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的力量越来越猛,像有只无形的大手在水下狠狠拽着渡船,船身倾斜得越来越厉害,右侧船舷都快贴到水面了,湖水 “哗啦哗啦” 往甲板上灌,没过多久,脚下就积了一层水,踩上去 “咯吱” 响。
乘客们彻底乱了套,尖叫声、哭喊声混在一起,比菜市场还热闹。有个穿碎花裙的妇人抱着孩子蹲在地上,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流;之前背诗的书生也没了文雅劲儿,紧紧抱着桅杆,脸白得像纸;还有两个年轻小伙想跳船,被水伯一把拉住:“跳下去也是被暗流卷走,留在船上还有希望!”
胖商人最狼狈,他那圆滚滚的肚子此刻成了累赘,想抓扶手却够不着,只能趴在甲板上,手脚并用地往船中间爬,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完了完了!我这一箱子丝绸还没卖出去,要是葬身湖底,我这几十年的积蓄就全打水漂了!早知道听那小伙子的,绕着走多好啊!”
苏然紧紧抓着船舷上的木桩,指节都捏得发白。湖水溅在脸上,凉丝丝的,却让他脑子更清醒了 —— 前世看的船只遇险纪录片画面在脑海里飞速闪过,解说员说过 “遇到暗流导致船身倾斜,让乘客往倾斜反方向移动,能利用重心平衡稳住船身”,这话此刻成了救命稻草。
“大家别慌!都往船的左侧移动!保持船身平衡!” 苏然对着混乱的人群大喊,声音穿透喧闹,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为了让大家相信,他率先松开木桩,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朝着左侧走去 —— 脚下的积水打滑,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踩稳了才敢迈下一步。
乘客们愣了一下,看着苏然镇定的样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之前被拉住的年轻小伙第一个反应过来,跟着苏然往左侧走:“大家听他的!刚才就是他提醒有暗流,现在只能信他了!”
穿碎花裙的妇人也抱着孩子站起来,慢慢往左侧挪;书生犹豫了一下,也松开桅杆,跟着人群移动。胖商人见状,也挣扎着爬起来,虽然走得磕磕绊绊,但也努力往左侧挪,一边挪还一边喊:“都往左边走!别挤!谁要是敢推我,我跟他拼命!”
水伯此刻也反应过来,他死死抓着舵柄,手臂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拼命往左侧转舵,嘴里还大喊:“再加把劲!前面就是芦苇荡!进了芦苇荡就安全了!”
渡船在暗流里像片叶子似的晃悠,每一次晃动都让人心惊胆战。苏然站在左侧船舷边,时刻注意着船身的倾斜度,时不时喊:“再往左边挪一点!右边的人别站着不动!”
有个乘客害怕,挪到一半就停下了,苏然赶紧走过去,伸手拉了他一把:“别害怕,跟着大家一起动,船身稳了就安全了!” 那乘客看着苏然坚定的眼神,咬了咬牙,跟着继续往左侧挪。
大概过了一刻钟,在众人的合力下,渡船终于慢慢稳住了倾斜的趋势,虽然还在晃,但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时会翻。水伯趁机加大力气转舵,渡船朝着芦苇荡的方向缓缓驶去 —— 芦苇荡里的芦苇长得又高又密,像一道绿色的屏障,水流也明显平缓了很多,湖面上只有轻微的波纹。
当渡船终于驶进芦苇荡,停靠在岸边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纷纷瘫坐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有的甚至直接躺在了地上,连动都不想动。甲板上的积水还没干,溅湿了衣服也没人在意,大家都只顾着庆幸自己活下来了。
水伯擦着额头的冷汗,手里的舵柄还没松开,他走到苏然身边,对着苏然抱了抱拳,语气里满是感激:“多谢小兄弟!要是不听你的,我们今天肯定要葬身湖底了!你怎么知道前面有暗流,还知道怎么应对啊?太厉害了!”
苏然笑了笑,刚想解释,胖商人就凑了过来。他此刻也顾不上心疼洒了的茶水和摔破的箱子了,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递到苏然面前,脸上满是不好意思:“小兄弟,刚才是我不对,不该嘲笑你,还说你杞人忧天,你别往心里去。多亏了你,我们才能安全脱险,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苏然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只是碰巧发现有暗流,又刚好知道点应对的方法,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安全就好,钱我不能收。” 心里却吐槽:“早知道你们一开始不相信我,还不如不提醒,让你们吃点苦头!不过现在安全了就好,不然我也要跟着倒霉,到时候系统任务没完成,还得被水怪追,那才惨呢!”
胖商人见苏然不收,还以为他嫌少,又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非要塞给苏然:“小兄弟,你就收下吧!这点钱不算什么,要是没有你,我这一箱子丝绸都没了,那损失可比这大多了!”
旁边的乘客也纷纷围过来,有的从背包里掏出水果,有的拿出点心,还有个老妇人从怀里掏出个平安符,非要塞给苏然:“小伙子,这是我求来的平安符,能保平安,你拿着,以后出门顺顺利利的!”
苏然推辞不过,只能收下几个水果和老妇人的平安符,笑着说:“谢谢大家,平安符我收下,水果也拿两个,其他的大家自己留着吧,路上还得吃呢!”
老妇人见他收下平安符,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好孩子,拿着就好,拿着就好!”
水伯看着眼前的场景,笑着说:“小兄弟,你救了我们所有人,这点东西你该收!这样吧,到了新碧水城,我请你吃顿好的,就当是谢谢你了!”
苏然赶紧说:“水伯不用这么客气,能平安到达新碧水城就好。” 心里却嘀咕:“看来做好事还是有回报的,至少能吃到免费的水果,说不定到了新碧水城,还能蹭水伯一顿饭,比自己吃干粮强多了!”
休息了大概半个时辰,乘客们都缓过劲来,开始收拾甲板上的货物。胖商人让随从把摔破的箱子里还能用的丝绸整理好,虽然损失了一些,但比起保住性命,已经算幸运了。书生也重新拿起了自己的书,虽然书页被水溅湿了一些,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擦干净,继续背诗,只是声音比之前小了很多。
水伯检查了一下渡船,发现只是船舷有点划痕,没什么大问题,对着众人说:“大家收拾好了就上船吧!芦苇荡里不安全,咱们赶紧离开这里,争取天黑前到达新碧水城!”
乘客们纷纷点头,陆续登上渡船。苏然也跟着上了船,找了个靠近船舷的位置坐下,掏出刚才收下的水果 —— 是个苹果,虽然有点小,但看起来很新鲜。他擦了擦苹果,咬了一口,甜滋滋的,比自己带的干粮好吃多了。
渡船缓缓驶离芦苇荡,朝着新碧水城的方向驶去。湖面又恢复了平静,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只是经历过刚才的危机,没人再像之前那样悠闲地聊天、背诗了,大家都坐在座位上,时不时看向湖面,生怕再遇到危险。
苏然靠在船舷上,啃着苹果,心里却在想:“这次暗流危机总算是过去了,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危险。新碧水城又会有什么任务等着我呢?希望别再是需要‘指点别人’的任务了,我只想安安静静完成任务,拿到奖励,然后继续赶路。”
他摸了摸怀里的平安符,又看了看远处渐渐清晰的新碧水城轮廓,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接下来的路程能顺利点,别再遇到暗流、妖兽什么的了,让我好好歇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