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封景辰眉头紧锁如拧紧的麻花，转头对程砚舟道，“去查清楚这个竞技场的归属，价钱合适就直接拿下。”
程砚舟推了推金丝眼镜，快速记下要点，转身消失在片场的门后。
封景辰收回视线时，余光瞥见角落里的徐导演正鬼鬼祟祟地调整摄像机角度。
她眸光一冷，身形如猎豹般窜出，玫瑰雕花的指甲精准扣住摄像机镜头。
“徐导拍得这么起劲，是拍到什么好东西了？”她单手举起机器，另一只手快速翻找内存卡，“让我看看，上个月那个内衣广告走光现场？还是...”
“你放开！”徐导演脸色骤变，肥肉脸涨成猪肝色，“那是我的私人物品！”
他扑上来抢夺，却被封景辰侧身躲过。
她指尖夹着内存卡晃了晃，黑曜石般的眼眸闪过嘲讽，“啧啧，这里面的视频，要是送到娱乐周刊...”
全场突然安静下来。
花菁云的脸色瞬间惨白，而封景辰则挑眉看向花青墨，眼底藏着笑意。
徐导涨红着脸，肥肉在脖颈处堆叠成褶子，对着封景辰暴喝，“你他妈哪冒出来的！敢动我的机器？”
场馆内针落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峙上。
花菁云扭动着腰肢挤到前排，粉色运动裙上的水钻在灯光下晃得刺眼，“花青墨，你可真有脸！”
“带着包养的女模来片场，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那点腌臜事？”
她故意拖长尾音，眼角余光扫过围观人群，“听说这女的在夜店里陪酒都...”
封景辰刻意垂下湿润的眼睫，颤抖着向花青墨投去求助的目光。
然而花青墨的瞳孔却骤然收缩，她强压下心头惊惶，余光瞥见远处人群窃窃私语的身影，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的小五还是暴露了。
“够了！”花青墨猛地跨步挡在封景辰身前，运动背心下的马甲线随着呼吸起伏。
她猩红的指甲指着四周，眼神如淬了毒的刀刃，“听好了，她是我花青墨唯一的助理！她出现在这，合情合理！”
猩红美甲突然直指人群中几个窃窃私语的工作人员，她瞳孔里翻涌着冰碴般的冷意，“什么见不得光的女模？”
“在我眼皮子底下，她只有一个身份！”她的睫毛剧烈颤抖，“管好你们的烂舌头，别让我听见第二遍脏词。”
“小五要是少根头发...”她唇角扬起带着狞笑，“我不介意用这些年攒的人脉，把某些人踢出娱乐圈，再也翻不了身！”
躲在花青墨背后的封景辰双臂环胸，下颌微抬，眼尾挑起一抹阴鸷的弧度。
她盯着花菁云的狼狈样，眼底浮起得逞的笑，喉间溢出压抑的轻笑。
心底窜起野火，目光里满是嘲讽挑衅，仿佛早笃定这场较量的胜利。
花菁云注意到封景辰投向自己的眼神，那双眼睛里藏着令她作呕的算计。
她冷笑一声，艳丽的红唇勾起一抹鄙夷的弧度，指尖狠狠指向封景辰，“不就是个卖身卖艺的野模，现在倒学会给人当狗腿子了？”
她扬着下巴，眼神如淬了毒的匕首，将对方从上到下打量个遍。
听到这句话，花青墨突然抓起花菁云的长发，将人拽到严导演架着的摄像机前，“再狗叫！”
花菁云尖叫着挣扎，发胶固定的卷发瞬间散落成鸡窝。
“花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她的指甲朝着花青墨的脸抓去，“你个被扫地出门的...”
话未说完，“啪”的一声脆响，花青墨的巴掌重重落在她脸上，同时另一只手的指尖狠狠划过她的脸颊，三道血痕瞬间渗出。
“啊——！”花菁云捂着脸踉跄后退，却被封景辰伸出的细高跟绊倒。
她整个人向前扑去，“咚”的一声磕在摄像机三脚架上，鼻腔迸裂的鲜血溅在红土场地上，宛如绽放的恶之花。
“姐姐！”小助理冲上前搀扶，却被花菁云反手甩了个耳光。
小助理捂着通红的脸，泪汪汪的眼睛转向花青墨，喉结滚动着刚要开口，封景辰已经侧身挡住他的视线。
封景辰修长的手指轻抚花青墨泛红的手腕，黑曜石般的眼眸满是心疼，“手疼不疼？”
身后的花菁云拽着小助理的衣领尖叫，“还不快送我去医院！”
小助理被扯得踉跄，临走前死死盯着封景辰的背影，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而封景辰背对着他，微微侧头，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猫科动物般的狡黠。
花菁云被小奶狗搀扶着跌跌撞撞离开，场馆内鸦雀无声，唯有她滴落的血珠在红土上晕开暗红的花。
花青墨甩了甩发麻的手腕，染着银箔的睫毛下，眼神依旧淬着冰碴。
周围工作人员大气都不敢出，弯腰收拾散落器材的动作轻得像在偷东西，金属三脚架碰撞的叮当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过来。”封景辰黑曜石般的眼眸难得染上几分心疼。
她将花青墨按在休息区的真皮沙发上，玫瑰雕花的指甲轻轻握住那双泛红的手，“打人也不知道收着力气？”
指腹揉着她僵硬的腕骨，动作轻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琉璃。
花青墨别开脸，耳尖却悄悄泛红，“要你管。”
可当封景辰的拇指按到她掌心被掐出的月牙形血痕时，她还是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场馆另一头，徐导肥肉堆叠的脸涨成猪肝色，绿豆眼死死盯着封景辰口袋里露出一角的内存卡。
他扯松领带，喉结滚动着咽下恶气，转头对副导演咬牙切齿，“慢慢收拾，找机会把卡抢回来！”
说完，他踢翻脚边的反光板，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震得场馆顶灯都跟着晃了晃。
严导演摘下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毒蛇般扫过花青墨。
满地狼藉中，他的摄像机还亮着红灯，忠实地记录下刚才的闹剧。
“去把小康叫来。”他扯了扯皱巴巴的衬衫领口，“让他以场馆方的名义出面，今天这拍摄必须给我...”
话没说完，场馆大门突然被推开，程砚舟侧身引路，西装笔挺的严康快步走来。
深灰戗驳领西装裹着严康的宽肩，银灰领带夹冷光微闪。
他发梢凝着水珠，皮鞋沿着大理石纹路精准迈步，几个保安如提线木偶紧跟身后。
花青墨挑了挑眉，瞥见封景辰正低头把玩内存卡，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看到程砚舟的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这场混乱，或许从一开始就没脱离某人的掌控。