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州城的晨雾总带着三分江南的温润,青石板路被露水浸得发亮,街角包子铺刚掀开的蒸笼里,白汽裹着麦香飘出半条街。可今日这份寻常的烟火气,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骚动撕碎 —— 先是东街药铺前,一个挑着菜担的老汉突然捂着头栽倒,菜筐里的青菜撒了一地,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紧接着,南街的绸缎庄、西街的私塾,接二连三有人倒下,症状如出一辙,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林砚刚带着林晚踏进旧居的门槛,就听见院外传来慌乱的呼喊。他心头一紧,抓起怀中的青铜残片快步出门,只见街头百姓围着倒下的人手足无措,几个老郎中蹲在地上施救,银针扎下却毫无反应,药箱里的草药散了一地。“哥,他们怎么了?” 林晚攥着林砚的衣角,小脸上满是惶恐,掌心的守护契印竟微微发烫,像是在预警。
就在这时,沈紫霄的紫霄剑突然从剑鞘中跳出半寸,剑刃嗡鸣不止,剑尖稳稳指向城西方向。她抬手按住剑柄,眉头紧锁:“城西有魔气,和天魔残留的气息一模一样。” 李观棋也已取出星砂木剑,剑身上的星砂簌簌颤动,映出一缕若有若无的黑色雾气,正从城西破庙的方向飘来:“是血河宗余孽!他们没彻底覆灭,还在利用天魔的残力作祟。”
林砚快步走到一个倒下的妇人身边,指尖刚触碰到她的手腕,就感到一股阴冷的魔气顺着指尖往自己体内钻 —— 这魔气比之前血河宗弟子的更霸道,竟能直接侵蚀人的经脉,让人失去意识。他立刻运转 “文以载道” 心法,金色的文脉之力顺着指尖注入妇人体内,将魔气暂时压制,妇人的呼吸才稍稍平稳。“他们在炼制毒雾,想通过空气扩散,控制整个楚州的百姓。” 林砚站起身,怀中的青铜残片烫得更甚,“必须去城西破庙阻止他们,晚了就来不及了。”
三人快步往城西赶,沿途的景象愈发令人心惊:原本热闹的街巷渐渐冷清,门窗紧闭,偶尔有百姓从门缝里探出头,眼神里满是恐惧。快到破庙时,一股刺鼻的腥气扑面而来,破庙的木门早已被踹开,地上散落着黑色的符纸,符纸上画着扭曲的血蝠图腾,墨迹还未干,像是用鲜血调和的。庙内空无一人,只有正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冒着黑气的陶罐,罐口插着三根黑色的香,香灰落在地上,堆成了一个诡异的阵法形状。
沈紫霄走近陶罐,紫霄剑轻轻一碰,陶罐就发出 “滋啦” 的声响,黑色雾气瞬间散开,露出罐底刻着的 “血河” 二字。“他们刚走没多久,魔气还没完全扩散。” 她转身看向林砚,“得尽快找到他们的下落,不然毒雾飘进楚州城,后果不堪设想。” 李观棋蹲下身,指尖沾了一点符纸上的墨迹,星砂木剑的光芒瞬间变暗:“这符纸是用‘噬魂墨’画的,能吸收活人的生机,他们肯定还在附近,想找更多人炼制毒雾。”
林晚突然指着庙外的小路,小声说:“哥,你看那路上的脚印!”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小路上留着一串黑色的脚印,脚印边缘泛着魔气,一直延伸向城外的乱葬岗。“他们去了乱葬岗,那里阴气重,适合他们施展邪术。” 林砚握紧青铜残片,“我们现在就追,绝不能让他们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