷静自持、洞悉一切的眼眸,不受控制地微微睁大,里面清晰地闪过一丝罕见的愕然与无措。
一股热意完全不受控制地涌上耳廓,将那白玉般的耳垂染成了一片诱人的薄红。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有些仓促地摇了摇头,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几分:“……没有。”
这个答案似乎取悦了温黛,或者说,激发了她某种潜藏的本性。
她脸上那抹红晕还未褪去,唇角却已勾了起来,那笑容不再像之前那样纯粹乖巧,反而带上了一丝狡黠的、如同小狐狸般的灵动与挑衅。
她微微踮起脚尖,凑近谢纾窕一些,吐气如兰,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种懵懂又致命的引诱:
“那……姐姐,我们要不要……试试?”
“!”
谢纾窕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耳边甚至响起了嗡鸣声。
温黛的话语与她靠近时带来的温热气息,像是一把火,瞬间点燃了她压抑了三年的、所有隐忍而疯狂的情感。
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将眼前这个撩人不自知的笨蛋紧紧拥入怀中,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但她不能。
至少,不能是现在,不能是如此急迫。
她猛地低下头,浓密的长睫垂下,在眼下投下深深的阴影,完美地遮掩住了眸底翻涌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占有欲和兴奋。
她放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指甲陷入掌心,带来细微的刺痛,帮助她维持着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艰涩,带着一种刻意营造出的、为难的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