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盯着冰老手里那块泛着冷光的玄铁矿，后槽牙差点咬碎 —— 十二天前冰老拍着他肩膀说 “好好学，很快就能上手” 的时候，他还以为 “上手” 是递递工具擦擦熔炉，哪想到直接蹦到 “协助炼制冰纹匕首” 这关，系统任务进度条都快贴脸催了，跟上学时老师突然说 “今天随堂测验” 似的，慌得他手心全是汗。
“别愣着啊，” 冰老把矿石往冰熔炉里一丢，淡蓝色冰焰 “腾” 地窜起，映得老人胡子上都沾了层冷光，“你之前磨的矿石质地最匀，这匕首雏形能不能成，就看你打磨的手艺了。”
苏然赶紧接过冰老递来的匕首雏形，入手冰凉，边缘还带着没处理好的毛边，像他穿越前买的劣质塑料玩具刀，就是沉了十倍 —— 这玩意儿要是没打磨好，不仅系统任务要黄，冰老怕是得怀疑他之前磨矿石全靠蒙，到时候被赶出冰封阁，真得去冰原上跟雪狼抢肉吃。
他蹲在石台前，从工具箱里翻出细砂纸，指尖刚碰到砂纸表面，突然想起穿越前帮邻居大爷磨生锈的菜刀，大爷当时反复叮嘱 “顺着纹路磨，别跟砍骨头似的瞎使劲”，没想到这话现在居然用在了修仙界的锻造上。苏然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早知道穿越后要靠磨东西吃饭，我当初就该去学木匠，至少还能整个榫卯结构的冰凳坐坐！”
“苏师兄，你可得好好磨啊！” 圆脸蛋学徒凑过来，手里还拿着块没磨完的矿石，跟看国宝似的盯着苏然手里的匕首雏形，“我上次协助冰老炼匕首，把纹路磨得跟狗啃似的，被冰老罚抄了五十遍锻造口诀！”
瘦高个也凑过来，这次没了之前的不服气，反而带着点讨好：“苏师兄，你磨的时候慢点开，我记记手法，下次我要是再把矿石磨崩了，冰老非得把我扔冰熔炉里炼炼不可。”
苏然没工夫搭话，握着砂纸的手轻轻贴在匕首雏形上。他想起之前磨矿石时总结的技巧，手腕微微发力，让砂纸顺着匕首表面的纹路滑动，力道轻得像摸猫爪子，生怕稍一使劲就把纹路磨平 —— 这可不是普通的石头，磨坏了再找块这么匀的矿石，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到时候系统任务超时，指不定会有什么惩罚，总不能真让他当场表演个 “扇扇子灭火焰” 的绝活吧？
细砂纸摩擦矿石的 “沙沙” 声在锻造区里格外清晰，苏然盯着匕首表面，眼都不敢眨。冰焰在熔炉里轻轻跳动，偶尔有细碎的冰渣从匕首上掉下来，落在石台上 “嗒嗒” 响。他磨着磨着，突然想起穿越前帮妈妈磨生姜，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生怕磨到手，结果现在居然用同样的手法磨修仙界的匕首，这反差感让他差点笑出声。
“对，就是这个节奏！” 冰老在旁边看得连连点头，捋着胡子的手都在抖，“你这手法比那些学了半年的学徒都稳，我就说你是锻造天才，果然没看错！”
苏然心里苦笑：“天才？我就是个会磨东西的凡人啊！要是让您知道我磨东西的技巧是从磨菜刀磨生姜学来的，您怕是得当场把胡子捋下来！”
他手上没停，砂纸顺着匕首的弧度慢慢移动，原本粗糙的表面渐渐变得光滑，像被打磨过的冰块，连反光都变得均匀起来。尤其是匕首表面的纹路，在他的打磨下越来越清晰，纵横交错却不杂乱，像冬天窗户上结的冰花，又像他小时候玩的玻璃弹珠里的花纹，看得圆脸蛋学徒眼睛都直了。
“我的天，苏师兄你也太厉害了吧！” 圆脸蛋学徒忍不住惊呼，“我上次磨了三个时辰，纹路还是模糊的，你这才半个时辰，比冰老磨的都好看！”
瘦高个也凑得更近了，恨不得把脸贴到匕首上：“苏师兄，你这手腕怎么动的？我上次磨的时候，手腕酸得跟提了十斤煤似的，还是磨不好。”
苏然抽空抬了抬头，想解释自己只是掌握了发力技巧，结果刚张开嘴，就被冰老打断了：“别说话，专心打磨！这匕首纹路要是断了，可就废了！”
苏然赶紧闭上嘴，心里吐槽：“您老倒是让我解释啊！再这么夸下去，我都要信自己真有锻造天赋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苏然终于放下砂纸，拿起匕首雏形吹了吹上面的粉末。阳光下，匕首表面光滑得能映出人影，纹路清晰得像用刀刻出来的，连最细微的地方都打磨得恰到好处，比冰老之前展示的样品还要精致。
“成了！” 冰老一把抢过匕首雏形，眼睛亮得跟冰原上的太阳似的，“我现在就注入灵气，让你看看冰纹匕首的真正模样！”
他握住匕首雏形，指尖泛起淡淡的蓝光，冰系灵气像小溪一样缓缓注入匕首中。苏然看着这一幕，心里既紧张又好奇 —— 他还没见过灵气注入武器的场景，不知道会不会像科幻电影里的能量加持，要是灵气失控把匕首炸了，他是不是得当场表演个 “扇扇子救场”？
没等他想完，匕首表面突然泛起一层淡蓝色的光晕，原本清晰的纹路像是活了过来，慢慢变成了流动的冰纹，在灯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冷了几分。圆脸蛋学徒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到身后的熔炉，瘦高个手里的矿石 “哐当” 掉在地上，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冰老激动得手舞足蹈，举起匕首在锻造区里走了一圈，跟展示战利品似的，“你们看看！这冰纹多清晰！比普通的冰纹匕首至少好三成！苏然，你真是个天才！要是你能留在冰封阁，不出十年，肯定能超越我，成为修仙界最厉害的锻造师！”
周围的学徒们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夸着。圆脸蛋学徒拉着苏然的胳膊，一脸崇拜：“苏师兄，你也太牛了吧！我学了半年才勉强协助炼出一把，你才学十几天就这么厉害，以后你就是我偶像！”
