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瑞士阿尔卑斯山,雪落得正好。
从琉森湖驱车往雪山深处走,约莫半小时就能看见那座木质教堂。
尖顶覆着厚厚的积雪,像撒了一层糖霜,教堂外墙的原木纹理在雪光里泛着暖棕,门口挂着两串松果风铃,风一吹就发出“叮铃”的轻响,门口的石阶上铺着深红色的羊毛毯,从车道一直延伸到教堂大门,毯边缀着的白色毛绒球沾着雪粒,软乎乎的像小团子。
教堂后方的庄园是封景辰在国外时买下的,红顶白墙藏在松树林里,落地窗外就是连绵的雪山,清晨阳光洒在雪地上,会映出细碎的光。
前一天晚上,程砚舟和苏颜就带着人把庄园布置好了:客厅的壁炉里堆着松木柴,旁边的矮桌上摆着热可可和手工曲奇;
客房的床上铺着羊绒被,床头放着印有雪山图案的欢迎卡片,卡片背面是封景辰手写的“愿你在这里睡得安稳”;
连浴室里都备好了当地产的薰衣草浴盐,和绣着“b&w”缩写的毛巾。
婚礼当天早上九点,花青墨在主卧醒来时,窗外的雪还在下。
封景辰已经醒了,正坐在窗边的地毯上,手里拿着一件婚纱。
是J&c巴黎工坊专门定制的,象牙白的蕾丝从领口一直延伸到裙摆,裙摆内侧绣着细碎的铃兰图案,腰间系着一条珍珠腰带,最末端坠着一颗小小的蓝宝石,是封景辰从母亲的首饰盒里找出来的旧物。
“试试看?”封景辰抬头,眼底映着窗外的雪光,温柔得像要溢出来。
花青墨坐在梳妆台前,宋雨初正帮她盘发。
宋雨初的手法很轻,把她的长发挽成低髻,别上一支珍珠发簪,发间还插了几朵新鲜的铃兰。
是早上从庄园温室里刚摘的,花瓣上还沾着水汽。
“花花姐,你今天也太好看了!”宋雨初忍不住感叹,手里的梳子都慢了半拍,“等会儿封总看到,肯定要走不动道了。”
花青墨对着镜子笑,指尖轻轻碰了碰发间的铃兰,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花香,心里暖融融的。
教堂里的宾客来得差不多了。
花老爷子坐在第一排的橡木椅上,身上盖着封景辰准备的羊绒毯,手里握着一根雕花拐杖,目光落在教堂中央的祭坛上。
花瑜琛坐在父亲旁边,孟慧娴正帮他理了理领带,小声说,“你看辰辰,把什么都安排得这么好,墨墨跟着她,我们也放心。”
封明远坐在第二排,手里拿着一杯热红酒,眼神里带着点感慨。
他身边的两名J&c的首席设计师聊天,设计师手里拿着一个速写本,上面画着刚才看到的雪山,“boss三年前就跟我们说,要在这里给花小姐办婚礼,连婚纱的设计稿都改了八次,就怕花小姐不满意。”
封明远听着,忍不住笑了,他这个侄女,看着冷硬,对花青墨却细心到了骨子里。
程砚舟和苏颜站在教堂门口迎客。
程砚舟穿着深灰色西装,手里拿着宾客名单,时不时低头核对;
苏颜则穿着酒红色礼服,手里端着托盘,里面放着香槟杯,见人就笑着递过去,“尝尝?是当地酒庄的年份酒,boss特意订的。”
陆续有几位穿着定制西装的男士走进教堂,他们袖口别着镶嵌宝石的袖扣,手里拿着皮质笔记本,举手投足间透着商界精英的沉稳。
这是J&c的核心高层。
走在最前面的是北美区总裁daniel,去年刚登上《福布斯》全球商界领袖榜,他曾主导过价值百亿的奢侈品并购案;
旁边的亚洲区负责人云州,是《华尔街日报》评选的“年度创新企业家”,手里还攥着一支钢笔,笔帽上刻着J&c的logo;
紧随其后的欧洲区运营总监Ethan,一身白色西装利落干练,他曾凭借精准的市场判断,让J&c在欧洲的销量三年翻番。
这些人常年活跃在国际商业舞台,杂志封面常客,却鲜少有人知道,他们都是封景辰一手提拔起来的。
daniel早年创业失败时,是封景辰注资并给了他执掌北美区的机会;
云州在家族企业陷入危机时,是封景辰帮他理清债务,推荐他进入J&c;
Ethan更是从基层运营做起,在封景辰的一路扶持下走到如今的位置。
几人刚走进教堂,就朝着正在整理婚纱细节的封景辰走去,脸上没有商场上的锐利,只有亲近的笑意。
“boss,恭喜。”daniel递过一支古巴雪茄,语气恭敬又随意,“这次婚礼的场地选得太绝了,雪山配教堂,比我去年参加的王室宴会还浪漫。”
封景辰接过雪茄放在一旁,笑着点头,“你们能来就好,路上没耽误吧?”
云州上前一步,翻开笔记本,“您交代的J&c冬季新品发布会,我已经和团队敲定了方案,等您度完蜜月回来就能过目。”
他说话时微微前倾身体,姿态里带着自然的敬重,没有半分职场上的客套。
Ethan则交给封景辰一个皮箱,里面装着新婚礼物。
是一块定制的怀表,表盘上刻着雪山教堂的图案,背面是“Forever”的字样。
他语气里带着笑意,“您这个野心家,终究还是娶到心怡的女子啦。”
封景辰歪了歪头,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声线带着三分调侃七分缱绻,“我说过,先生与我,有何不同?”
二人相视一笑,像朋友间的闲聊般惬意。
这一幕恰好落在花瑜琛夫妇和花老爷子眼里。
花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他虽久居江城,却也听过daniel和云州的名字,知道这些人在国际商界的分量,可他们对封景辰的态度,不是普通的上下级,而是带着知遇之恩的敬重,这种情谊,比单纯的权力压制更显实力。
孟慧娴悄悄拉了拉花瑜琛的袖子,小声说,“没想到辰辰在国外这么有影响力,这些人看着就不一般,对她还这么客气。”
花瑜琛点点头,目光落在封景辰和Ethan的对话上。
没有高声讨论,只有低声交流,却能看出封景辰在其中的主导地位,他心里不由得感叹:辰辰这孩子,藏得太深了,之前只知道她执掌封氏和J&c,没想到在国际商界也有这么广的人脉和威望。
薛一楠和池林冉并肩走进来,薛一楠穿着黑色大衣,池林冉挽着她的胳膊,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这是给她们俩的新婚礼物,是我和小林一起挑的雪山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