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辰轻笑，“不用提醒他，既然他不实在，我们也没必要留情。”
“您的意思是？”程砚舟立刻会意。
“去查查阮家那些老股东手里的股份，有没有人急着套现，或者和阮逸城有过节的。”封景辰的眼神冷了几分，“找机会接触一下，就当给阮亦霄提个醒。”
“明白。”程砚舟飞快地在备忘录里记下，又汇报，“对了，陆珺城的新集团已经正式挂牌了，从目前的动作来看，他应该是要针对封氏集团下手了。”
“意料之中。”封景辰并不意外，“我们集团内部的漏洞都处理好了吗？”
“基本稳定了。”程砚舟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欣慰，“您给的半个月期限，下面的人一周就完成了大半项目的重启，剩下几个子公司涉及法律纠纷，还需要点时间走流程，但不影响整体运营。”
“做得不错。”封景辰的语气缓和了些，“让人事部统计这次加班员工的名单，审核后按绩效给奖金，和这个月工资一起发下去。”
“好的。”程砚舟应下，又提起另一件事，“珠宝设计大赛的五个入围作品里，有三个得了奖，时尚杂志那边已经来对接宣传了，J&c那边问您有没有特别的要求。”
“重点推《星轨》系列，池林冉的名字要放在显眼位置。”封景辰毫不犹豫地说，“没获奖的那两个设计师，按公司制度扣发季度奖金，让他们跟着资深设计师再学习三个月。”
“对了，把花青墨那天在大赛上画的那张设计草图给宣传部发过去，让他们重新配图...那些老外选的图太俗，拉低J&c的格调。”
“收到。”程砚舟一一记下，车子渐渐驶上高速，朝着江城的方向开去。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还是秦若曦的好友申请。
封景辰皱了皱眉，点进申请页面，在验证信息栏里敲下【工作号不加私人好友】，直接拒绝。
转念一想，她截了张拒绝申请的截图，发给了花青墨，配文：【麻烦上门了。】
没过几秒，花青墨的消息就回了过来：【算你识相！秦若曦怎么会有你的联系方式？】
封景辰笑着回复：【刚去见了苏曼丽，给了她一张名片】
另一边，剧组宿舍里的花青墨看到消息，愣了一下，手指飞快地打字：【你去道谢怎么不告诉我？我也该亲自去的。】
【花小姐忙着进组训练，这种小事交给我就好。】封景辰回得理所当然，又附上一张那晚偷拍的花青墨睡颜照，加了句：【海城之行唯一的遗憾，就是没住酒店。】
花青墨看着照片里自己皱着鼻子的模样，又品出了封景辰话里的调侃。
在沈棠公寓住，总有些束手束脚，哪有酒店里放得开。
她的脸颊瞬间红透，没好气地回了句【你无耻】，就把手机扔到床上，捂着发烫的脸，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封景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你无耻】，低笑出声，指尖摩挲着屏幕上花青墨的睡颜，眼底满是温柔。
程砚舟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识趣地调低了音乐声。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江海高速上，程砚舟握着方向盘，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路况。
突然，一阵急促的引擎轰鸣声从右侧传来，封景辰侧目望去，只见薛一楠那辆白色保时捷正缓缓与他们并行，车窗降下，薛一楠探出头朝她挥了挥手，嘴角挂着惯有的痞笑。
几乎同时，封景辰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正是薛一楠的号码。
她接起电话，语气带着调侃，“薛医生这是嫌海城太安静，想在高速上上演《速度与激情》？”
“别贫了。”薛一楠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混着风的杂音，“你从苏曼丽家出来就跟赶投胎似的，不知道等我一起？”
封景辰看着窗外与他们保持同速的保时捷，轻笑，“还以为你要留在海城陪小林。”
“陪也不差这一路，开车多无聊，跟你聊聊天解闷。”薛一楠顿了顿，话锋一转，“说起来，你倒是把你家那位安排得明明白白进了剧组，苦了我家宝宝，还得在剧组里帮着照顾花青墨。”
“小林拿的是助理工资，分内之事。”封景辰挑眉，故意逗她，“薛医生该不会是心疼女朋友干活，想涨工资？”
“得了吧，我还缺你那点钱。”薛一楠无奈地叹口气，语气突然正经起来，“说真的，花青墨昨天问我你胃病的事了。”
封景辰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暖意，“她没说什么？”
“就问了病因，没多问，”薛一楠轻笑，“但那表情，明显是担心坏了。”
封景辰嘴角不自觉扬起，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绿植，“我知道，对了，小林那边，关于回池家的事，她有决定了吗？”
电话那头的薛一楠沉默了几秒，引擎声似乎都弱了些，“你是说认亲的事？她没明说，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大概率不会回去。”
“听起来，薛医生好像不太希望她回去？”封景辰捕捉到她语气里的犹豫，故意追问。
“我...”薛一楠难得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叹口气，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认真，“我舍不得她离开我身边，更怕她回了池家，又掉进另一个泥潭。”
“这可不像平时洒脱的薛医生。”封景辰调侃道，却也明白她的顾虑，“有时候直接点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没资格。”薛一楠的声音低了些，带着自嘲，“当年是我先放开她的手，现在又凭什么要求她为我留下？她的决定，我只能尊重。”
封景辰靠在椅背上，看着远处的蓝天白云，语气平静却通透，“池林冉不是小孩子，你陪在她身边，给她的安全感和爱，比池家那所谓的‘亲情’实在多了，她又何必回去看那些人的脸色？”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风声和引擎声交织在一起。
过了许久，薛一楠的声音重新响起，带着一丝释然，“你说得对，是我想多了，不管她选什么，我都在这儿等她。”
封景辰笑着摇摇头，对着电话说，“那就祝你好运了...不过提醒你一句，你要比池家那些人更像她的家人。”
“知道了，啰嗦。”薛一楠笑了起来，“前面快到江城互通了，我先走一步，江城见。”
话音刚落，保时捷的引擎声陡然变大，车身缓缓加速，很快超过封景辰的车，消失在前方的车流中。
封景辰放下手机，看向窗外江城的方向，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无论是她和花青墨，还是薛一楠和池林冉，只要心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