瘦高个也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苏师兄，之前是我不对，不该跟你较劲。你这手艺，我服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
苏然看着眼前热情的众人，心里哭笑不得。他其实知道，自己能成功全靠之前打磨矿石练出来的手艺，要是让他自己炼制，连冰焰都控制不好，更别说注入灵气了。但他也不能说实话，只能笑着说：“都是冰老教得好，我只是运气好，刚好磨对了而已。”
“运气？” 冰老立刻瞪了他一眼，“你这叫天赋！我锻造几十年，见过的学徒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就没见过谁第一次协助炼制就能成，还做得这么好！你要是再谦虚，我可要生气了！”
苏然赶紧闭上嘴，心里吐槽：“好好好，您说天赋就是天赋，反正我也解释不清。要是以后让我自己炼，我总不能说‘我只会磨，不会炼’吧？到时候露馅了，您老别把我扔冰原喂雪狼就行。”
就在这时，林小婉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看到围着的人群，好奇地问：“你们在干嘛呢？这么热闹。”
“林小婉你来得正好！” 圆脸蛋学徒立刻跑过去，拉着她的手就往里面挤，“你快看看苏师兄协助冰老炼的冰纹匕首，可好看了！苏师兄还特别厉害，第一次就成功了！”
林小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冰老手里拿着一把泛着蓝光的匕首，匕首上的冰纹像活的一样，看得她眼睛都亮了。她走到苏然身边，笑着说：“苏然，你好厉害啊！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行！”
苏然看着她的笑脸，心里一暖，小声说：“其实我就只会打磨，要是让我自己炼，肯定不行。”
林小婉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不管怎么说，你都帮冰老成功炼出匕首了呀！这就是你的本事。”
冰老还在跟周围的学徒炫耀着匕首，嘴里不停念叨着：“以后苏然就是我的亲传弟子了！我要把我所有的锻造技巧都教给他，让他成为冰封阁的骄傲！”
苏然听着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 亲传弟子？那以后岂不是要学更难的锻造技巧？要是遇到需要灵气的步骤，他该怎么办？总不能每次都靠 “运气” 蒙混过关吧？
他看着手里的细砂纸，突然想起穿越前玩的拼图游戏，心里琢磨：“要是以后遇到需要分辨材料的任务，我是不是可以说‘我用手摸就能分辨’？反正我玩拼图找不同挺厉害的，说不定能蒙混过关。”
冰老终于炫耀够了，把匕首递给苏然：“你拿着，这是你协助炼制的第一把冰纹匕首，就当是给你的奖励。以后好好学，我还会教你更难的锻造技巧，比如炼制冰系法器，到时候你就是修仙界最年轻的锻造大师！”
苏然接过匕首，入手冰凉，冰纹在他掌心轻轻跳动，像是有生命一样。他看着匕首，又看了看冰老期待的眼神，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谢谢冰老，我会好好学的。”
心里却在疯狂吐槽：“锻造大师？我现在连灵气都没有，顶多算个‘打磨大师’！要是以后学炼制法器，需要用灵气控制火焰，我总不能拿扇子扇吧？到时候扇灭了火焰，您老别把我当场炼了就行！”
周围的学徒们还在围着他问东问西，瘦高个甚至拿出了小本子，要记他打磨的技巧。苏然耐着性子一一解答，心里却在盘算着：“得赶紧想个办法，要是下次遇到需要灵气的任务，该怎么蒙混过关。实在不行，就跟冰老说‘我修炼的功法特殊，不能随便用灵气’，反正修仙界的功法千奇百怪，说不定能骗过去。”
林小婉看着被人群围着的苏然，嘴角带着笑。她觉得，不管苏然用什么办法，总能出人意料地解决问题，这种 “明明很厉害却自己不知道” 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苏然好不容易摆脱了学徒们的追问，走到林小婉身边，苦着脸说：“下次要是再让我协助炼制，我可就没办法了。”
林小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你这么聪明，肯定能想到办法的。对了，我给你带了兽肉包子，快趁热吃吧。”
苏然接过食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几个热腾腾的包子，香气扑鼻。他拿起一个咬了一口，肉汁在嘴里爆开，暖乎乎的感觉顺着喉咙滑下去，瞬间驱散了心里的焦虑。
他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看着手里的冰纹匕首，忍不住笑了：“要是让他们知道，他们眼里的‘锻造天才’，最擅长的是磨菜刀、拼拼图和吃包子，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林小婉被他逗得笑出声，阳光透过冰窗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连旁边的冰焰都显得没那么冷了。苏然咬着包子，心里琢磨：“先过了这关再说，反正天无绝人之路，大不了下次再用凡人的办法解决修仙界的问题，说不定还能开创个‘凡人锻造流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