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寺在城郊的山里,寺里有棵老梅树。
老梅树旁边有一个石桌,几个石凳,苏言说,这是她和陈砚生刚认识时经常来的地方。
林野找到云栖寺的住持,说明来意。
住持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听林野提起陈砚生,叹了口气陈施主每年都会来寺里住几天,给沈施主扫墓,还会在老梅树旁边坐一会,有时候会画几幅画。
他4月3号在这里住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什么异常。
住持犹豫了一下就说,他跟我说,想把一幅很重要的画藏在老梅树附近,还让我帮忙保密。
我问他是什么画,他说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很珍贵,怕被人抢走。
他有没有说藏在什么地方?
他说藏在老梅树的树洞里,还说会在5月1号回来取。
林野立刻走到老梅树前,仔细查看树干。
树干上确实有一个树洞,被枯枝落叶掩盖着,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小心地拨开枯枝落叶,把手伸进树洞,里面果然有一个布包。
拿出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幅卷起来的画,画轴是紫檀木的,和监控里那个女人手里拿的画轴一模一样。
展开画,画的是一棵墨梅树,正是云栖寺的老梅树,右下角盖着沈玉梅的印章,这就是寒梅图。
画的背面,贴着一张纸条,上面是陈砚生的字迹,曼卿,若我未能按时回来,此画交由你保管,切记,勿让他人得之。
没有提到林晚,也没有提到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
林野把寒梅图收好,又问住持4月3号早上,和陈先生一起离开的女人,你见过吗?
知道她是谁吗?
住持摇摇头,没见过,那天早上我起得晚,等我去客房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
不过,我听小和尚说,那个女人好像是陈先生的学生,之前来过寺里一次,也是跟着陈先生来的。
学生,难道是林晚?
立刻给林晚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声音很嘈杂,像是在外面。
林晚,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在江城的画室,准备画画,她的声音有点慌乱。
你4月3号有没有去过广东的云栖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林晚的声音没有啊,我一直在江城,没去过广东。
林警官,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确认一下。
挂了电话,心里的怀疑更深了。
林晚在撒谎,她的声音很慌乱,而且,住持说那个女人是陈先生的学生,除了林晚,陈砚生没有其他学生。
回到江城后,立刻去了林晚的住处。
这次,她没有开门,只是隔着门说自己不舒服,不想见人。
林野没有强迫她,只是在门口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林晚,我知道你4月3号去了广东,也知道你和陈先生一起离开了云栖寺。
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跟我说,我会帮你。
第二天早上,我收到了林晚的短信林警官,我想跟你谈谈,下午3点,墨香斋见。
下午3点,准时到了墨香斋。
苏言也在,她坐在画案前,手里拿着寒梅图,眼圈通红。
林晚站在她旁边,低着头,脸色苍白。
林警官,对不起,我之前撒谎了。
林晚抬起头,眼睛里含着泪,4月3号,我确实在广东,和陈老师在一起。
为什么要撒谎?
是陈老师让我这么做的。
林晚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说,有人在找寒梅图,很危险,让我帮他把画带回江城,藏起来,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苏老师。
他还说,5月1号会在云栖寺的老梅树那里等我,一起把画交给苏老师。
找寒梅图的人是谁?
林晚摇摇头我不知道,陈老师没说,只是说那个人很可怕,会伤害我们。
他还说,那封情书,是他让我写的,模仿他的字迹,画四片花瓣的墨梅,是为了引起苏老师的注意,让她5月1号去云栖寺,其实是想让她亲手拿到寒梅图。
林晚的眼泪砸在衣襟上,印出小小的湿痕,陈老师说,苏老师是他最信任的人,只有她能护住这幅画。
可他没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模仿他的字迹,还要故意画四片花瓣的墨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